“那么,這‘龍紋玉枕’應該是你弟弟出國前就已經看好了,打算去南非買下做壽禮的吧,這也是陪老人去南非的另一個目的?!标惓坎碌?。
“不是的,”靳成材否認道,“‘龍紋玉枕’其實是一個偶然,那天,老二聽說在我們居住的酒店附近有條古玩街,便陪著我爸過去閑逛,當時我也去了。就在閑逛的時候,;老二一眼就認出了它是康熙年間的龍紋玉枕,但是我父親還夸老二,說他雖然已經長期不碰古玩,可眼力一點沒弱,老二說這是天意,便決定買下來做為壽禮送給老爺子,70多萬眼都沒眨?!?p> “這么說,靳成器很有財力。”
“應該是吧,不過我很少過問他生意上的事情,自小,老二就很自立,在我們面前也從不提起他的公司什么的,當時我父親也非常高興,畢竟失蹤多年的國寶能夠回國是件好事,接下來的幾天老爺子便一直呆在酒店,忙著與國內有關部門聯(lián)系,有時托熟人,又是找關系,就是為了盡快將于玉枕帶回國,因為古玩是非常敏感的物品,出入境需要多個部門的審批手續(xù),幸好,老爺子這些年來在國內古玩界有一定威信,熟人也不少,所以辦的比較順利,過境的時候基本上就免檢了,可誰知,一下飛機,便已經有不少媒體和記者等在機場了,還有人打著‘歡迎國寶回國’的條幅,老爺子很興奮,也很激動,接受采訪的時候當即表示,等他百年之后要將‘龍紋玉枕’捐給政府,當時媒體上將這件事吵得沸沸揚揚,也就搞得盡人皆知了。
“哦,原來是這樣?!标惓奎c了點頭,轉問道?!白罱欢螘r間,自從南非回來之后,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家里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
“沒有,一直很正常,唯一讓我有些意外的就是,回來之后沒幾天,老爺子就將‘龍紋玉枕’藏起來了,我們誰也沒有再見到過?!?p> “這么說,你也不知道‘龍紋玉枕’現(xiàn)在在哪兒?”
“沒錯,老爺子不提,我也不好多問,其實我一直非常奇怪,他一向不是這種有個寶貝藏著掖著的性格,估計老爺子是太看重這件東西了,畢竟這是老二送的。但再喜歡,也不該為它送了性命啊,人家要就給人啊,何苦受這份罪??!”不覺間,靳成材再度落淚。
“哥……哥……”突然,屋外傳來一陣慌亂的喊聲。
靳成材聽到喊聲忙站起身來,沖出去,“成器!”
“哥,爸怎么了,怎么了,你快告訴我!”靳成器一臉不安,話音嘶啞。
“成器……”靳成材看到弟弟,再次泣不成聲,“爸……爸他去世了?!?p> 與哥哥相比,靳成器偏瘦一些,帶著一副無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他瘋狂的搖著頭,“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不可能,把不會仍下我們的,不會的?!彼藓爸?,咆哮著,像只紅了眼的野獸,又像個迷了路的孩子。
馬力,陳晨見狀無不心中黯然吁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院子門口,兩名彪形漢子推門下來,“靳成器呢?出來!”一邊喊著一邊走入院子,為首的一名看到靳成器直直的撲過去,“靳老板,你可是回來了,那錢……”
“卞總,你看我家剛剛出了事,我們的事情過了這幾天再談?!苯善鞯哪樕与y看,“你看,好不好?”
“好?好個球,你給我滾犢子,把我當猴耍呢,過幾天?說的好聽,過幾天我去哪兒找你去?”來人出言不遜。
“可是卞總,你看,我家里的確出事兒了?!苯善髦Z諾的解釋。
“我知道出事兒了,老爺子去世了嘛,這海城大小大小的事情,有哪一件瞞得了我卞大頭的?!北宕箢^語言囂張,還夾著幾分得意,“我不光知道老爺死了,還知道是誰殺的他,為什么殺他?!?p> 聽到這里,在場的人全部一驚。
“家里不出事兒你也不會露面,今天還不上錢,什么車啊房啊,我就有什么收什么了?!北宕箢^絲毫理會眾人的表情自顧自的叫嚷。
石靈韻沖劉陽等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心領神會,立即上去干凈利落的將卞大頭等人擒住。
“怎么回事,你們是干什么的?”卞大頭驚慌失措道。
“我們是重案組的,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調查吧?!?p> 卞大頭聞言大吃一驚,臉憋得通紅,“剛子,**不是說警察都撤了嗎?這是……這是怎么回事兒。你這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廢物,飯桶!”
AM09:38海城市重案組
“說說吧,誰是兇手,為什么殺了靳福泰?!笔`韻神情凜然。
“警察同志,”卞大頭一臉苦相,“我那是吹牛的,信口開河罷了,真的,老天作證,我怎么可能知道兇手是誰啊,我……哎,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啊,吹牛都吹出麻煩來了,真是有點兒背?!彼f著長嘆一聲。
“卞大頭,我告訴你,這可是重案組,不是扎啤攤,你可千萬別跟我們耍泥腿子?!笔`韻正色道。
“我哪兒敢啊,警察同志,您再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敢在這兒?;影?,我就是個放貸的,利息也不高,靳成器那孫子借錢不還,我就是去找他討債?!?p> “那你是怎么知道靳福泰被殺的?”石靈韻疑道。
“是這樣的,”靳成器這個家伙上個月月初借了我100萬,說好一個月內本息還清,咱想啊,人家也是堂堂一個公司老總,也算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二話沒說把錢借給他了,可后來,到了該還錢的時候,他卻一拖再拖,咱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最怕錢不還的主兒,而且,100萬對我來說也真不是小數(shù),誰知到后來,這家伙竟然躲起來不再露面了,我怎么打聽都找不到他,我知道壞了,這家伙一定是還不起了,跑路了。沒辦法,找不到他我就只能盯著他家里人,等著他露面。這不,昨天剛子跟著他們家在老爺子來到這里,沒想到卻碰上了這種事兒……”
“姓名?!?p> “吳剛?!?p> “年齡?!?p> “24歲。
“說說昨晚你看到的情況?!?p> “昨天晚上,我在那老頭兒家附近盯梢,到了八點多吧,他的大兒子去了,然后又隔了一會兒,他們父子倆就一起出來,上了車,我就一直在后面偷偷跟著,一直跟到那片墓地,我看到那老頭兒下車進了院子,他大兒子就開車回去了,沒辦法,我就一直在外面的小樹林盯著,又隔了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吧,屋里的燈熄了,我就想老頭兒肯定是睡了,我也就趴在車上打了個盹?!?p>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到有摩托車的聲音,聲音很大把我都吵醒了?!?p> “摩托車?”
“對,我原來以為是靳成器回來了,想著可是把他等到了,這苦差事可算是整到頭了,我看到那人把車停到門外,然后也不敲門,直接一腳就將院門踹開了,我就知道這人不是靳成器了,他那動作身手一看就是練過功夫的,我見過靳成器的照片,精瘦精瘦的,可是那個人至少190身高,人高馬大的。這時,屋里的燈就亮了,應該是老頭兒被踹門的聲音吵醒了,那個人又輕而易舉的將屋門弄開了,具體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再后來就是老人一聲一聲的慘叫,當時我就想,靳成器這家伙應該不只前我們一家的錢,肯定得罪了好多人,人家找不到他,就只好拿老頭兒出氣了,再后來,就沒什么動靜了,不一會兒那人就從屋里走出來,騎摩托車走了?!?p> “兇手在屋里呆了多長時間?”
“兩三個小時吧,至少?!眳莿傁肓讼胝f。
聽到這里,眾人無不萬分震驚,很難想象,一位七十歲的老人是如何忍受這長達幾小時非人折磨的。
“期間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沒有,就聽到那老頭兒的叫聲,聽上去挺慘的。”
“你繼續(xù)說?!?p> “等那人走后,我就再也睡不找了,耳邊老是聽到那老頭的慘叫,而周圍又都是墳圈子,我的天,現(xiàn)在想想還一聲雞皮疙瘩呢?!?p> “兇手走后你沒有過去看看?”
“我哪敢啊,萬一出點什么事兒再把我扯進去,我可不傻。”
“兇手長什么樣子?”
“那哪兒看得清啊,天那么黑,我有離那么遠,而且他至始至終都帶著頭盔?!?p> “在后來呢?”
“再后來,天就快亮了,六點多鐘吧,他大兒子去了,我想謝天謝地,老頭兒可是得救了,可誰知他大兒子一進屋邊嚎啕大哭起來,我知道壞了,老頭兒八成死了,沒過多久,警察就去了,那老頭也被蒙著白布抬了就出來,再后來,我看到那些警察走了,隔了沒一會,靳成器就來了,我就趕緊打電話給卞老板,再后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我還以為你們是靳家的親戚朋友呢,誰知道你們竟是警察,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去的,我們哪兒敢在警察面前咋咋呼呼的啊,你們就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計較了,好不好。”吳剛一臉倒霉樣,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