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照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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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弦碧月,忽然從松間探出冷冷的光輝來,杜三定定地站在松林之間,紛紛地松針如雨點般落下,在寂靜的夜色里,聽來格外明顯。
魏然見杜三半點沒說話,也就站在那,抬著看著從云間出來的月亮,笑了笑,杜三身上的無奈那么濃重,就算是一向自謂沒心沒肺的魏然,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
正在魏然以為杜三會就這么沉默到死的時候,杜三轉(zhuǎn)身看她,嘆息過后,聲音輕輕的隨著夜風(fēng)傳遞了過來。
“雨弦,我從那里來,回去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只是回了紫歸城,可能就沒有這么自在了,可能生活會很不一樣,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比魏螌こ5娜?,在杜家,也會覺得不適應(yīng)吧,這個有些柔弱,又偶爾犯個傻的女子能適應(yīng)嗎?
“是嗎,青夜,你覺得我是朵被呵護(hù)慣了的嬌弱花朵,見不得風(fēng)雨嗎?”杜三如果敢點頭,魏然一定讓杜三見識一下,什么叫二十一世紀(jì)打拼過的職業(yè)女性。
杜三搖搖頭,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演戲成習(xí)慣的人,怎么會看不出偶爾從迷惘、嬌憨的眼底看出的一抹亮光,這個女子只是越來越聰明,只是裝傻裝得太徹底了,有時候連他都騙過了:“杜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見到了你才會知道。”
不簡單,再復(fù)雜也不至于像瓊瑤阿姨寫的言情和梁鳳儀寫的豪門吧。魏然抬頭看著杜三,笑得分外燦爛天真:“嗯,他們不惹我,我當(dāng)然不介意裝個傻什么的,可是,惹著我了嘛,再不簡單,也總會落到我手里的?!?p> 杜三忽然回頭看著魏然的眼睛,那里面有著深厚的自信與光芒,杜三笑了笑,要不是確定魏然和歸幽閣主沒有關(guān)聯(lián),真會認(rèn)為是父女了:“希望你是個明白的,不要過多涉入其間,杜家,是個很容易誘惑人的地方,雨弦守得住自己的心嗎?”
“富貴權(quán)利噢,聽起來的確很誘人,只是富貴權(quán)利背后有柄鋒利的劍,我明白,所以青夜色不用擔(dān)心我,做你應(yīng)該做的事,我不會讓在你身后拆你的臺?!比绻菦]有陰謀的富貴權(quán)利,的確是很值得去拼一拼,但如果是那種高門大閥家血淋淋的富貴榮華,她也能清醒地堅守住,不去奢望,不去強求。
杜三淡淡笑了笑,現(xiàn)在說得是很好聽,只是做起來呢,他還沒有見過對權(quán)利不動心的人,不論男女,對于站在高處,有著天生的狂熱:“雨弦,顧奚山給你的玉笛,很有效果,如果遇到困難,是可以拿出來用的,只是你千萬記住,平時不要輕易拿出來示人,否則,怕被那些心眼多的人利用?!?p> 玉笛?難道那支玉笛這樣有用?魏然從懷里掏出玉笛,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想著就往嘴邊送去了,一曲清澈如流水般的《思鄉(xiāng)曲》在夜色里響起。杜三剛想阻止,卻被笛聲中濃濃地思鄉(xiāng)情,或許平時想不起,但在月色之下,就這樣在笛聲里被開啟了。
第一段剛落下,林中就飄來了幾個身影,在樹梢之上緩緩飄著,衣襟袖帶有微微的聲音,如果不仔細(xì)聽,壓根就聽不到,魏然當(dāng)然沒聽著,杜三卻是微微聽到了一點。
抬頭一看,笑了笑,都說歸幽閣已經(jīng)散落,卻憑著一支玉笛依舊可以招來這么多人,顧奚山的本事,果然不是一個小小歸幽閣而已?,F(xiàn)在還有那么多人可以為這支玉笛而奔走,那么顧奚山的能力就需要再進(jìn)行評估。
“小姑娘,這支笛子不要隨便吹,雖然曲子很好聽。“顧奚山揮退了樹梢上的一干人,緩步走到魏然和杜三之間,定定看著魏然,淺淺地笑著。
“這樣的夜色里,用竹笛吹,負(fù)了月光,天如墨色,笛如月光,這樣才更美?!彪m然這么說,但是魏然還是收起了玉笛,果然還支玉笛還是很有用的,剛才她不過想試一試,沒想到還真有用。
“下次用滄海吹就行了,一樣的音色,這玉笛要是亂吹,下回真有困難可沒人來管你了?!鳖欈缮綋]揮衣袖,剛想走又被杜三的眼神瞪了下,于是走近杜三,看著很久一句話也不說。
反倒是杜三忍不住說了句:“顧閣主,月下而來,有什么事要指教?”
“你是小姑娘的夫君?”
“是?!?p> “認(rèn)識玉笛吧!”顧奚山都已經(jīng)能肯定杜三的身份了,當(dāng)然也相信憑著杜三的敏銳心思,能夠知道玉笛的來歷。
杜三點點頭,隨意地看了眼魏然手中的玉笛:“歸幽閣的信物,江湖中人若是不認(rèn)得,未免奇怪了些。”
顧奚山看了眼站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魏然,朝她笑了笑:“小姑娘,聽清楚了吧,以后別亂吹了,有困難時能派上大用場的。不過,你這夫君也不簡單,他應(yīng)該能保護(hù)好你?!?p> 說完,一陣風(fēng)似的就走了,容不得杜三和魏然再說些什么,一襲青衣瞬間消失在了松風(fēng)陣中。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在杜三和魏然身邊回蕩。
“雨弦,記住他說的,以后不要隨便拿玉笛出來吹,不是有支紫竹笛嗎,那支笛名字叫滄海,也是很有名的樂器?!逼鹬故呛苡忻臉菲?,曾經(jīng)還是很有名的暗器,只是現(xiàn)在看來是拆了機關(guān),成為了真正的樂器了。
“嗯,明白了,這應(yīng)該叫保命符,我會好好收著的?!睖婧5崖?,聽起來很有氣勢嘛,看來當(dāng)年也不是什么名副其實的樂器,應(yīng)該還曾經(jīng)有過其它作用,就像玉笛能救困一樣。
杜三看著魏然忽然笑了,從來沒有這樣在任何人面前這樣笑過,現(xiàn)在卻莫名的想要笑:“雨弦,我可以相信你嗎?!?p> 魏然歪著腦袋看了杜三一眼,這話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什么叫做可以相信嗎,難道這么久的相處,杜三連可不可以信任都沒能看出來,那還真是夠蠢笨的:“這句話,我說了不算,得問你自己,你覺得我可以信任,我不會辜負(fù)你的信任,你覺得我不可信任,我也不會奢望你的信任。”
“原來,雨弦竟然是這么驕傲的女子,我卻還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倍湃χ雌鹞喝坏纳碜?,飄飄灑灑地回弄梅閣。
回到弄梅閣后,卻并沒有放開魏然,擁著魏然許久,輕輕在魏然的額頭印下一吻,溫?zé)岬拇阶屛喝凰查g從臉紅到了腳趾,雖然……不是沒看過,但是做是另外一回事。
“青夜……”在心里還沒有這個人時,魏然覺得自己不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親密,游走于商界的女子,嘴上說著不信愛,其實心里卻是信的,正因為全心相信,所以才會要求得更高,是寧愿沒有,也不肯遷就就的執(zhí)著。
“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在你和我都不能確認(rèn)之前,我們會像從前一樣,現(xiàn)在,我還不能信任你,就像你不能對我敞開心扉一樣?!边@句話,說得確實直白了些,可是杜三覺得與其藏著,不如說得清楚些,至少不用再互相猜測彼此的心思。枕于床榻一側(cè)的人,他不希望,白天猜測完家人,晚上還有猜測枕邊之人。
魏然瞇起笑眼,用力地點點頭,看來杜三還算是個君子:“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p> 杜三也瞇起眼睛,愉悅地笑著,手上卻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適應(yīng),畢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說不得以后……還要主掌杜家,所以雨弦,你要習(xí)慣。”
魏然皺起眉頭,一副很難以接受的表情,仿佛被杜三碰觸很難受一樣:“可不可以不要,我膽兒小,又愛臉紅,怕露餡兒?!?p> 杜三卻仿佛是聽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還沒忘說句:“你膽兒小,不見得吧。但是,不管你接不接受,這是必需的?!?p> 杜三其實完全可以不必這么做,只是杜三記得在劍臺時,勾著魏然柔軟的腰身,暖暖地溫溫地,感覺很美好的樣子,所以想要試一試,看看心……是否還會應(yīng)著某個人,而強有力的跳動。
那一刻,似乎是有那么一點點松動了,所以杜三才會找這么個理由,只因魏然這個人已經(jīng)讓他無法再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唉,你們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神神秘秘,對自己家人還要防著,跟演戲似的,忒有意思了?!蔽喝辉嚵嗽?,發(fā)現(xiàn)就憑她那點力氣,壓根折騰不過杜三,于是選擇了放棄,話說杜三身上的氣息還是蠻好聞的,或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南海洗塵香的味道,竟然覺得這么安心。
“會知道的,但是在這之前,還是不要知道,留點時間吧,知道后你就沒這么輕松的日子可過了?!倍湃K于放開了魏然,瞧著魏然臉紅氣喘的樣子,杜三的心情更加好了。
魏然忽然異常興奮地問了一句:“我們什么時候啟程?!?p> “你很期待嗎?”那個家,能不回去最好,這個女子心里又在想什么。
“對,看看是什么人,讓你這么操心,看看是什么樣一個家,養(yǎng)出你們這么一堆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