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請回去等消息吧?!蹦凶訑[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剛做完自我介紹的祁觀楞了一會旋即說道:“先生,這是我的簡歷,您就看一下,可以嗎?”
“實話給你說吧,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這個工作的人選已經(jīng)內(nèi)定了,這只是做做樣子。”說完就把祁觀的簡歷扔進了垃圾桶里。
看來是沒辦法了,祁觀只能離開。
這是祁觀面試的第三家公司了,每一個都無一例外的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怎么現(xiàn)在找個工作怎么難,我好歹也是高中畢業(yè)的。”祁觀心里嘀咕著回了家。
但這個家難免有些寒磣,幾十平米的地下室,還是租的,但這卻是祁觀在上海唯一能容納祁觀的地方。
祁觀讀完高中和父母在老家養(yǎng)了一年雞便不顧父母的阻攔來到上海準備好好打拼一下。
本來在工地上做做也能勉強維持一下生計,但最近提倡機械化勞動,因為機器人不僅吃苦耐勞,還不用發(fā)工資,許多人一下都丟了工作。
祁觀來到地下室的門前正準備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通過門縫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有個身影在整理東西。
“難不成有小偷光臨我家了嗎?”這個想法剛出現(xiàn)就被祁觀給否定了,小偷來我家偷東西可真是傻子洗泥巴——閑著沒事干。
祁觀沒有多想,拉開了破久的木門,木門發(fā)出了吱吱吱的聲音,正在整理東西的身影馬上看向了祁觀的方向。
“原來是房東,可是房東這么晚來干什么?。”祁觀心里想著,看了一下四周。
一個老久的掉燈掛在房頂上,發(fā)出灰暗的光盡力的照亮著屋子,祁觀的東西已經(jīng)被收在靠門的墻邊,堆落在墻邊的行李在灰暗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絲可憐。
祁觀有些緊張了,這個樣子已經(jīng)很明白了,但祁觀無能為力,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房東。
房東是一位中年婦女,因為喜歡吃,所以身材有些過于臃腫了,但這一年來對祁觀還是不錯的,知道祁觀是一個人來上海打拼,每到過節(jié)還要給祁觀帶些吃的來。
但終究不是親人,這次祁觀因為工作沒了已經(jīng)拖欠了一月的房租了,祁觀已經(jīng)自己都覺得不妥了,想畢房東這次來應(yīng)該也是為了這件事的吧。
“小祁啊,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我也要生活,我哪不爭氣的兒子去賭博輸了錢,這沒辦法要把這個房子買了,雖然沒有多少錢,但能給一些是一些吧,你的一個月房租就算了,就委屈你了,搬到別的地方住吧。”說完房東也是嘆了口氣。
“阿姨,你說的我能明白,但你這也太突然了,能不能緩幾天,我一找到房子就立刻搬出去?!逼钣^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現(xiàn)在被趕出去就只能睡大街了,祁觀除了乞求可憐沒有任何辦法了,失業(yè)的這一個月,盡管每天饅頭加咸菜但也把祁觀的錢包掏空了。
至于向父母要錢,祁觀就沒想過,父母在老家本就不容易,手上的積蓄本就那么些,祁觀可不忍心向父母要錢,更何況誰想讓自己父母知道自己在外面過得多苦。
“實在抱歉,小祁,這房子我已經(jīng)賣給一個老板了,他拿來當(dāng)倉庫用的,明天早上就要拉來一批貨,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晚來收拾屋子的?!?p> “好吧,沒事,阿姨,我去同學(xué)家借宿一晚。”
祁觀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了,祁觀能看出房東眼中的不忍和無奈。
祁觀推著行李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慢慢的行走在街道上,祁觀不知道自己這樣走了多久了,這時的上海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
祁觀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哪里,什么同學(xué)家不過是祁觀最后想要挽回的一點面子,唯一和自己有聯(lián)系的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想到這祁觀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祁觀已經(jīng)一年沒有見過父母了。
叮,手機發(fā)出了一聲響聲,打斷了祁觀的思緒。
祁觀拿出手機看了下,是一條廣告。
“想要月人過萬嗎?就來解憂館,一月工資十萬?。?!
有意者回復(fù)1?!?p> 看著這條像傳銷組織的廣告,祁觀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把手機放了回去吐槽道:“這種短信,傻子才會信吧!”
祁觀正想把手機放回口袋,手機又響起了電話鈴聲。
聽到這電話鈴聲,祁觀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母親打來的,因為出來父母,好像沒有人會給自己打電話了。
看著屏幕上的視頻聊天,祁觀猶豫了下點了下轉(zhuǎn)入語音聊天,祁觀可不想現(xiàn)在的樣子被父母看到。
“喂,媽,干什么呢,我在吃夜宵呢,大龍蝦呢,你要不要來點。”電話話一接通祁觀就調(diào)整了情緒和母親開心的說著。
“沒什么事,小祁啊,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你這一年也不回來一次的?!?p> “這不是在外面賺錢呢,放心吧媽,這次過年我就回來,回來給我們老家的房子修一修?!?p> “修房子不用了,房子住著挺好的,倒是帶個女朋友回來給我們瞧一瞧啊,都老大不小的了。”
“女朋友得順其自然啊。”祁觀笑著說道。
“對了,爸呢,怎么沒有聽到爸的聲音?”
“啊,你爸啊,前些天上山砍材把腰摔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躺著?!彪娫捘念^遲疑了會說道。
聽到這祁觀急了,趕緊問道:“嚴不嚴重啊,要不要我寄些錢回來啊,爸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問題,過幾天就好了,別著急,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媽還有事就先掛了。”說完就傳來了嘟嘟聲。
此時的另一邊,祁觀的母親掛完電話便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滴滴眼淚落在手機屏幕上。
祁觀在看到母親掛了電話也憋不住眼睛里的淚水了。
“我真沒用!在外打拼怎么久,還讓父母擔(dān)心,就連現(xiàn)在父親病了我也沒辦法,只能聽著母親訴說卻什么也干不了?!闭f著祁觀狠狠的向著自己胸口打了幾拳。
祁觀不知道哭了多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只能呆呆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天上的星空,臉頰上還留著兩道淚痕。
祁觀想起了小時候,那是是李子剛成熟的時候,自己坐在父親的脖子上,摘著樹上的李子,玩夠了就回到家里,母親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吃完香噴噴的米飯,再一家人坐著吃李子,看星星。
想著想著,祁觀的嘴角不經(jīng)意間微微揚起,滿滿的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祁觀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溫柔的母親,慈愛的父親,一家人又一起坐在星空下,吃著李子,看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