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曉雯等人愁眉不展,房間里,鐘逸娟也愁云慘霧。
她來的時候答應(yīng)了玲瓏姐姐不告訴哥哥誰透露的哥哥在這里的消息,可是現(xiàn)在……
“是誰告訴你的?”鐘逸塵問的平和,他對妹妹,從來也不曾嚴(yán)厲過??墒晴娨菥陞s坐得端端正正,在自己這個亦父亦兄的哥哥面前,半點也不敢放肆!
鐘逸塵十歲的時候,父母因為一件任務(wù)而雙亡,那時候妹妹才四歲。雖然鐘老爺子十分疼愛這個雙親亡故的孫子孫女,但是,鐘家子孫太多,鐘老爺子再疼愛,也不可能照顧得周全。所以,鐘逸娟可以說是早熟的鐘逸塵一手帶大的。在鐘逸娟的心里,鐘逸塵是兄長,也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鐘逸塵唇角微勾,“這個問題有這么難回答嗎?”
“哥哥!”鐘逸娟不滿地瞪他一眼,明知故問!“我答應(yīng)了……別人了,不能說的,你總不想我做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吧?”
鐘逸塵點頭:“做人應(yīng)當(dāng)守信!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你什么時候回去呢?”
這次遇到的是個鬼卒,第一次與這樣的修為的鬼物打交道,雖然他不至于完全沒有把握,但是他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妹妹有絲毫的差錯,最穩(wěn)妥的辦法,自然是盡快離開。
生在驅(qū)魔世家,鐘逸娟長到雙十年華,自然不可能沒遇見過鬼,相反,鐘逸塵也會時不時帶她去見識見識,也好讓她學(xué)點自保的本事。但是這次出現(xiàn)的,卻是十分罕見的鬼卒,而且是由冤鬼修煉而成,冤鬼內(nèi)心充滿怨恨,仇視一切事物,即便修煉成了鬼卒擁有了智慧,但是對殺戮依然熱衷。如此,與普通鬼卒相比,卷發(fā)女又危險了一分。
鐘逸塵也十分好奇,鬼物能夠修煉到這種程度,一般都不會再跑到人間作亂,一是天規(guī)不許,二是鬼物修煉比人類更加不易。人死為鬼,但是最初的鬼并沒有自己的意識,間或有幾個有意識的,已經(jīng)是難得,有意識又愿意修煉的就更少,而愿意修煉又碰巧得到了修煉的法門的,更是少之又少。
鬼界的修煉分九個等級,分別是鬼靈、鬼卒、鬼使、魍魎、鬼將、鬼帥、鬼仙、鬼王、鬼帝。能夠修煉到鬼靈,就極少出現(xiàn)在人間,人間陽氣太旺,并不適合修煉。更何況只要再上一個層次,修到鬼使,便能在閻羅殿謀個差事,到時候身份地位就截然不同。倘若此時擅自跑到人間,被人間的靈異界之人撞見,集體捕殺了豈不可惜?
“哥哥,這個鬼卒很難對付嗎?”鐘逸娟沉默了片刻,問道。其實她這次來也只是想看看哥哥從東北回來是否安然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到了,什么時候走倒也無所謂。倒是哥哥,留下來會有危險嗎?
鐘逸塵點點頭,身為靈異界的人,不管危險與否,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推卸不了,也不想推卸。
想叫他跟自己一起離開話在嘴里兜了一圈,還是咽了下去,鐘逸娟清楚哥哥的脾氣,只要是他要做的,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會猶豫,更不會被他人所左右。所幸鬼卒雖然少見,以哥哥的實力,只要找對了方法,也不是不能對付。更何況,還有雯姐姐,她的修為似乎也不低的樣子!
“雯姐姐她是哪個家族的人?她的修為好像不低!”靈異界有靈能的很少,所以,不管天賦高不高,都很受重視,像曉雯這樣的修為,應(yīng)該是重中之重才對。鐘逸娟雖然看不出曉雯的具體修為,也知道是屬于靈異界里特別重視和訓(xùn)練的那一類,比如哥哥。也因為哥哥的關(guān)系,這類人,她經(jīng)??梢越佑|到,但是印象中卻沒有季曉雯這號人,難道是某個家族特意隱藏的能人?
說起曉雯,鐘逸塵的表情不自覺地柔了幾分,“她是靈異界之外的人。”
“可是,她明明……”也在修煉……
鐘逸塵看了妹妹一眼,“不是只有靈異界的人才會修煉,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種人也在日復(fù)一日地修煉?!?p> “是……是修仙者?”修仙者,也就是以成仙為目標(biāo)的修煉者,他們擁有高深的功法,不理世事,一心只想修煉成仙。
修仙?鐘逸塵失笑。想起曉雯連靈力都還不太能控制的樣子,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什么叫修仙?不過,他可以肯定她不是。
見哥哥又搖頭,鐘逸娟就有些不知所以然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么?雖然她很有打破砂鍋問到精神,但是一看鐘逸塵興趣缺缺的樣子,也敢再問了。不過,有件事必須得問問:“雯姐姐她……挺關(guān)心你的?!?p> 鐘逸塵不置可否!
“應(yīng)該也蠻喜歡你的?!辩娨菥暌贿呎f,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鐘逸塵?!案?,你喜歡雯姐姐嗎?”
鐘逸塵看了一眼妹妹,神色依然淡淡地,“姑娘家,管這么多有的沒的干什么?”
又是這句話,鐘逸娟泄氣地想。
以往她受人所托試探哥哥的心意時,哥哥就是這樣淡淡地回她一句。即不表露心意,也沒有過多的苛責(zé),語氣和神態(tài)淡然的就像鐘逸娟問的是今天的天氣如何,而他回答的也只不過是今天的天氣怎么樣而已。
鐘逸塵拍拍妹妹,淡然離去,心里卻想著:他并不是無意,只是不知道他有意的是季曉雯還是那個總是在夢里出現(xiàn),跟她相似地驚人的人兒!
即將走出房門時,鐘逸塵頓了頓,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至少,我并不討厭她!”
之于他,不討厭的人,便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