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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皇宮不僅是愛情的禁地,就連友情,也只是宮人利用的工具而已。當(dāng)一份友情沒有價值的時候,會遭到對方的無情放棄: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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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穗見懷容怔忡了半天不說話,也只得嘆息。她進(jìn)宮五年,宮里的事情,她萬分清楚。她知道,皇宮不僅是愛情的禁地,就連友情,也只是宮人利用的工具而已。當(dāng)一份友情沒有價值的時候,會遭到對方的無情放棄: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花穗輕輕搖頭,對懷容說:“有些事情,你也是勉強不來的,姑且順其自然吧。昭妃娘娘的車輿在花苑外,你去跟抬輦的內(nèi)侍說一聲,讓他們好好地等著,不要到處走動。你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隨便走走,放松一下也好?!?p> 懷容明白了她的意思,欣喜道:“真的嗎?花穗姐,我可以在這里玩一會兒?”
花穗笑道:“就想著玩兒。你去吧,只要別去人多的地方,不要沖撞了哪位嬪妃,早些回來,不要讓娘娘找不到你,可知道了?”
“我知道了,花穗姐——”懷容說著,興高采烈地跑遠(yuǎn)了。
好久沒有呼吸到宮外清新的空氣,懷容愉悅的心情不可比擬,就連方才的陰霾也也一掃而空。花苑里人多,她生怕遇見哪個位高的娘娘,于是順著小道一路向前。鳳儀宮的花苑很大,這里的人煙逐漸稀少,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她的心情格外舒暢,甚至忘記了這里是人心險惡的皇宮。
她哼著小曲,走著走著,差點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呀”了一聲,埋怨道:“你怎么走路都不看一下的啊!”
懷容看見那人梳的望仙髻和穿的繡花杭綢,知道即使不是主子也是高級女官,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饒恕奴婢吧。”
有人“咦”了一句,半晌居然輕輕笑了,語氣平平地道:“起來吧。”
懷容聽著聲音覺得分外熟悉,她仰頭一看,居然是和宜辰!她連忙爬起來,叫道:“是你!”
仔細(xì)一看,這里居然還有四個與和宜辰打扮一樣的人,都是身著海天霞色團(tuán)衫,繡百花杭綢的緋紅色織錦裙,頭上頂著飄逸的望仙髻,足踏鸞繡宮鞋。和宜辰抓著她的手微笑道:“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你,我以為你還在尚衣局,沒想到你居然轉(zhuǎn)行了!”
旁人捂嘴輕笑,道:“懷容,兩個月沒見,你倒不認(rèn)識我了?!?p> 懷容一驚,隨即興奮地跳起來:“蔣蕙兒,你也在?對了,付姑姑說了你們都被選為侍巾,這些時日過得還好嗎?”
和宜辰拍拍她的手,得體地微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我們都好。我現(xiàn)在是寧妃娘娘的侍巾,寧妃娘娘是個很好相處的主子——反倒是你,我很擔(dān)心你呢。”
“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昭妃娘娘也對我很好的。”懷容道。
“昭妃?”和宜辰笑了,“寧妃的慎賢宮就在昭妃的宮殿對面,你若是閑下可以來找我?!?p> “真的嗎?”懷容撫掌笑道。和宜辰后面的一個侍巾推了推她,道:“宜辰,該走了。去晚了皇后娘娘會怪罪的。”
“是的,我們走了,你要多加小心啊。”和宜辰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的手,懷容知道這是不能怠慢的,只得與她告別了。望著這一行人遠(yuǎn)去的背影,她突然有些羨慕起來。兩個月前,大家都是普通宮女,沒想到現(xiàn)在眾人的等級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她低低一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對啊,付臨箏姑姑明明說了今年選了六位侍巾,怎么如今只有五個,還有一個到哪里去了?
懷容疑惑地向前走著,一晃眼,面前竟是一個小湖。看著湖畔深綠色的柳枝垂在湖面上飄浮,恍然間,她想起師父住的地方,屋后也有這樣的景色。激動的心情無以復(fù)加,她飛快地跑到湖邊。坐在石砌的岸上,她隨手拾起一塊石頭輕輕一丟。這是一個人工湖,懷容現(xiàn)在坐的地方正是湖水的岸邊上一個石砌的高臺。石頭入水,發(fā)出沉悶的“噗通”,由此可知湖水非常之深。她愜意地哼起歌謠,抓住湖畔飄揚的柳枝,心情格外地好。然而轉(zhuǎn)過身時,卻突然聽見一陣隱隱的哭聲。
懷容嚇出一身冷汗,在這個渺無人跡的地方,是誰在哭?哭聲停了一會兒,又再次響起來。懷容一個激靈站起,往四周一望,這才看清一個小小的人影在湖的那一邊哭泣。懷容的心放下了些,她走了過去,原來是一個總角的小男孩。他穿著洗的發(fā)舊的藍(lán)色衫子,雖然舊,但是全身都很干凈。他自顧自嚶嚶地哭著,絲毫沒有注意懷容的到來。
今天不是大宴群臣的日子,宮廷里面的小男孩一定是皇子無疑了。懷容知道當(dāng)今皇上只有一個兒子,猜想他一定是對這獨子關(guān)懷備至的,他又為何在這里哭?懷容見他哭得傷心,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在這里哭?”
男孩子瑟縮了一下,戒備地看著懷容。懷容被他看得后退一步,皇子看了她一會兒,又撇嘴哭起來。懷容頓生憐惜之心,復(fù)又蹲在他面前,輕輕道:“誰欺負(fù)你了,跟姐姐說?!?p> 男孩子看了她一會兒,哽咽道:“我,我的項圈掉,掉進(jìn)湖里了,奶娘,奶娘知道了一定會罵我的。”
懷容微微一笑,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掉個項圈也哭成這樣。有誰敢罵皇子呢,這樣犯上的事情,沒有哪個奴才會做吧。懷容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讓奶娘再給你一個就是了,別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男孩用手背擦擦眼淚,道:“是了,我是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不哭?!?p> “這就對了嘛?!睉讶菸⑿χ贸鍪纸硖嫠寥I水。皇長子今年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眼神卻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成熟,有些看破塵世的恍然。他啜泣著,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哭。懷容對他分外憐惜,讓他靠著自己的肩頭并排坐著,用手巾給他擦去淚水。
忽地,一個布衫中年宮女出現(xiàn)在面前,指著皇子說:“你個小崽子居然在這里,讓我一頓好找。你跑這里來干什么,想跳湖?”
懷容被她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她對皇子說話這么不敬,心里十分不解。懷里的皇子站了起來,冷冷地說:“我把貴妃娘娘賞賜的項圈弄丟了。”
“什么?”奶娘暴喝起來,“你還想不想活了,貴妃娘娘的東西你也敢弄丟,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塊寶?。∧阏l啊你,不就是一個賤人生的雜種嗎?要不然皇上怎么說過寧愿不要你這個兒子!”
懷容見她越罵越難聽,連忙止住她話:“你怎么這樣對皇子說話呢?她好歹也是皇帝的長子??!”
奶娘哼了一聲,輕蔑地道:“他還皇長子?皇上都不要他,他算哪門子皇子?如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若是生下男子,這宮里哪有他待的地方?”
懷容驚訝道:“皇上……極不歡喜他么?”
“那是當(dāng)然?!蹦棠锱蘖艘豢冢叭缃窕噬蠌V納嬪妃,就是想要一個兒子,等后宮有了兒子,就沒他的容身之處了。”她的語氣極是厭憎,似乎說起皇子是侮辱了她的嘴一樣。她繼續(xù)道:“他就是一個賤人生的,哪里有人關(guān)心他,蕭貴妃娘娘心善,賞他一個項圈,他居然給弄丟了……”
“不許你說我娘是賤人!我不許你說”皇長子忽然爆發(fā)了,他死死拉扯著奶娘的衣襟,大聲哭喊,“你才是賤人,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娘!”
注:海天霞色:素白,微紅。團(tuán)衫是妃嬪們平時的常服,也是低階嬪妃規(guī)定穿的最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