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雅娜公主很納悶

　　雅娜公主近來很納悶。

　　自從他們離開了基輔后，欽察汗別兒哥也不怎么理睬他們了。

　　據(jù)說似乎別兒哥汗叔要去跟東南面占領(lǐng)了波斯帝國的另一個汗王旭烈兀干起來了。

　　而且她也向別兒哥汗叔表示了尊重和奉上了大量禮物。

　　始終是黃金家族親人，別兒哥汗王放了他們一馬，沒有再派大軍來攻打他們。

　　大家都有面子，有下臺階。

　　他們在基輔邊上休整的這段時間，在她與乃兄孛羅赤王子有意無意的放縱之下，好多本地的仆從軍和降兵都挾著豐厚的財富和奴隸趁機跑了。

　　基輔這里多好呀！氣候溫和不太寒冷，位于第聶伯河中游，早在10世紀(jì)已經(jīng)成為基輔羅斯的首都。也是東斯拉夫文明的中心和商業(yè)中心。

　　雖然二十年前被蒙古大軍徹底摧毀，但經(jīng)過二十年休養(yǎng)生息，又開始繁榮起來了。

　　而且當(dāng)年蒙古人殺得狠，當(dāng)?shù)刭F族豪強家破人亡，無主地多，容易跑馬圈地。

　　拉一幫奴隸建個莊園，便可以自己當(dāng)個貴族。再給丹尼爾大公進貢點好處，大公便會慷慨地給他們冊封擺平。

　　丹尼爾大公從欽察汗王那邊不但平安回來，還討到了一份‘札兒里黑’，札兒里黑在蒙古語解作正式文憑或法令，是蒙古帝國發(fā)出的的法令和詔書。札兒里黑原則上只可由元朝皇帝發(fā)出，但其他三個汗國也有時以元朝皇帝名義發(fā)出。

　　像現(xiàn)在這樣帝國大汗蒙哥死了，新的大汗又未被選出，欽察汗王別兒哥便名正言順代替大汗發(fā)出這份詔書了。

　　作為恩賜，汗王容許他們這支波蘭西征軍在基輔附近就地安置休整，一切便宜行事。

　　反正現(xiàn)在掛名的基輔大公亞歷山大·涅夫斯基，現(xiàn)在根本沒時間管理基輔這邊。去年因為亞歷山大強迫北方諾夫哥羅德市民向蒙古人進貢，結(jié)果搞出了大事，他鎮(zhèn)壓了諾夫哥羅德人的起義后，現(xiàn)在還在北方忙得不可開交。

　　蒙古人的統(tǒng)治，一般便是這么松散，完全是一切找代理人角色搞定。反正不管征兵征稅，有人肯出面干事便成。

　　其中好處當(dāng)然是隨便拿。

　　戰(zhàn)場上流血流汗賺了這么多富財，誰還想再去遙遠的東方拼命？！

　　你們諸汗?fàn)幬坏氖?，我們又不是直屬下臣，犯不著去賣命。

　　現(xiàn)在跟著雅娜和孛羅赤這一對公主王子?xùn)|進的部隊，不死人比活人還多。

　　全軍中的活人，差不多換了一大半。

　　許多都是歐洲這邊的白人騎兵，加入了往東方發(fā)財?shù)男袆印?p>　　人數(shù)足有上萬人。各色人種都有。

　　言語不太通之下，這些傭兵全給調(diào)撥給丹尼爾大公部下了。

　　雅娜公主兩兄妹不在意，可是仍然夢想當(dāng)基輔大公的丹尼爾老頭卻樂壞了。

　　他的直屬部下已經(jīng)達到近三萬騎。

　　除了不死人軍團，他的仆從軍軍團便是雅娜公主部下中最強大的了。

　　這是雅娜公主對他的信任。

　　丹尼爾大公也相信，只要孛羅赤王子登上大蒙古國大汗之位，他的基輔大公位子十拿九穩(wěn)了。

　　士為知己者死，雅娜的做派，怎不令這老頭干勁十足，鞍前馬后的，把兩兄妹侍候得貼心舒服極了。

　　這老頭也很賣命，千辛萬苦押著財物跑到別兒哥汗那邊送完禮，又帶著無頭的巴什克跑了回來傳話。

　　但又喜又憂的是，別兒哥汗有令命他們來到王城薩萊。但卻見不了汗王，還不讓他們進入王城。

　　使者只是說大汗和那海都外出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

　　沒有大汗旨意，雅娜和孛羅赤也不敢進城。

　　不帶親兵進城卻是更不敢了。

　　正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他們兩兄妹擁兵近十萬，在草原上已經(jīng)是不得了的軍事力量。

　　但若是孤身進了王都都城，被人包了餃子，那便插翅難逃了。

　　所以，他們只好在王都城外二十里處駐扎，安靜等候別兒哥汗歸來召見。

　　反而，別兒哥汗王的幾個女兒，卻是約了她和兄長到王城外十里處一處綠洲游玩。

　　各人自帶小股親兵幾百人防守在外圍，然后便在綠洲野營開餐了。

　　蒙古烤肉。

　　唱歌跳舞。

　　不像大宋公主還要守一點宮庭規(guī)矩，蒙古公主卻是自由散漫慣了的。

　　騎馬射箭，自由出入王庭宮室，一直到大明大清年代都沒有改變。

　　所以，當(dāng)雅娜公主和幾位公主趁著乃兄孛羅赤王子與一幫侍衛(wèi)和公主的侍女們跳舞玩樂時，雅娜自己與她們卻在小溫泉里泡澡。

　　此時，若是有冒失的牧民真能躲避過外圍守衛(wèi)闖進綠洲，肯定會驚為天人，大叫：「仙女下凡了！」

　　因為雅娜面對的六位公主全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而且大都金發(fā)碧眼，皮膚卻雪白細滑如凝脂，兼且雖然年紀(jì)都尚小，才十七、八歲左右，但人人身材高大，豐滿細腰，令雅娜都有點自慚形穢。

　　沒辦法，她這個徒掛虛名的公主，祖輩蒙難后，沒有后臺，自小與母親跟著孛羅赤一家顫沛流離，能保住性命已經(jīng)很幸運了，自然是沒有別兒哥汗這邊的實權(quán)王爺女兒那么好的享受侍遇。

　　打仗她在行，但當(dāng)富貴公主，她卻沒有人家那么天生貴胄，無可比較。

　　但她口甜舌滑，不斷贊美吹捧對方的美麗高貴，把幾位貴胄公主討好得很開心。

　　「艾麗莎公主、伊娃公主，……，妳們的滿頭金發(fā)如海邊陽光照射的波浪，皮膚像羊乳般白滑，我真羨慕妳們呀！」

　　她口里這樣說，但大家心里卻都知道，蒙古王庭里是看重黑發(fā)黃皮膚的。

　　不然雅娜也不會去染黑頭發(fā)。還好近來好久沒再染黑，她一頭金發(fā)也露出原形了，多少與眾公主們親和了。

　　在北方草原靠天地生活，把女人當(dāng)作財產(chǎn)搶來搶去的蒙古人天性豁達，也不懂什么遺傳學(xué)，所以也沒有人質(zhì)疑過為什么這些公主們會是金發(fā)碧眼，只以為是波斯女人和羅斯女人生下來的女兒便會是這樣。女兒像母親不是很正常嗎？

　　不然，長年留守后方，負責(zé)守護王庭的護衛(wèi)將軍和士兵們肯定一大堆人頭落地。

　　「雅娜，論起族中輩份，雅娜妳其實算是我侄女，我有事問妳，妳可不要騙我們?！蛊渲幸晃徽鎸χ拿烂补靼惿f道：「聽說妳被那位名叫湯馬士的日耳曼王子俘虜過，當(dāng)過他的女奴……」她似乎沒有注意到雅娜面上神色微變，稍頓一下繼續(xù)說道：「妳可以描述一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么？」

　　其他幾名公主紛紛起哄。

　　「是呀。雅娜快說一下?！?p>　　「他對妳溫柔嗎？」

　　「聽說他殺了妳很多部下，還把他們弄成了不死人?！?p>　　「他會不會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