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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王權(quán)

第六十四章 梁家小姐

鐵血王權(quán) 楊雨晨solo 3073 2019-04-08 20:02:36

  陳玉成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戰(zhàn)場各處,好在他只是被擊傷了左臂,子彈貫穿而過,并沒有留在體內(nèi),饒是如此,因為失血過多及疼痛,陳玉成還是陷入了昏迷。

  攻城沒有辦法繼續(xù)進行,且太平軍對捻軍的猜疑更重,攻城各方只能暫時退回自己營地。太平軍和捻軍上層還能勉強約束自己及親兵,下層士兵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頗為激化,斥候起了幾次沖突,彼此各有損傷,幸好在情況惡化之前,陳玉成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陳玉成醒來后先澄清了刺客是冒充的張辰,并將刺客尸體及隨身所有的物品送去了捻軍營地。田千軍知道刺客并非張辰后也算松了口氣,倒是劉先生有些擔(dān)心弟子的下落。

  其實不用猜測,大家都知道張辰定然是被苗沛霖抓住,要不然他的面具和手槍也不會落到刺客的手中。

  在劉先生還在計劃著怎么找苗沛霖贖人的時候,張辰已經(jīng)被趁著夜色押進了潁州知府衙門的私牢。蘇毅恒第一時間過來看張辰,他本是文弱書生,但還是用鞭子抽了張辰,直至他累的抽不動,那模樣猶如瘋癲。

  見張辰被打后一聲不吭,蘇毅恒恢復(fù)了往日文質(zhì)彬彬的形象,說道:“你大概會覺得自己一聲沒吭,算是英雄好漢。”他也不等張辰接話,只是自顧自的又說道:“或許死前你也會喊一聲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說完這句話,蘇毅恒盯著張辰看了一會,像是要從張辰那里得到回話,又像是他已經(jīng)看透了張辰的本質(zhì)。

  蘇毅恒還是沒有等張辰開口又說道:“你們只是一群土匪。不事生產(chǎn),只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酒肉還不是從老百姓手里搶來的?”

  “我沒有?!睆埑浇K于開口否認,“我沒有搶過東西?!?p>  這話讓蘇毅恒倒是有些意外,但隨即又露出一副輕蔑的表情,扔掉手中的鞭子,坐到記供詞的書吏平日里用的桌子上,竟從腰間抽出一把折扇,邊把玩邊說道:“你以為你沒有搶過東西邊就清白了?做賊這件事,你只要是入了伙就再難脫得了干系,要不然你身上穿的和平時吃的都是哪來的?還不都是搶來的?”

  蘇毅恒說著話竟然將折扇展開,隨手扇了幾下,盡管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可是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還未出正月的天氣,張辰只覺得自己怕是落到了一個神經(jīng)病的手里。

  然而蘇毅恒接下來的話卻讓張辰失了神。

  “另外你說你沒搶過東西。你可曾記得河南光州的寧家洼?”

  張辰當(dāng)然是記得的,滿地的尸體、火光以及那姑娘跳井時候的眼神。

  在此之前,張辰從來沒有想過捻軍燒殺劫掠的模樣。而當(dāng)時,張辰的正義感讓他揮刀殺向自己的同袍,自此張辰再沒想過和捻軍中的人搞好關(guān)系。

  盡管張辰殺光了那日參與劫掠的捻軍士兵,但他還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畢竟是自己進門時還在喊捻軍秋毫不犯,轉(zhuǎn)眼自己的同袍就燒殺劫掠,讓整個寧家洼成了一片白地。

  見張辰臉上終于露出了愧色,蘇毅恒又說道:“你記得就好,我只問你,那日與你一同干了壞事的同伙都姓甚名誰?家都在何處?”

  張辰已經(jīng)猜出此人定然與寧家洼有關(guān)系,找上自己自然是為了報仇。若是何明在此,定然會胡謅出一堆人名,畢竟若是讓這有些瘋魔的人知道自家仇人都死了,估計自己也沒有什么活著的價值了。但心懷內(nèi)疚的張辰不是何明,他老實的說道:“那日去過寧家洼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死在了那里?!?p>  蘇毅恒聽了張辰的話倒是有些驚訝,看了看張辰,起身走到張辰面前說道:“你看上去沒有撒謊,寧家洼雖然被燒成一片白地,但是從一些尸骨中還是能確定有捻匪死在了那里的。我問的是你們這些人,姓甚名誰,家在何方。”

  張辰終于理解了蘇毅恒話中的意思。咬了咬牙道:“禍不及妻兒。”

  “江湖規(guī)矩?”蘇毅恒撣了撣身上的長衫說道,“你們把小七扔到井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婦孺老幼?”

  張辰腦中閃過那投井少女絕望的眼神,自覺無顏解釋那姑娘是自己投井,只是反問道:“你是縣令的三公子,那姑娘的未婚夫?”

  蘇毅恒倒是沒想到這人能猜出自己身份,于是問道:“怎么?你還打聽到了采藥小姑娘偶然救起書生的愛情故事?”

  張辰剛想說話,蘇毅恒又撿起皮鞭對著張辰抽了幾下,“所以你能理解我看到小七尸身被從井里撈出來的時候的感覺?”

  “對不起?!睆埑脚Φ氖沟米约旱恼Z氣顯得真誠。

  “不用道歉,反正你們捻匪都是要陪葬的?!碧K毅恒說完,卻像對張辰徹底的失去了興趣,將鞭子扔給一旁的獄卒,對獄卒說道:“我要知道那日去過寧家洼所有人的詳細信息。”說完就向外走去。

  張辰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說些什么,開口叫住了蘇毅恒:“那姑娘……那姑娘……那姑娘身子是清白的,他們都沒有得手?!?p>  蘇毅恒淡淡的說了句話,頭也沒回的走出了私牢。

  “這個……很重要嗎?”

  聽了這話的張辰便知道自己定然是不會得到原諒了,對于自己的錯誤,即便是付出生命去彌補也并不是不可,但是張辰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死。

  于是在確定蘇毅恒走遠后,張辰對著還在揮舞鞭子的獄卒說道:“我里衣的衣角里有金葉子,只求大人您放我一馬?!?p>  那獄卒先是一愣,接著就伸手去摸張辰里衣衣角,若不仔細摸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藏了東西,獄卒趕忙用手拽開衣角的縫線,果真有金葉子連同一張紙片掉落下來。

  獄卒先是收起了金葉子,又下意識的將紙片拿在手中,一個鮮紅的大印首先映入了他的眼簾,獄卒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只因為他認得上面“尚虞備用處”的字樣。

  若是一般百姓,又不在京城,可能還真不知道這尚虞備用處的來頭。但是獄卒卻是真正能接觸到一些這種衙門的事情的人,而且這個年代獄卒幾乎就是世襲,平日里家中老人囑咐孩子們怎么當(dāng)值,粘桿處的名字是要絕對注意的事情。

  “金葉子都歸你,你只需將紙片呈遞給潁州知府就好?!睆埑降穆曇繇懫穑惯€有些愣神的獄卒回過神來,見獄卒還有些猶豫,張辰又道:“那紙片上的內(nèi)容你已經(jīng)看過了,你要自己藏匿下來,以后若是真的事發(fā),那是抄家滅門的事情?!?p>  獄卒再次打了個哆嗦,拱了拱手道:“我這就去?!?p>  說完出了牢房,囑咐門口看守的軍士看好嫌犯就急匆匆的向刑名師爺?shù)淖√幾呷ァ?p>  此時梁知府的女兒梁小姐正巧偶遇了蘇毅恒。

  官坐到知府這一級已經(jīng)算是十分有臉面的人了,原本官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梁知府家卻是個特例。

  梁知府年輕時也是苦出身,是真正通過科舉完成逆襲的勵志典型。同時梁知府還是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德標(biāo)兵,雖然與妻子只有一個女兒后再無所出,但他堅持不納妾,也不過繼同族子侄,妻子病逝后依然沒有改變。

  而這梁小姐也不似一般的官家小姐,自幼不愛女紅,最愛讀書,而且聰明伶俐,做起什么事情來都是得心應(yīng)手?,F(xiàn)在幾乎就是梁知府的首席智囊。

  梁小姐看到正月里還快意的扇著扇子的蘇毅恒,就好奇的跑過去行了禮道:“蘇世兄有禮了。小妹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世兄?!?p>  蘇毅恒之前并未見過梁小姐,因此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是女中諸葛,失敬失敬?!?p>  梁小姐知道聰明如蘇毅恒定能猜到自己身份,很自然的接著問道:“不知世兄為何在正月里扇扇子?”

  “呃……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梁小姐,不知可否?”蘇毅恒笑著說道。

  “世兄請講?!?p>  “貓有九條命為何還會死?”蘇毅恒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

  看著一臉問號的梁小姐,蘇毅恒很認真的解釋道:“Curiosity killed the cat?!?p> ?。??????

  盡管蘇毅恒很努力的想把天聊死,以便脫身,但梁小姐顯然有著無以匹敵的求知欲:“小妹實在聽不懂世兄家鄉(xiāng)方言,還請世兄解惑?!?p>  ……

  “方才我說的是洋文。”

  ……

  “世兄淵博,小妹弗如。還請世兄解惑。”

  ……

  沒有辦法的蘇毅恒搖了搖手中折扇,說道:“意思是好奇心害死貓。”說完合上折扇對著梁小姐拱了拱手,連忙告退結(jié)束了兩人之間的尬聊。

  好奇心害死貓。虧我兒敖賽題剋偶則開他。

  梁小姐默念了幾句學(xué)到的洋文,不由覺得蘇毅恒此人雖然是奸詐些,但確實聰明,也確實博學(xué),

  等等,他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等等,他說好奇心害死貓……

  想明白蘇毅恒話里有話的梁小姐好生郁悶。

  正郁悶著的梁小姐卻見刑名師爺正帶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往梁知府的房間走去,好奇心驅(qū)使下,她叫住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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