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演過全武行,現(xiàn)在又改成了生死時速?這變化未免也太快了??窗子窬甑哪樱置饕呀?jīng)下定決心,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的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兒,雖說我同樣討厭裴光迪,可不至于想要他的性命!更不能讓她為了這個小人賠上自己將來的幸福。我想要攔住白玉娟,大聲道:“白小姐,不要這樣,千萬不要做傻事!他雖說可恨,但你用不著自己動手,自然會有律法懲罰他!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小珍,你也快放下手里的刀。”
小珍一臉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卻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白玉娟。白玉娟嘆息著搖頭:“你還要為這樣的惡賊說話嗎?我被他害得好慘!若不是父母大人還算開明,只怕我這條命早就已經(jīng)不保了!崔小姐,設(shè)身處地地替我想一想,你就知道這么長時間我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又經(jīng)受了多少白眼兒!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這個負(fù)心漢!我若不殺了他,怎么對得起我的家人?”
這個時代再怎么開明,未婚先孕仍然是個天大的忌諱!白玉娟的父母想必一向?qū)λ龕廴缯渲?,所以才接受了這樣的事實(shí)。而冬梅探聽到的白玉娟突然寄住在遠(yuǎn)親家里,恐怕就是生下那個沒有名分的孩子。對白玉娟來說,裴光迪的變心給她帶來的羞辱是前所未有的,性情剛烈的她想要結(jié)果了裴光迪,在情理之中??蔀榱诉@樣一個渣男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不等我再開口,小珍捋起了自己的袖子。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她的胳膊上道道紫色的疤痕觸目驚心。她搖頭對著我道:“崔小姐,我們家小姐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這個男人實(shí)在都不配稱之為人。當(dāng)初他仰慕我家小姐的時候,幾乎是好話說盡,鬼話連篇騙去了我家小姐的清白,可一回到京城,卻把我家小姐拋到了腦后。我上門找他理論,他們裴家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一個不認(rèn)識我的,縱然如此,也能對我下死手!被他的家人打得遍體鱗傷,若不是我苦苦哀求,只怕這條小命都搭上了!若換了你,你還會對他手軟嗎?”
“這是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小珍你聽我解釋!玉娟,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跟你說,可能這其中還有誤會。其實(shí)……”裴光迪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盡量地想要躲開白玉娟手里的匕首,一雙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看樣子是想要為自己想出脫身之策。
“住嘴!你別告訴我,你的家人不認(rèn)識小珍?還有,就是你們裴家的人,在全京城里搜羅我的蹤影,目的就是將我置于死地。別想再用那些花言巧語來糊弄我!我已經(jīng)看清了你的嘴臉,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的。你還是別費(fèi)心機(jī)了。乖乖地等死,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否則的話……”白玉娟冷笑了兩聲,手里的匕首在裴光迪的臉上拍了兩下,嘆息道:“我就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把你的臉劃花,然后再讓你身首異處。只有這樣折磨你,才能解了我的心頭之恨?!?p> 看她們的架勢是要來真的。這番話聽起來就讓我后背發(fā)涼。
裴光迪滿臉哀怨的表情望著我,連聲哀號:“崔小姐,你快讓她們快點(diǎn)兒住手!這次她們可是玩真的,要是一刀子下去,我這頭跟身子就分家了!崔小姐,我知道我犯了錯,不應(yīng)該欺騙別人的感情,更不應(yīng)該和關(guān)小姐糾纏不清??稍僭趺礃樱业淖锊恢滤?。這人可是你帶來的,萬一真的要了我的命,你于心何忍?”
關(guān)盼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房間里,她瞇著眼搖頭:“裴光迪,我以為你有多大的狗膽,原來也只是沒用的草包!之前的那股勁哪里去的?你不是說你很厲害的嗎?倒是厲害給我瞧瞧?倒不如動動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動白小姐放了你?機(jī)關(guān)算盡,可惜了,像你這樣的小人,真是活該受到這樣的報應(yīng)。想想還真是可怕,只是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我都要被你騙了!放了你,不知道將來你還要禍害多少人哪!”
“你們說的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是個勢力小人,我見利忘義,活該被你們這樣折磨??晌乙呀?jīng)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欠兩位小姐的,我總算還清了吧?娟兒,我們之間的問題,私底下解決好不好?最起碼你聽我解釋一下行不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dāng)初離開并州時,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裴光迪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辯解的機(jī)會,看他急赤白臉的模樣,此刻已然嚇破了膽子,無論如何都要像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提當(dāng)初在并州的事情!你還有臉提?當(dāng)初是誰信誓旦旦,說一回京城穩(wěn)住腳,就會接我回京完婚?你還口口聲聲說,無論如何都要考上個狀元,將來迎娶我當(dāng)狀元夫人!這些都是你說過的話?我沒有奢望那么多,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名分。可到頭來我換的是什么?杳無音信!自從你離開后再沒有只字片語,只留下我一個人,獨(dú)自面對那么多問題?我受了那么多的白眼?別人都怎么看我?好歹我們白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可臉面已經(jīng)被我丟盡了!這些你替我想過嗎?若不殺了你,我怎么對得起我自己?裴光迪,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吧?我絕對不會再上當(dāng)了!”白玉娟冷冷地望著裴光迪,臉上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懊悔。
“事情絕對不像你想的那樣,其實(shí)我可以解釋的。都是我的父母,是他們希望我能娶一個名門閨秀,這樣對我們整個裴家來說才有助益……”裴光迪眼巴巴地望著白玉娟。
白玉娟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冷冷道:“又把你父母推出來做擋箭牌了?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當(dāng)初在并州的時候,你父親曾經(jīng)提過,說要上門提親,是你自己拒絕的。你若心里真的有我,堅持要娶我進(jìn)門,他們會以死相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