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笑著,算是默認了舒景的說法。
說話間,打架的兩人也總算是打完了,都衣衫凌亂,滿身塵土,氣喘吁吁。
舒景瞟了兩人一眼,說道:“打完了?”
呂丞麒和沐葉嘿嘿笑著,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整理了鬢發(fā),說道:“打得過癮!”
舒景無奈地瞪了兩人一眼,不再理會他們。
吳秀兒趁機便向許明問道:“許大哥,這北漠神駿到底是什么?好像很出名?”
許明翻身上馬,摸著風雷的脖子介紹道:“北漠神駿是馬的一個品種,北漠地域廣闊,民眾擅養(yǎng)馬,北漠神駿便是北漠馬群中的王者,是眾多將士夢寐以求的駿馬?!?p> “是這樣啊。”吳秀兒也好奇地伸手去摸風雷,風雷卻對著她打了一個響鼻。
舒景見事情都告一段落,便招呼眾人啟程。
“小姐,從你離京我便得到消息了,但是你們到達這里,卻超出了我預料的時間,途中出什么事了嗎?”許明有些憂心地問道。
林濤聞言,便簡要地將路上遇到的襲擊告訴了許明,許明雖然沒有在場,卻聽得出了一聲冷汗,連之前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的呂丞麒和沐葉,都捏緊了拳頭。
許明聽后沉吟不已,一時間,一行人都默默前行,沒有了聲音。
五日后,距離下一個小鎮(zhèn),明五鎮(zhèn)還有三天的距離,一行人都決定今晚露宿野外。
吳秀兒幫著林濤準備好了眾人的食物,大家都吃得很開心,舒景嘆氣地看著自己身旁的這群人,心里感嘆,人數(shù)是越來越多了。
眾人正吃得高興,卻突然聽見呂丞麒和沐葉吵了起來。
本來大家都不以為意,覺得這兩人每天都要斗斗嘴,也習慣了。
誰知兩人卻越吵越兇,一發(fā)不可收拾。
“哼,你只不過是運氣好,含著金湯匙出生?!便迦~瞪著呂丞麒,臉色發(fā)青地說。
“怎么了?被我說道痛處了?你這來路不明的家伙,你敢告訴大家,你的來歷嗎?認識這么久,我看你是敵人的探子吧!”呂丞麒嘲諷地看著沐葉。
“我是何來歷與你何干?阿景知道就行了!”沐葉惱羞成怒,但盡量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阿景也是你叫的!你先把自己的家門報出來再說!”呂丞麒說著便對著沐葉拍去一掌,掌勢有力,一看便使足了全力。
沐葉猝不及防,被這一掌正中胸口,只見他人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住手!”舒景見沐葉受傷,忙上前制止,林濤和花寧趕緊上前扶起沐葉,只見他臉白如紙,雙目充滿仇恨地看著呂丞麒,沉聲說道:“姓呂的,這掌我記住了,我必定討還!”
說完掙扎著站了起來,原地調息了一會,便掌勢如風地向呂丞麒進攻而去!
呂丞麒本事失神地看著自己的雙掌,他也沒想到沐葉居然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了他這一掌,他本想向他道歉,誰知沐葉卻已經搶先攻了過來。
呂丞麒只得打起精神防守,沐葉步步緊逼,兩人的打斗掀起滿天飛石,路旁的樹木不知斷了多少,連路上都出現(xiàn)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眾人捂住嘴鼻,擔憂地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由于之前已經受傷,沐葉慢慢有些不支。
舒景見兩人居然是真的打了起來,也大驚失色,忙輕哼一聲加入戰(zhàn)局,兩人都不敢傷她,同時卸去掌力,雙方都又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舒景見沐葉口中又溢出鮮血,忙跑到他身邊,支撐住他的身體,氣急敗壞地對呂丞麒吼道:“他之前已經受傷,你為何還要下重手?”
呂丞麒身子一顫,不敢置信地望著舒景,嘴里喃喃地辯解著:“阿景……他一直在進攻,我只是在防守……”
“你沒看到他已經被你所傷了嗎?你還使出全力!”舒景不聽他的辯解,小心翼翼地扶住沐葉,責備地望著呂丞麒。
呂丞麒在舒景的目光中踉蹌了一下,六神無主地想要靠近舒景再做說明,但是舒景冷冷的目光讓他停住了腳步,連心也變得寒冷起來。
“我,我沒有想到他不會避開?!眳呜钄鄶嗬m(xù)續(xù)地解釋,并望向了沐葉。
誰知,卻看到沐葉得意地對他一笑,呂丞麒頓覺心如刀割,舒景責備的眼神還在眼前,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幾步。
“阿景……你就這么在意他?”
舒景聽得呂丞麒困獸般的低吼,身體一震,卻強忍住,沒有回頭去看他,而是關注地看著沐葉,嘴里問著:“你要不要緊?”
沐葉虛弱地搖搖頭,說道:“不礙事的?!?p> 兩人的互動看到呂丞麒眼里,他心中悲痛,覺得這副場景礙眼的很。
“呵呵,阿景,看來,我才是多余的那個,是了,十一年了,你早就不記得我了,我卻癡癡地等著你,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呂丞麒說著,突然覺得喉頭腥甜,嘴角慢慢溢出一縷鮮血。
“??!丞麒,你也受傷了嗎?”花寧驚呼著跑到呂丞麒面前,急忙掏出手絹幫他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呂丞麒恍若未聞,直直地盯著舒景,卻見舒景連頭都沒有回,一股絕望從心底升了起來,他自嘲地笑了笑。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說完便推開花寧,翻身上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舒景在呂丞麒離開之時,站起身,失神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眶慢慢濕潤。
“阿景……”沐葉撐起身體,擔憂地叫了一聲。
待到呂丞麒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舒景才轉過頭,看著沐葉,說道:“傷好了就走吧。”
沐葉疑惑地問道:“這是半夜,我們就要啟程了嗎?”
舒景搖搖頭,淡淡地說:“不是我們,是你,你該走了,回你該回的地方去?!?p> 沐葉震驚地望著舒景,無法接受舒景要趕他走這個事實。
突然,他慘然一笑,說道:“是為了那小子?你既然不舍得他走,又為何要讓他離開?”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笔婢袄淅涞卣f道,說完便坐回了火堆旁。
沐葉望著舒景冷淡的樣子,心中一痛,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罷了,我懂了,我本就不屬于這里?!?p> 沐葉捂住胸口,心口的疼痛差點讓他窒息,林濤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他冷冷地瞪了回去。
“人道,女人心海底針,果不其然,舒景,你,很好!”
沐葉扔下這么一句話,便竄入樹林,消失不見。
眾人驚愕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這一切太過突然,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林濤和陸逸心中充滿憂慮,望著舒景的眼神充滿了心疼。
今晚月光如水,映照在舒景面無表情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凄涼。
眾人大氣不出,只聽得四周鳥蟲的鳴叫,人群中少了沐葉和呂丞麒斗嘴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感覺,讓眾人都很不適應?;▽帍垙堊?,想要問些什么,最終又沒有問出口,而吳秀兒,迷茫地看著舒景,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
只有許明,走到舒景面前,輕嘆一口氣。他看著舒景陰影部分的側臉,月光的光華,讓舒景看上去美得有些驚心,許明呆住,過了一會,才輕聲問道:“小姐,你為什么要故意趕他們兩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