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分別后,吳媚嬌和錢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軌跡上,錢樺回到了藍晶的家里,這個家,不是他的家,他只不過是寄宿在這個房子里的人。
“你回來了,這次出差還順利吧?”藍晶在客廳里悠閑地喝著咖啡,隨意的翻看著一本雜志,對風塵仆仆剛進門的錢樺說道。錢樺的心情不錯,一進門就呵呵地笑道:“都是你領導有方啊,有你做軍師,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這時藍晶感覺有些意外,她扭頭看了一眼錢樺,說道:“喲,心情不錯嘛!”此時錢樺還哼起了小曲,不一會兒,他就坐到了藍晶的旁邊,藍晶只使了一個眼色,他馬上就把屁股挪遠了,離藍晶有一定的距離,正襟危坐著,他頓了頓嗓子,欲言又止的。
“有什么事,說吧!”
“額......是這樣的,我呢,這次出差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她就是你的舊敵吳媚嬌。”
藍晶眼皮一抬,看了錢樺一眼,她放下了手里的雜志,但不一會兒,她又拿起了雜志繼續(xù)看了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她是專門去找你的吧!”
“對對對,就是她找的我?!?p> “說說?!?p> 錢樺蹺起了二郎腿,賣著關子悠著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情,她就是問我和你結婚的事情,還說,如果我?guī)土怂拿?,她以后可以給我更多的這個”,錢樺說著就用手式在藍晶面前擺弄了一下,示意是錢?!班?,你說我跟你是什么關系呀,怎么會輕信她的話呢!你說是吧!再說了,我錢樺也不是一個眼里只有錢沒有情義之人呀!你說是不是?雖然我這段時間是挺缺這個的,嗨,這事呀,我看你也別當回事,就當是那么一聽,我也就那么一說?!?p> “我說錢樺,我對你不薄吧?你不會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的吧!現(xiàn)在你在我手底下做事我可是一點也沒有虧待過你,相反,我還適當?shù)卣疹櫫四?,我自認為自己做得夠意思?!?p> “當然,不過,老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真有一天,我要是......呵呵,我錢樺也自認為自己做得夠意思了,現(xiàn)在我好像也不欠你什么了吧!”錢樺的那副小人嘴臉已經(jīng)漸漸的顯露了出來,是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藍晶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她知道錢樺敢這么**裸的向自己說這些話,說明他的胃口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他已經(jīng)不滿足當下,變得更加貪婪,藍晶覺得,這個人還沒有到無可挽救的地步,也許努把力,錢樺會走回正軌。
“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告訴我,如果我再不向你作出表示你就會倒戈相向嗎?錢樺,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實力你早就見識到了,你覺得我會害怕你和吳媚嬌聯(lián)手對付我嗎?”藍晶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閑,直言不諱的說道。
聽到藍晶這么胸有成竹的話后,錢樺咽了咽口水,這時的他腦子才漸漸的清醒,他的確是沒有把握和吳媚嬌合作就一定能扳倒藍晶,而且他更不敢保證吳媚嬌會履行她說過的諾言,如果要他在藍晶和吳媚嬌面前作出選擇,他還是會選擇站在藍晶這一邊的,雖然吳媚嬌更現(xiàn)實,理直接,但藍晶更靠譜。細細分析了這些后,他一拍腦門,后悔自己當時的糊涂,看到支票就腦袋空白不會思考了,現(xiàn)在被藍晶的話給點醒了,可是他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晚了吧,與藍晶已經(jīng)劃破了臉,下一步,藍晶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呢?一想到這些,錢樺就當著藍晶的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把藍晶嚇了一跳。錢樺連連說道:“哎呀,我差點上了吳媚嬌那娘們的當了,還好有你提醒,要不然......”
藍晶深呼了一口氣,大概是被錢樺那一巴掌給驚的,她只是清了清嗓子,沒把錢樺這裝模作樣的話當回事。錢樺也看出了藍晶的臉色,他馬上就嬉皮笑臉的說道:“你就當我剛才說的話是在放屁,我是一時糊涂啊,嘿嘿,你......不會把我一腳就給踹開了吧?”
藍晶沒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然后便起身離開,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了。她的笑讓錢樺一個晚上都冥思苦想的,也讓他的心里變得忐忑不安的,他正在考慮著如何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雖說藍晶沒有像吳媚嬌一樣可以一下子就把一張**力不小的支票擺到他面前,但細細想來,這些年跟著藍晶,鞍前馬后,藍晶也沒有虧待自己,自己也像模像樣的活著,還是知足吧。
“唉!”錢樺很自責的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心里想著,只怕自己接下來是要卷鋪蓋走人了,又要繼續(xù)漂泊,過著前途渺茫的日子了。
這事對藍晶來說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錢樺都老老實實的在藍晶的手下工作著,但他總是提心吊膽的,而藍晶總是像沒事人一樣,也好像不記得有過這么一回事了,該工作還是工作,該安排錢樺去出差的事情還是安排他去,她并沒有直接換掉錢樺,讓別人取而代之,而是繼續(xù)重用錢樺,一切都一如既往,風平浪靜。
越是在緊要關頭,藍晶就越能沉得住氣??此茣?jié)外生枝的事情她卻不會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吳媚嬌這是想要給她當頭一棒,只可惜呀,吳媚嬌還是算錯了,吳媚嬌一直以為只要能證實藍晶和錢樺是假結婚,這樣就可以讓藍晶手上的那份遺囑自動失效,可是藍晶又怎么會坐以待斃呢,這樣致命的把柄她早就已經(jīng)處理完了。吳媚嬌千辛萬苦弄來的信息到頭來只會是白忙活一場,還白白搭上了一張支票。
吳媚嬌目前還不自知,她以為自己的明天就快要來了,一個人在家里開懷暢飲呢,她的別墅里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響起過笑聲了,自從她退守到這唯一的別墅里后,跟隨的人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被她辭退了,而正是在那段時間里,她能扳倒藍晶的唯一最有價值的那份遺囑已經(jīng)隨著被她辭退的人一起消失了。她一個人喝著紅酒,哼著小曲,心情非常不錯,連走了好幾天都不回家的妹妹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都不生氣了,而是樂呵呵的拉著吳天嬌一起喝酒,對于吳媚嬌的這一反常舉動,吳天嬌的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姐,你沒事吧?”
“姐高興,呵呵!”
“什么事這么高興?。俊眳翘鞁蓱?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我們的好日子就快到來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哈哈?!?p> “好日子?哦,你是說和藍晶的事......”
“聰明!”
這時,吳天嬌心里懸著的石頭才算是平穩(wěn)地落地了。
“妹呀,到時候我把一切都拿回來后你就不要再去當你那個什么演員了,多辛苦?。】纯茨?,這段時間都清瘦了不少。”
吳天嬌一聽到她姐姐說這樣的話她就不高興,“姐,你以前不讓我走這條路我也走了,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算是在這條路上擠出了一個能站得住我的小小的位子,你又要讓我離開。姐,你能拿回一切我很替你高興,真的,可是我也總不能碌碌無為的待在你身邊,天天無所事事的混日子??!而你喜歡做的那些事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p> 吳媚嬌舉起杯子指著吳天嬌,她想跟自己的妹妹好好上一課,可是看到自己妹妹那一臉無辜又無奈的表情她就放棄了繼續(xù)和自己的妹妹理論的念頭了,她點了點頭,想起了自己之前就這事反省過的種種,她應該要做到,于是,她便不再說她妹妹的不是了。
“好吧,你想繼續(xù)干什么就干吧!”
吳天嬌一下子就眉開眼笑起來,她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姐對我好,有遠見,有愛心,還能支持我......”
“哎哎哎,我說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也涣晳T。”吳媚嬌說完后她們兩姐妹就相視而笑了。
勝利的慶祝開始的太早了,過去的吳媚嬌也許是因為太緊張?zhí)β盗?,她的每一天都是因為藍晶而活,以至于忽視了自己身邊的一草一木,她把整顆心都投在了藍晶的身上,在藍晶身上花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藍晶會依樣畫瓢,也學了她的一招,也恰恰是這一招,注定她會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擊。
吳媚嬌看著這棟空蕩蕩的別墅,她的心里卻被即將要勝利的感覺填充得滿滿的,這一天她已經(jīng)盼望得太久了,她用心澆灌的勝利之花終于要開起來了,想著想著,她就情不自禁的傻樂呵起來,也許是對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苦心編織和苦苦尋求的一種安慰。而吳天嬌好像并不太關心此事,對于她來說,她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生活的真諦,她找到了生活的目標和樂趣,不用再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了,她也感知到了生活中的各種酸甜苦辣,這讓她覺得很刺激,這也是她活了二十幾年來剛開始有的感覺。
一陣小小的開心過后,吳媚嬌好像又陷入了哀怨之中,她訕笑著,突然間又開心不起來了,她抽出了一根煙,點燃煙悠悠的吸著,裊裊升煙中,她躺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看著那一縷白煙,現(xiàn)在她也好像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了,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少有的光亮,那種光亮似乎帶著未知和幽怨,她覺得身上那種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的“千斤”重擔一下子卸了下來人好像就變得站不穩(wěn)了,飄乎在這個空間里......
“藍晶,你終于要輸給我了!”吳媚嬌在心里悄悄地說出了這句話,她好像都還沒有準備好迎接勝利,以前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的現(xiàn)在卻覺得一切好像太突然了,這樣的感覺讓她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閉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的睡一覺了,這樣安穩(wěn)踏實的覺她不知道有多久沒睡過了。
藍晶和錢樺還是繼續(xù)扮演著一對假夫妻,就像是民國時期國共內(nèi)戰(zhàn)時經(jīng)常用假夫妻來掩飾身份一樣,只不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藍晶和錢樺,并不是在動蕩時代里的那些革命者,他們沒有身負使命,這只是藍晶為自己做好的另一種預防。而錢樺,只要藍晶沒有開口讓他離開,他就依然死皮賴臉的待在藍晶身邊,因為他沒有更好的去處,而在藍晶手下,他至少活得不比別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