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的時刻了,余暉將大帝染成了金黃色,還有些溫度的日光,從火紅的天空上斜斜的照下來,像是遲暮的老人一般慵懶平和的照耀著整個世界,微風(fēng)習(xí)習(xí),溫柔的親吻著她的皮膚,除了吹來的風(fēng)中還夾帶了絲絲的腥臭刺鼻的腐爛味道以外,這還算是一個溫暖愜意的傍晚。
她是被一陣輕輕的喧嘩吵鬧聲驚醒的。
這聲音很輕,但是很雜,她屏住呼吸,輕輕的站起身靜靜的站在洞口背光處,悄悄的往外看去。
這是一個挺大的山洞,她現(xiàn)在身處的只是一個分支小洞口,連著洞口的地方還開拓了很多個小洞,洞口連接進來的寬廣地方人不多,僅有幾個手持武器的年輕人,站在洞口處來回的走動警戒。
來不及多想,她順手想拿出刀,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收繳一空,冷冷一笑,從空間里再拿出把長刀,一個箭步上前,沖到離自己最近的男子身后,刀一橫架在了他的脖間,抬高聲音說,“你們是誰!”
這個聲音打破了山洞里的沉寂,所有的人都從各個分支小洞里沖了出來,出來的人里面竟然有邵齊。
見到邵齊,林瑾萱憤怒了,大聲一吼,“我爸呢!”
被挾持的男子有些慌亂,雙腳不停的發(fā)著抖,顫抖著說,“你冷靜,冷靜,是我們救了你,你還記得么?你在村口遇到喪尸襲擊,是我們出現(xiàn)把你救回來的?。 ?p> 聽到他這樣解釋,林瑾萱并沒有放開他,眼睛噓瞇,緊盯著邵齊,手一緊,被挾持的男子脖間就緩緩的流出一絲血跡,嘴里仍是問道,“邵齊,我爸呢?”
邵齊微微一笑,看也不看林瑾萱一眼,往洞中央的石凳上一座,輕輕的說,“雖然知道綁住你也沒什么用,但想的是既然你醒過來發(fā)現(xiàn)沒有被綁住,至少會放下一些提防心,畢竟是我們救了你,沒想到,我倒是低估了你?!?p> 其余從洞里沖出來的人已經(jīng)將本來就不是特別大的山洞擠得更是顯得擁擠,粗略的一看,眼前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配槍男子,大概有十多個人。
林瑾萱眉頭一皺,左手一揮,空氣中就閃爍起無數(shù)的小火星,飛快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柄火焰形狀的劍,往邵齊的反向疾刺而去,險險的停留在他脖間幾厘米處,“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我爸呢!”
邵齊像是感覺不到身邊灼人的溫度,雙手一合,啪啪啪的拍起掌來,眼角微抬,斜睨她一眼,譏諷道,“早聽說老板有個女兒,竟沒想到巾幗倒是不讓須眉了!你說我怎么就沒早點遇到你呢?”
林瑾萱沒有回答他,依舊緊緊的盯著他,只是那柄火劍卻是漸漸的逼近了他,四周圍觀的人急忙摸出配槍瞄準她,生怕她真的什么都不顧的殺了這兩個人。
邵齊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被這股惱人的火焰燒得滾燙,他皺皺眉頭,輕輕的拭去額角的汗珠,幽幽一嘆,“你放心,他還健在?!鳖D了頓,又補充道,“你可以消散這火焰了,還有放開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倆私底下談?wù)???p> 她眼珠一轉(zhuǎn),消散了那柄火劍,橫在那男子脖間的劍卻是沒有放開,對著邵齊說,“要我放開他是不可能的,不過就在這里談!”說著就挾持著那男子坐在了邵齊對面。
私底下談?她林瑾萱倒是不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邵齊,倒是到時候要是冷不丁埋伏自己,然后沖著自己開個幾槍,自己可沒有金剛不壞之身。還不如就在這里,把所有的危險都收之眼下!
邵齊無奈的笑了笑,溫柔的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就在這里?!?p> “我爸呢?”林瑾萱渾身繃緊,隨時準備一有狀況發(fā)生立馬反擊。
輕蔑的一笑,邵齊說,“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下落,不如先告訴我那個會憑空出現(xiàn)的男人是誰的好?!?p> 琴壽?難道他是在害怕琴壽突然出現(xiàn)?若不是使用他力量有副作用,她還真的不介意隨時使用他的力量。那喪尸群什么的,完全不用在意了。
林瑾萱嗤笑道,“你不覺得在這種我一個念頭就能要了你的命的情況下,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比較好么?”
“你的意思是,這個情況下你比較占優(yōu)勢么?”像是聽到笑話一樣,邵齊撲哧的笑了,嘴里泛著滿滿的嘲笑的味道,“要知道,林景豪和那個精神系的異能者還在我手里呢。殺了我,你就別想找到他們了,唔,我的意思是,找不到活著的他們了,所以你配合一下,如何?”
林瑾萱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斂起來,冰雪一樣的蒼白將她本就白皙的臉染得愈加的慘白起來,“他很少出現(xiàn),他不會成為你的威脅?!?p> 當然了,琴壽自然不會出現(xiàn),除非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應(yīng)該才會出現(xiàn)吧,畢竟自己死了的話,他的自由也沒戲了。
邵齊露出森然的白色牙齒,笑容詭異而恐怖,“那就好,既然這樣的話……”他揮了揮手,示意著身后的人,“小黃,將他帶上來!”
一個縮在眾人身后的小個子聽到他的話,趕緊點頭,轉(zhuǎn)身就準備去將林景豪帶出來,又想到什么,回過頭問,“二狗子,那另外一個人要帶上來么?”
邵齊咬咬牙,青筋爆出,森然的目光如箭一般朝小黃射過去,怒吼道,“不是說了別叫我這個小名了么!就帶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別驚動他,鐵牛,你去再給那小子打一針安定劑!”
小黃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往山洞內(nèi)部走去,嘴里囁嚅道,“從小到大村兒里幾十口人都叫你二狗子,連俺們家的牛大黃聽到有人叫二狗子都會看你一眼,怎么到俺們這兒就得改口了?”
叫鐵牛的男子趕緊拉了拉他,示意他別說了,二人走進關(guān)押林景豪的地方,小黃垂著頭喪氣的點點頭,卻仍是忍不住的自言自語的說,“鐵牛,你說吧,咱們村兒就你們倆出息了,你成了村兒里的大夫,家里牲口有點事肯定是先來找你,你也是直接跟著就來了,二狗子現(xiàn)在也是變成城里人了,不稀罕吃咱的農(nóng)家飯了。”說著就蹲在地上,幽幽的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你說二狗子現(xiàn)在咋就這樣了呢?俺媽以前跟俺說,城里賊可怕了,能改變?nèi)税尺€不信?,F(xiàn)在一看,城里還真是老可怕了。”
鐵牛給博文注射完一針后,趕緊捂住他的嘴,他一想到邵齊心狠手辣的模樣就一陣后怕,壓低聲音在小黃的耳邊說,“你別說了。二狗子已經(jīng)不是二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