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衿嘴角含笑,“我見姑娘氣質別于其他凡夫俗子,便有心結交。”
我頭突然暈了起來,這樣的大美女居然要主動和我當閨蜜!話說我也太有人格魅力了吧!
青子衿見我不信,補充道:“孔三妹回來講了在海歸派之事,子衿實在佩服,海歸派上上下下氣度非凡,與別的門派不同。她去盜寶,你師傅不但沒有將她繩之以法,反而偏偏放了她。她曾經害你傷腳,你卻也全無怨毒之心。我們百花門欠著你們海歸派的情,這次由我報答姑娘,理所應當?!?p> 人品很重要,關鍵時刻會爆發(fā)!
我好奇問道:“那你是怎么將那胖子弄下臺來的?”
孔三妹插口道,“那萬天翔也是個心黑手辣之人,明明已經獲勝,偏要下死手,我們姑娘見不得死人,便伸了援手?!?p> 孔三妹一句我們姑娘,倒像是大宅門里千金小姐的丫頭,看了百花門果然等級森嚴。
青子衿道,“說來慚愧,這也是一點雕蟲小技,所幸沒人看穿。我見這胖子討厭,便暗中扣了些冰珠在手里,打在他膝蓋之上。他一時無防,只想對你下殺手,力道皆在上身,下身被冰珠一擊,便失了準頭,控制不住飛了出去?!?p> 冰珠?這東西無色無味,射出便化,不留證據(jù),這姑娘好巧的心思!以冰珠便將那胖頭陀輕輕巧巧打下臺來,這姑娘好俊的功夫!
孔三妹見我一臉迷惑,笑道:“那冰珠子便是放在酸梅湯里消暑的,姑娘順手抄起來而已。”
這青子衿果真是個人物,隨手一抄,便救了我小命一條,功夫之高世所罕見。不知她怎地沒有參加的這大會,卻叫了孔三妹來。
明日一仗我勢必要與孔三妹,慕容小二交手,這兩人如今均同我熟識,不下狠手便好,便可頂了季軍的身份回海歸派交差。我將心中疑慮講與孔三妹聽,她爽朗一笑,“明日便各憑本事,分了高下便好,絕不自相殘殺?!?p> 我聽了這話,放下心來,告了辭,回房睡大覺。
次日起來,果然神清氣爽,腿上敷了百花門的靈藥,行動自如。我故意將腿用白布纏了起來,試圖博取裁判同情分。
安子淮摸透我心思,“丫頭,上陣比試,你這番做作全無用處,大熱天,只是自己受罪?!?p> 我聽了這話覺得有理,便把白布放開。
第三場乃是循環(huán)站,每人比試兩場。勝者再戰(zhàn),敗者休息一輪。第一輪便是我同慕容小二,我一見是他,心中放心大半。
只見他身著白衣,臉上唇紅齒白,香風陣陣,我一見便有些憤憤,憑什么打扮得比我還好看!
場外不知何時聚集了一批少女粉絲,早被慕容小二一番搔首弄姿弄得心頭大亂,天熱中暑,一名少女一時激動,竟暈了過去。
墻頭那人連忙宣布,“慕容登臺態(tài)翩然,稚齡少女慘牽連,臺下從者聲勢浩,海歸個個不開顏?!?p> 呸,你還作上打油詩了?等等這個稚齡少女也不指代清楚,大家可別以為是我才好!我連忙沖那男子大喝一聲,“說清楚了,暈倒的可不是宋昔城!”
那男子一縮脖,沖墻外大喊一聲,“宋昔城說了,暈倒的不是她!”頓時眾人哄笑不止。
敢情你是娛記啊,還會這么炒作的?
不及與那人分辯,裁判哨響,比賽開始。
誰知那慕容小二卻動也不動,在場地中央打起坐來,鼻觀口,口觀心。我一見便傻了眼,這廝要干什么?
我喊了他半天他竟不動。
我也只好學了他的樣兒,在場地中央坐了下來,一邊壓低聲音,“你要干什么?”
“不想和你比試,累了,在臺上坐會。”
暈,這個是正常人么?
臺下觀眾早已驚呆,墻上那人連忙救場,“想不到少年英雄大會竟有這番奇景,這次果真是近幾十年來最為精彩的一場!”
眾人忙問怎地,那人慨嘆道,“這二人竟已達到功夫的最高境界,以無招勝有招,貌似兩人波瀾不驚在臺上坐著,其實兩人的內力已經開始較量,正是進行一場殊死搏斗!”
院內外眾人聽聞此言,無不佩服,均屏息凝神,看我兩人內力相較。
在太陽底下坐了一會,便有汗珠子淌下來,落在脖頸之間,微微發(fā)癢,我嘴唇不動,發(fā)出聲音。大家不要誤會,這里不是說我會了千里傳音的功夫,而是我自小上課愛說話,班任愛趴后門,便練成了這門功夫。
我低低說道:“小二,我們要坐到何時???”
“不知道,我皮膚太白,曬成古銅色也好。”
嘿,這家伙真會趕時髦,在這日光浴呢?我便不陪你玩了,我可還想留著我這張不太好看的臉呢,于是我左右微微一晃。
墻頭那人立即喊道:“宋昔城內力漸弱,唯有勉勵支持,慕容齊紋絲不動,內力源源不斷?!?p> 我瞪了慕容小二一眼,你給了這人多少銀子,這明明就是你的槍手么!我接著便身形一倒,栽在臺上,有心吐口血出來,卻難為無米之炊,只好吐了口唾沫算數(shù)。
果不其然,墻頭那人替我自動美化,“宋昔城吐血認輸,慕容齊獲勝!”此言一出,全場歡聲雷動,果然是民心所向。
我連忙躲進涼棚休息,一邊叫暖洋洋拿出銅鏡看皮膚曬壞了沒有,一邊琢磨怎么立即曬后修復。
安子淮笑道,“你們二人做的好戲!”
我對著鏡子輕撫臉孔,“怎么了?總比手斷腳斷好!”一邊又口里喊熱,安子淮便遞上一盞酸梅湯,我撥動里面冰珠,便想起青子衿所為,不禁莞爾,正想將講給安子淮、暖洋洋聽。抬頭一看,這二人居然目瞪口呆望著場內。
我順著二人目光看進去,竟也一愣,只見孔三妹與慕容小二斗在一起,孔三妹使著一柄快刀,招式卻頗為奇特。
我同安子淮是與她交過手的,雖無正面交鋒,對她的武功路數(shù)也略知一二,誰知她此時功夫盡變,招式極其怪異。
安子淮喃喃道:“不對,不對,這招怎么能這樣出?”
只見孔三妹的刀法全不合理,這刀明明劈向左肩,卻偏偏砍向左腿,神出鬼沒,叫人意料不到。
慕容小二此時已是左支右絀,難以招架,眼見孔三妹便要獲勝。
安子淮輕輕道了一句,“這不是百花門的刀法!”
我聽了這話,想起《葵花寶典》,大太陽底下,突然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