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嘉琬看著阿彩,笑著不說話。阿彩站在一邊,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服。
輕輕擱下茶杯,卻驚得阿彩渾身一抖,百里嘉琬笑笑:“不用這么怕我,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p>阿彩看了一眼沐浴的水桶,攥緊了手中的某樣東西,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這沐浴用水都是哪里來的???”
阿彩微愣,很快說道:“是這院子后邊的那條小溪里面取來的。”
“嗯,那這茶水呢?”
“也是那小溪水!”
聞言,百里嘉琬笑了笑,說道:“果然好水,可是,我只喝溪水,不用溪水,那浴桶就賞給你了吧!”
阿彩驚愕的抬起頭來,剛要說什么,卻見百里嘉琬已經(jīng)板下臉來:“若是不愿,那就換個人來,你可以走了!”
阿彩一驚,說道:“我,我愿意!”
百里嘉琬又掛上了笑容,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禁嚇。“唔,那在這里沐浴好了,天涼,搬出去就冷了!”
阿彩臉上閃過一絲驚怕,但是隨即定下心來,阿紫也說過,要徐徐圖之,否則得不到她的信任,反而不妙。這水是她讓自己送來的,應該沒問題!
見著阿彩進了水桶,百里嘉琬眼神閃了閃,不要怪我!
“啊啊??!”阿彩一聲尖叫,直接暈了過去。門外一下子聚集了好些人,仿佛是憑空冒出來一般。百里嘉琬放下手中的茶杯,聽著門外阿紫略帶驚慌的叫聲,冷笑一下,開了門。
“姑娘?你。。。”阿紫見到百里嘉琬完好無損的來開門,有幾分錯愕,她是好的,那,尖叫的那個是誰?
“嗯,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是不知道,你們院外的小溪原來你們是不能用的啊!”說著帶有幾分惋惜。阿紫呆呆的聽著這句話,反應過來時,一把推開百里嘉琬,跌跌撞撞的向里面跑去。
“阿彩,阿彩??!”
百里嘉琬就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看著阿紫沖進去,一陣鬼哭狼嚎,又看著她有點氣急敗壞的沖出來看著自己,頗有幾分敢怒不敢言的味道。百里嘉琬臉上揚起一抹笑,在阿紫還未反應過來時,兩枚銀針已經(jīng)脫手。
阿紫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痛叫起來,不一會兒就恢復了真身,倒是一只很漂亮的小狐貍,只是,百里嘉琬看著手中的銀針,嘴角微勾,你若無情,我便無義!
屋外的人這是才反應過來,紛紛涌進來,又慌慌張張的把她和阿彩抱出去。百里嘉琬冷哼一聲,收起銀針,正打算閉門謝客,一個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制止,
“還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阿紫和阿彩都是在你屋里出的事,我們也好有個交代!”
百里嘉琬挑了挑眉,交代?
“好啊,走吧!”說完徑直越過那人,直接跟上前方的人。見她沒影了,那人才反應過來,暗咒一聲,快步跟了上去。還以為要用武力呢,沒想到這么個軟柿子!
百里嘉琬站在屋中,看著眾人忙活的熱鬧,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這樣叫救人?殺人還差不多,但是她可沒打算說出來,想要她命的人,活著,可不好!
好一陣,那個被請過來的大夫才說道:“阿彩,倒還好,這水對她只是燒灼之感,這層皮毛怕是少不了要重生了,還是會回來的。至于阿紫,這眼睛已經(jīng)沒救了!”
小九此時已經(jīng)趕了過來,途中只略略聽了個大概,聽到這話時,忍不住去看已經(jīng)承受不住暈過去的阿紫,想起他們說是在百里嘉琬房中受的傷,不由得把視線轉過去。
百里嘉琬平靜的看著小九,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不解,傷心,還有,憤怒。
小九看著一臉平靜的百里嘉琬,思緒漸漸回籠,卻是連忙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能救她,對不對?”
百里嘉琬看著他期望的眼神,抽出手來,輕聲說道:“不能!”
小九看著百里嘉琬將手收回去,心中亂成了一團麻。阿紫是他母親身邊的一個情同姐妹的侍女的女兒,自從母親死后,因著母親的原因,他不愿接觸任何雌性生物,只是對阿紫有些例外。
阿紫本也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很能逗他開心,他也一直把她當姐妹看待,此時見她這樣,又聽著百里嘉琬的判決,不由得心慌。這算得上是與母親還有些關系的人物,若是連她都沒了。。。
“這是怎么回事?”昭華看著屋內亂糟糟的情景,忍不住皺眉說道。這大半夜的,任誰被打擾休息,怕是都會生氣。
“會族主,今日我等在外院當差,聽得百里姑娘屋中傳來一聲尖叫,阿紫怕姑娘出事,就進屋看看,結果不多時,我們就見到阿紫姑娘也是尖叫一聲便倒下了。當時百里姑娘正擋著門,我們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先將他們倆送來魯叔這里?!狈讲沤凶“倮锛午哪莻€人說道。
昭華眉頭緊皺,看著百里嘉琬:“百里姑娘,這是怎么回事?”
百里嘉琬笑笑:“就如你所聽到的,所看到的那樣!”
昭華一愣,見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自己不過才動心思,這女孩立馬就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決心。心中冷笑一聲,若是別人也就算了,阿紫可是喜塵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親近的人,這下,就怕這女孩是要倒打一耙了!
“哪樣?”開口的不是昭華,而是一臉悲痛的小九。
百里嘉琬微愣,隨即無所謂的一笑,說道:“阿彩用了給我打來的沐浴水,不知怎的變成了這樣,阿紫看了阿彩,也就成了這樣,而他們,大半晚上的還在辛勞的工作。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都和你沒關系?”昭華臉色沉沉的開口。
“當然有關系!”百里嘉琬不假思索的說道。
昭華微愣,她想耍什么花招?
“沐浴水可是為我打的,若非我有飽不沐浴的習慣,現(xiàn)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阿紫是進了我的房間才受傷,也就是說,若非她替我擋了這無妄之災,現(xiàn)在瞎的就是我了!還有這一眾下人,若是真出現(xiàn)那種情況,我又只是個人間女子,沒有皮毛作掩護,豈非要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