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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第五十六章 帝王心,一夜霜染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 弈瀾 3094 2009-07-22 08: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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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三這時在宮里,還不知道魏然已經(jīng)離開皇宮,直到下午,宮人們上下找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魏然的影子,這時才知道事情不妙了,這才派人到紫宸殿稟告。

  杜三聽了侍衛(wèi)的稟告連忙趕到恒恩殿,果然人已經(jīng)不見了,連杜瑄也失去了蹤跡:“你們究竟在干些什么,為什么一個大活人平白從宮里消失,現(xiàn)在才來告訴朕。朕的皇后不見了,朕的皇子也不見了,你們要朕怎么收拾你們?”

  一群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跪了滿滿一院子,杜三心里的火卻越燒越大:“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告訴朕他們不見了,為什么不在早上發(fā)現(xiàn)的時候,第一時間來告訴朕?”

  “回皇上,娘娘和瑄皇子,經(jīng)常在花園里走動,奴婢們直到午膳時發(fā)現(xiàn)娘娘沒回來,這才去找?!被卦捠堑娘w絮,昨天正是她守的夜,雖然害怕,卻還是要把話說完整,否則更是萬死莫贖。

  寒青這時候手里拿著魏然讓唐小樓寫的字條走到大殿,遞給杜三的時候,稍微有點猶豫,也許這幾行字,不應(yīng)該讓杜三看到:“皇上,這是皇后娘娘留的字條?!?p>  杜三皺眉接過來,手輕微地顫抖著攤開掌中那方輕輕的紙片兒,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杜三輕輕念出聲兒來:“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凄凄復(fù)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p>  杜三反復(fù)地吟著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杜三從來就知道這是魏然所向往的,可是終歸還是他還是沒能做到,所以……她才會走嗎,帶著杜瑄,帶著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走了。

  紙上淚痕點點,杜三伸出手指去一一撫過,她寫這些字的時候,也是哭著的嗎,一定是很傷心吧,否則那個嘻嘻哈哈慣了的女子,是不會輕易落淚的:“你們都出去,朕一個人靜一靜?!?p>  “是……”一干人迅速離開恒恩殿,把滿室的空寂留給需要安靜的帝王。

  杜三看著恒恩殿里的每一件東西,仿佛都有著魏然曾經(jīng)的溫度與光輝,只是這光輝看在眼里卻讓人覺得痛楚。心瞬間酸酸的,連帶眼睛也一起酸了,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這像是她會說的話。

  他還記得那天魏然曾經(jīng)帶著淚說:“杜三,你這個混蛋,敢讓老娘哭,老娘不毒翻你就枉費了憶晚姐給我那么多毒藥?!?p>  那時候,雖然驚訝于魏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心底卻是高興的吧,至少她這樣說的時候,臉上流轉(zhuǎn)的燦爛光芒讓他覺得,這個女子不會在深宮里枯萎,而是會越來越堅強。只有那樣,他們才適合并肩而立,平等地站在這個國家最高處,俯視蒼生。

  只是最終,他的皇后,他的娘子還是被深宮里的陰謀爭斗所傷了,失去了他們的孩子,也失去了對他的期望。走的時候,一定很痛吧,紙上的淚痕無時不刻地在提醒著杜三,他的妻子、孩子離開了他,或許走的時候是打算永遠(yuǎn)不再相見的。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曾經(jīng)她也對他許過這樣的愿,只是他最終還是沒能去完成。這家國天下,曾經(jīng)不是他所求取的,只是如今卻已經(jīng)成了他肩頭最重的擔(dān)子。

  “雨弦,你就這樣離開我么,如果痛苦,為什么不能跟我說,如果傷心,為什么不告訴我,甚至沒有給過我機會進入到你心里?!倍湃@時候才不無苦澀的想起,原來他一直都清楚,那個女子從來沒有對他真正敞開過心扉。

  將手中那張薄薄地紙片細(xì)細(xì)折疊好,壓在皇后金印下面,這恒恩殿里的一切,在杜三心中永遠(yuǎn)都只有魏然才有資格享有。

  杜三一夜不曾閉眼,一閉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魏然在他眼前燦爛地笑著說:“青夜,我在江湖等你?!蹦莻€女子如今也還會等著他嗎,只是江湖卻已經(jīng)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

  當(dāng)清晨的陽光緩緩叫醒沉睡的宮殿,當(dāng)內(nèi)侍捧著一應(yīng)洗漱用具和天子衣袍來到恒恩殿時,卻把一切捧著的東西,狠狠摔落在地上。內(nèi)侍當(dāng)下便跪在地上,口中高呼著萬歲。

  杜三不清楚那些人為什么看到他都是一臉的驚訝,直到寒青和寒微走進恒恩殿,指著杜三的頭發(fā)絲半天沒合上嘴,許久后說出一句:“皇上,您的頭發(fā)……”

  杜三這才注意到,肩頭的發(fā)絲里,有縷縷白發(fā)夾雜其間,一夜青絲成白發(fā):“雨弦,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那么重要。”

  “皇上。”寒青聽到這話半天沒說出話來,昨天派出去尋找的人,連個人影兒都沒能找到,寒青一想到魏然有歸幽玉笛就知道,這回找人只怕是困難重重,玉笛一響,天下歸幽,怕是會有很多人幫助魏然,輕易是找不回來了,除非她自己想回來。

  “沒事了,準(zhǔn)備上朝?!倍湃址鬟^縷縷白發(fā),心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加緊去找皇后,找到了著人傳書回來,朕要親自去接她回來。”

  早朝散后,青帝一夜青絲霜染的消息不脛而走,直到沈悅塵把消息送到了魏然手里。魏然接到消息,也說不清腦子里這時候在想什么。

  說不難過,是假的,說傷心欲絕,卻也不準(zhǔn)確,無論如何,曾經(jīng)心里有一扇小小的門,為杜三開啟過,所以,還是傷心會難過的。只是就算傷心難過,既然出來了,那個地方就再也不想回去。

  “你真的一點不動心?”唐小樓越看越覺得魏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子,杜三一夜青絲染白,她竟然還沒事人一樣要車夫快點,唐小樓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魏然擰過頭來,有些猙獰地看著唐小樓:“你覺得要殺一個人,是快刀斬亂麻來得痛快,還是一刀一刀的凌遲對那個人更仁慈?”

  唐小樓只有搖頭,不是他不懂,只是眼前的魏然總讓他有些害怕,這么清醒的女子,這么冷靜的女子,愛上容易,可是卻不容易得到她的心:“魏然,你讓我覺得杜三很可憐?!?p>  “他不會希望聽到這句話的,杜三那個人,寧愿你一刀殺了他,也不愿意你可憐他?!蔽喝话鸭垪l撕得粉碎,迎著幽涼的風(fēng)撒在漫天流轉(zhuǎn)的光華里,心卻不由自主地顫抖,滿地的雪白碎末,就如同那夜韶光殿的雪,一樣讓人觸目驚心,一樣讓人寒冷刺骨。

  “你們其實都很了解對方,只是都太驕傲,不肯先認(rèn)輸,看著吧,魏然我敢跟你打賭,你們最終還是會拍成一團爛泥,然后再也分不出你我。”唐小樓嘆息,這個女子,曾經(jīng)也光臨過他的世界,只是就算現(xiàn)在在他身邊,也已經(jīng)遠(yuǎn)在天際了,但是沒有關(guān)系,只要她能夠幸福,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愿意努力去給予。

  魏然看著睡在馬車上的杜瑄,腳伸過去,輕輕推了一推:“小寶,醒醒,你也該睡醒起來吃點東西了。”

  杜瑄摸了摸被魏然踹到的地方,滿臉無辜地看著魏然:“娘,我叫杜瑄,不叫小寶?!倍努u一直覺得,小寶這兩個字實在不適合男孩子,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你還嫌棄了,我偏愛叫你小寶。都說子不嫌母丑,你連我給你取的名字都嫌棄?!蔽喝欢嗽斄硕努u好一會兒,很煩惱地發(fā)現(xiàn),杜瑄這家伙越長越像杜三了,難道在一起生活久了,連相貌都會越長越像?

  “娘要是叫我小寶,我就上大街上喊一聲,皇后在這里,看娘到時候怎么辦。”杜瑄很不滿意,杜瑄多好聽啊,干嘛要叫個土死了的名字,他娘的品位還真是惡俗到讓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魏然握起拳頭,很想照著杜瑄的腦袋狠狠敲下去,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杜瑄這小子一下就抓住了她的痛處,只好恨恨地放下拳頭:“好了,杜瑄就杜瑄。以后你想叫小寶,我都不叫了?!?p>  唐小樓看著有幾分好笑,魏然總是這樣,一時清醒得讓人敬佩,一時天真燦爛得讓人憐惜,永遠(yuǎn)像個孩子,爽朗而純粹,偶爾有些憂傷,竟也完全不能阻止她的樂觀:“魏然,我現(xiàn)在很理解杜三的心情。”

  那個地方,怕無論如何再找不出這樣一個女子能和魏然相提并論,所以杜三才會因為魏然的離去,而一夜霜染吧。

  “啥,你什么意思。”

  “你該死地自己走就算了,還把這么有趣的兒子都帶走,那宮里該多沉悶啊,或許你把杜瑄留在那兒,杜三就不會這么急著來著你了,說不定還會容你在江湖里玩玩兒。”唐小樓扇子一開,悠閑自得的說著。

  魏然嘿嘿笑著:“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當(dāng)初是該把這孩子扔宮里,說不定杜三就會放我溜過去了。”

  唐小樓在一旁淺笑隱隱地看著杜瑄瞬間變了的臉色,以及一旁魏然一臉的壞笑,心情分外燦爛起來。心道:杜三,這么有趣的娘子和孩子,暫時借我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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