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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路

第90章 交談

錢路 趙孽啊 3030 2015-08-23 02:24:18

    范正民自然不清楚兒子現(xiàn)在做的這個行業(yè),不過范晚告訴他生意不錯,能掙到點錢。

  在范正民的世界里,能掙到點錢那就是說一個月生活下來還能存點,但也不多,父子倆坐在客廳,難得安靜的談了一次。

  “你在外面做事情,我也沒什么好的意見,畢竟我這輩子就是個司機給不了你什么幫助,你自己好好做,別去觸犯法律,不要去害人就行!”范正民是真的給不了范晚意見,因為他不知道范晚現(xiàn)在的情況,雖然兒子嘴里說著還行,但是,做父親的,哪能放下心。

  其實在心底里,范正民對范晚是愧疚的,如果不是范晚的母親走得早,自己或許也不會如此,這個家庭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小時候范晚在爺爺奶奶那里沒什么人管,學壞了,后來回到家里,自己的脾氣又不好,見他成績差,家長會總是被批評,后來打架被請家長,次數(shù)一多,他那點僅剩的耐心也被范晚給磨完了,動手打罵也成了常事。

  有時候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懂事乖巧,他都在恨范晚不懂事,不爭氣,而范晚呢,自己越打他越叛逆,最后竟然離家出走,而這一走也讓他這個做父親徹底死了心。

  他曾經想過再也不去管范晚,任由他自生自滅,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哪能不管,有時候范正民也恨自己,掙不到錢給不了范晚好的生活。

  可以說,范晚在念書的時候之所以會如此,其實他這個做父親要負很大的責任。

  這個家,早就在范晚母親去世后就不存在了,范正民也明白自己在范晚心中沒有個做父親的樣子,同樣的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當范晚離開的時候,他以為還是和以往一樣沒錢了就會回來,可是,范晚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去了航州。

  范正民起初還覺得沒什么,但時間長了,每天回到屋子只有自己一個人,以前范晚雖然時常不回家,但那張床總之有人睡,可后來這一走,也是真的走了。

  范晚離家時寫的那張字條被他扔了,后來他又跑到垃圾桶里想要找回來,可時間久了早就被已拉走,哪里還有什么字條。

  中途的時候范晚回來了一次,因為改身份證年齡的事,范正民知道兒子其實不想回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的父親,需要出證明,否者他是不會找到自己的,那一次范正民很想拒絕,他怕范晚改了年齡去做壞事,怕他走上歧途,甚至去蹲監(jiān)獄。

  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改變不了范晚,他這么多年都在嘗試改變,盡管是用打罵的方式,可那一次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他想讓范晚回來,自己寧愿花錢給他轉校,讓他重新上學,但事實上已經行不通了,范晚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思維和想法根本不是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能夠改變的。

  所以自己才答應了給兒子出證明改年齡。

  看著范晚坐在沙發(fā)上,范正民抽了完了最后一口香煙,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如何和范晚相處,范晚在航州到底過得如何?做的什么事情?

  他一概不知!

  范晚看了看父親,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范晚心里明白,但父子倆之間的隔閡已經很深了,其實范晚并沒有怪過他的父親,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是他的年紀讓他做出了叛逆了舉動。

  不過直到自己去航州,真正開始做事,明事理之后才漸漸有了屬于自己的思想,不再是以前那個范晚了。

  時間很晚了,父子倆也沒有多談,最后各自回房去睡覺。

  “你要喝水的話,外面的水瓶里有,今天燒的開水!”關閉的房門外,范正民對著里面的范晚說道。

  “嗯,我知道了!”

  范晚答應了一聲,范正民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房間里的范晚靜靜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哪怕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可他真的很難靜下心來,身下這張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讓他勾起了無數(shù)的回憶,從小到大,太多太多。

  第一次逃課、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學抽煙、第一次離家出走,范晚在16歲以前幾乎就是壞孩子的代名詞,他沒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因為好孩子都不會跟他玩,后來認識的也都是一些都是成績差,成天逃課打架的差生,平日里還算玩得到一塊,可到了關鍵時候卻一個都不見了。

  唯一還有聯(lián)系的,就是幾個以前的同學。

  但隨著范晚去了航州,關系也漸漸淡了,一個圈子了一個圈子,社會就是這樣,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哪里,都是一個道理。

  上午,范晚睡到很晚,這是他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如此晚的起床,也難怪,那么晚才睡覺,在加上心里有事,堅持下來的生物鐘也不起作用,不過在范晚看來可能是因為過年的原因,讓他放下了許多擔子。

  在航州的時候,每天的事情太多讓他不得不時刻考慮著工作,現(xiàn)在放假了,雖然心里也記掛著,但并沒有以前那么嚴重。

  打開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陳小軍他們打來的,范晚看了看也沒回過去,隨后他又翻開了韓梅的短信,因為范晚家里沒有電腦,所以他就讓韓梅有空的時候幫忙看一下店鋪的情況,有什么事情及時告訴自己。

  雖然過年了,但還是放不下店里的事,畢竟那是范晚的根基。

  客廳里,范正民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你今天不去跑車?”范晚來到客廳,說道。

  “今天上夜班,白天不用去!”范正民看著范晚道:“你先去洗臉刷牙吧,中午和我去你大舅家吃飯,他們家過年?!?p>  范晚聞言楞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便去了陽臺,大舅是母親的親哥哥,不過因為母親去世得早,所以兩家人的來往并不多,今天這個所謂的過年范晚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叫上自己家的人,不過既然父親答應了,也沒辦法。

  這個所謂的別人家請去過年在潼川縣很常見,就是除去大年三十那一天,年前年后抽出一個日子來,在外面或是家里做上幾桌子菜請一些親戚朋友過來,用團年的名義聯(lián)絡一下感情。

  這種時候請客也比較能看出彼此之間的關系,所以范晚在聽到父親說大舅家請過年的時候顯得有些詫異。

  要知道,前面幾年對方可沒有請過自己家人,雖說是舅舅,其實早已沒了來往。

  洗完臉,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范晚就沒下樓去吃早飯,而是坐在沙發(fā)上和父親看起了電視,父子倆話不多,但是經過了昨天晚上,兩人之間的關系倒是緩和了不少。

  其實這也很正常,以前兩人的矛盾是由范晚不聽話,念書不認真和范正民成天打罵造成的,現(xiàn)在范晚沒念書了,自己去外面上班掙錢,這種矛盾自然就沒有了。

  看著兒子坐在一旁,范正民突然感覺范晚似乎已經長大了,以前怎么看他怎么不成器,現(xiàn)在從氣質上看居然成熟了不少,看來社會是個大熔爐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雖然還沒有了解范晚到底發(fā)生了何種變化,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血脈親情那種直覺卻是錯不了的。

  快到11點的時候父子倆便出了門,然后坐著公交車到了大舅家附近。

  在范晚的記憶里大舅是個身材挺胖的男人,因為在國企當了一官半職,所以家庭條件很好,在整個潼川縣都算不錯的了,不過這跟范晚家里沒什么關系,畢竟母親已經去世,即使有著范晚這么個外甥,但現(xiàn)在這個社會親戚只嫌少不嫌多,何況范晚家里的情況并不怎么好。

  雖然不知道大舅為什么讓他們去過年,但既然父親來了自己也只能跟著,其實范正民在母親家一直沒什么地位,一個是家里條件差,第二是自己的工作上不了臺面,畢竟大舅在外面不可能去說自己有一個開出租車的妹夫吧,范晚將這些看得很清楚,到了如今這個年代,親情味越來越淡,每個人都是利益放在第一位。

  當范晚下了公交車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的地方不是以前大舅家樓下,而是一個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小區(qū),綠化很好,門口還有保安,當然了,這對于從航州回來的范晚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在潼川這個小縣城里能夠在這種小區(qū)里買房子的人,屈指可數(shù)。

  “你大舅前年就搬到這里來了!”范正民見范晚一臉的疑惑,便出言解釋道。

  其實這也正好說明了兩家人的關系,因為外公家就母親一個女兒,也就是說范晚是唯一的外甥,可大舅搬家這個做外甥的卻一直不知道,這顯然有些違背常理,不過范晚也沒有考慮太多,直接和父親進了小區(qū)。

  大舅的“新家”在一樓,外面有一個自帶的小花園,范晚走在路上遠遠就聽見那邊有人在說話,還傳來了小孩子的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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