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穿點頭:“這年頭人們穿的‘深衣’,衣服上下一體,衣襟垂到了腳邊,正好掩蓋了腳部——我還記得女子儀容要走路鞋子不能露出裙邊,所以,只要他換穿一個厚底的鞋子,個頭高矮都變了,至于皮膚嘛……我剛剛制作出雪花膏,在雪花膏里摻一點粉,讓皮膚變白一點,改變皮膚顏色、顴骨高低、眼窩深淺、鼻梁寬窄……,那都是小技巧?!?p> “呀”,褚素珍非常驚訝:“你剛才做出的香膏,居然還有這用途,怎么做到的,快與我說說。”
“別打岔……”時穿責備的看了褚素珍一眼。
褚素珍吐了吐舌頭,神態(tài)嬌憨的縮到了后面。黃娥緊接著弱弱舉起手,插嘴說:“這個人我似乎見過,在我被拐的時候,也有這樣一位蘇樣的客商,一臉憨厚地在我左右詢價,問路……”
墨芍愣了一下,趕緊也插嘴:“沒錯啊,好像,我被拐的時候,旁邊也有一個蘇樣客商……那人在干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問路”,素馨補充:“是在問近旁的路人,附近的廣安橋怎么走。我記得當時我正歪著頭心不在焉的聽著,突然頭一昏,醒來已經(jīng)到了拐子手上?!?p> “那就是個‘接引人’,專門負責引開周圍人的視線,或者引開周圍人注意力”,時穿總結(jié)說,而后他指點廖五繼續(xù)問:“你接著說。”
廖五眨巴眨巴眼,繼續(xù)回答:“大郎問的真詳細,我卻……要不,我去把丁掌柜喊來,讓他跟你說一說?!?p> “不必了”,時穿擺擺手:“我已經(jīng)跟那和尚說了:人不惹我,我不惹人。如果他們敢再來惹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而且,我期待跟他們的再見?!?p> 施衙內(nèi)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樣啊,好啊好啊,蒙都頭回頭就會給大郎拿來‘大將’官身——大郎需不需要弩弓,我家里有軍中專用的大黃弩……”
“住嘴——”褚素珍厲聲呵斥:“這種話,豈是能隨便說的?”
施衙內(nèi)骨頭都輕了幾兩,因為褚素珍這一聲呵斥,其實是對他的保護——把軍中管控的秘密武器拿回家去,這要讓御史知道了,他的父親準保丟官。
所以,施衙內(nèi)心中一遍遍吶喊:“感動啊,素珍還是關(guān)心我的,沒錯,她在擔憂我的安危?!?p> 嘴上面,施衙內(nèi)裝作不在意的回答:“不是從軍中拿的,我家那大黃弩,是姐夫依樣仿制的,雖然材料與軍中的不同,但威力比軍中的還厲害。大郎,你不妨這就跟我回去,我讓人稍稍改一下形狀,絕對讓人對面見了,都看不出大黃弩的原型?!?p> 褚素珍猛地竄出,狠狠踩了一腳施衙內(nèi):“越說越不像話了,改裝大黃弩也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你家中就有一座兵器坊,可以隨時改裝軍器似的。施小胖,你滿門上下都不要命了?”
戀愛中的男子容易犯沖動,更加好面子,施衙內(nèi)還想辯解幾句,想證明點什么,以便顯得自己很能耐,時穿擺擺手,打斷小兩口的拌嘴:“衙內(nèi),你先回去,這里我要安頓一下。”
施小胖精神一振:“素珍姑娘,我護送你回去。時大郎,你短少什么兵器,盡管跟我說?!?p> 時穿點點頭:“正要依仗你,你回去的時候,不妨去蒙都頭那里一趟,把情況跟他說說,我記得衙門里應(yīng)該派衙役過來,在我家門前站班——桃花觀的案子還沒完結(jié),這是官府的責任。你讓他立刻派出一名衙役來,順便也把我官身文誥帶回來。”
施衙內(nèi)用力點頭:“有了‘大將’的身份,你就可以隨身佩戴刀劍以及弓箭了,我順便給你送兩張好弓,五百支箭如何?!?p> 時穿頓時搓了搓手掌,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弓箭啊,哥射箭的技術(shù)太臭,不好意思跟人提,免了吧?!?p> 施衙內(nèi)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那你應(yīng)該見見我姐夫,他有更好的防身武器?!?p> 時穿歪了歪腦袋,很專注的看了看衙內(nèi),許久,時穿一字一頓的說:“我很期待這次會面,真的很好奇……”
送走了施小胖與褚素珍,豆腐西施扭著腰肢過來,曼聲提醒:“大郎,如果真有人徘徊在左右,窺視這里,那你應(yīng)該把院子的改建停下來,這送土的、送木料的,來來往往都是陌生人,只要有心人稍一打聽,想混進這個院子太容易了?!?p> 在場的姑娘們神情都很緊張,有的姑娘不自覺的微微點頭,時穿嘆了口氣:這群女孩才多大啊。雖然這年代,如此年齡的女孩該談婚論嫁了,嫁的早的人沒準已經(jīng)開始當媽,所以在這個年代,大多數(shù)女孩到了這年齡也自覺自愿的進入了臨嫁狀態(tài),心態(tài)會變的很老成,而人們也經(jīng)常把她們當作成年女人來看待,以成年女人的標準要求她們……但,她們其實是一群初中女生啊。
時穿故意說得風輕云淡:“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放心,沒人能從哥手里把你們再搶走?!?p> 幾位女孩還在猶豫,時穿接著吩咐:“都按小組回自己的屋里,組長負責把同伴照顧好,輪值的那一組,該干啥還干啥,有哥在,天塌不了?!?p> 黃娥首先響應(yīng):“就是啊,有哥哥在,再說我們大門不出的,誰能闖進來……呀,睡了,真是,明明什么活兒也沒干,怎么那么累人?”
環(huán)娘急忙插嘴:“分東西分東西,哥哥與我上街買了許多東西,個個有份的,不如我們先去分東西吧?!?p>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大多數(shù)女孩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包括住在時穿隔壁的黃娥與環(huán)娘。半夜,黃娥幾次起身傾聽隔壁的動靜,每次都見到環(huán)娘也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環(huán)娘首先忍不住了,她一聲不吭的爬起來,抱著枕頭向門外走去。
黃娥伸出手去,突然又改了主意,她只小心的提醒了一句:“走路注意看著點左右……算了,憑哥哥的飛毛腿,大約沒人能從哥哥面前搶走人。嗯,你去了哥哥那里,若是安置了,敲一敲板壁知會我一聲?!?p> 環(huán)娘嗯了一聲,咚咚咚跑出去,不一會,環(huán)娘又回來,她懷里抱著枕頭,還抱著幾件時穿的衣服,過來分給黃娥一件,另一件衣服被她連頭蒙在自己臉上,然后就這樣蒙著頭爬上自家的床,舒服的呻吟著:“這樣好了,有哥哥的氣味,仿佛哥哥就在我身邊?!?p> 黃娥很好奇:“你去拿哥哥的衣服,哥哥怎么說……呀,我們這兩月忙忙碌碌,光想著給別人做衣服掙錢,也不記得給哥哥多做幾套?!?p> 環(huán)娘的臉蒙在衣服里,聲音顯得甕聲甕氣:“哥哥不在呀,門開著,哥哥的衣服堆在地上,我還便幫哥哥收拾了一下房間,姐姐放心,門已經(jīng)掩好了?!?p> 黃娥嗖的坐了起來:“哥哥去了哪里,都這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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