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裳
空氣寧靜的可怕,居中的位置上坐著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男子手捧清茶細細品味,愜意的神情即使是旁人可樂也會感到分外的舒服,金燦燦的燈光倒是襯托出這人的親切,好似鄰舅舅一般。
“你真認為這樣做是對的嗎?”
說話的乃是站在下手邊的一位‘高人’。此人其實也沒什么,僅比常人高出半頭而已,可偏偏這人的身子還瘦的可憐,觀其腰肢也只能用‘不及一握’來形容了。雪白色的發(fā)帶將那齊腰長發(fā)隨意的束縛,隨著折扇的搖曳而隨風飄搖,儒雅清秀使人不由側(cè)目觀望。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俊人被稱呼為‘高人’也算符實了。
居中而坐那人聽聞那人的問話,倒也不急著開口,他將目光掃視四周,瞧見這些人的神情卻又是另一番模樣,他們無一不是發(fā)白的臉上透著點點汗珠兒,顫抖的身軀被堅定的意志狠狠壓迫者,阻止著跑路的欲望。在回頭瞧瞧看口那人淡淡的模樣,心中覺得有意思,嘴上卻學著小孩子似的嘟起了纓紅的唇不滿的道:
“我說丞相大人,你是否也應該沾染一些老成的氣息了,你這樣根本就沒點兒身為丞相該有的架子。你再看看他們。”
說著還努努嘴,示意他看那些已被嚇得不輕的高官以及前來侍奉的下人,繼續(xù)道:
“他們即使沒有架子,也有了正常人的反應,而你這幾年倒好,居然直接給朕掛印辭官了,你不覺的這有些過分嗎?”
這名以‘朕’自稱之人便是寄尚帝皇笛復沈,而下邊那位明顯就是寄尚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襲家家主襲跡程。此時二人的對話所用的語氣完全與冷酷相公怨婦妻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區(qū)別。
“皇上,還是現(xiàn)回答問題吧。”
襲跡程很明顯不想再和這位滿嘴跑大象的皇帝討論氣質(zhì)問題,要不然天知道這個皇帝可以將問題拐到哪兒去。
“星知姑娘到——?!?p> 一個像極了公鴨的聲音拉著的打斷了笛復沈?qū)⒁隹诘脑挘谂匀苏J定這‘公鴨嗓子’觸犯天威即將活到頭兒了。卻不想這天威倒是沒犯,反而還笑呵呵的對襲跡程使眼色,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說,不能賴我。
顛倒眾生的絕美容顏令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大大的雙眸透出點點光輝,每次的眨動都會連累那長長的睫毛一起煽動,就是這樣美麗清純的眸子可不論在哪個角度來看,都像是在妖媚的邀請入幕。白皙的肌膚水嫩細化,讓人產(chǎn)生無限遐想,豐滿的胸部高高挺起,盈盈小腰不及一握,舉手抬足見無一不散發(fā)著妖嬈誘人的氣息。
星知款步走來。成功的將所有的目光吸引,就連那些嚇得蒼白了臉的幾名大官,下人在那雙美目一掃而歸,蒼白也變得紅潤,完全忘了害怕為何物。
“民女星知,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萬歲?!?p> 她走到近前,對著這位寄尚帝國的帝皇緩緩跪倒,呼出耳熟能詳?shù)姆Q號,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嬌媚中帶著幾分甜膩,這樣誘惑的聲音出現(xiàn)在同樣誘惑的人身上,絕美是唯一一個配得上一樣女子的詞匯。
“平身吧,來,坐到朕身邊,你們都退下吧?!?p> 笛復沈不愧為一國帝皇,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鎮(zhèn)定遠非常人可比,即使見到清志這樣妖媚的女子,也從未表現(xiàn)出任何失態(tài)之色。就在旁人還陷在美好之際便以做了應有的反應。
在場眾人施禮后依依不舍的緩步離開。襲跡程也未多做停留,走出寄裳的大門直奔四星樓長廊……。
星知見眾人走后,站在原地,未依照笛復沈的話坐到其身邊,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上面那個帝皇,雖然這個人是她所愛之人的父親,但性子陰冷的她還是不屑于聽從他人的安排。而笛復沈也依舊想鄰家舅舅般的溫和,若是有熟悉這位帝皇的人再次,見到他這種表情,定會被嚇得北都不認識,因為這是他生氣的表現(xiàn)。
“朕絕不同意庚兒娶你為妃,即使是妾也不可以。”
星知的眸子隨著笛復沈的話一出口,瞬間變得暴虐起來,上一秒眸子中還沁透著點點光輝,可轉(zhuǎn)瞬間卻席卷除了龍卷風,妖女之所以被成為妖女,她的妖媚還在其次,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她那喜怒無常,暴虐成性的性子。好像在她的眼中就沒有正負之分,有的只是己身的息怒。
“看在庚庚的面子上,給你個機會,說出理由?!?p> 笛復沈在聽到星知口中的‘庚庚’時,原本親和的微笑瞬間便的僵硬,捕捉痕跡的打了個哆嗦后,才又恢復常態(tài)。對于星知絕對屬于大不敬的話語,也不在意維持這品茶的悠閑道:
“很簡單,就是你不配?!?p> 此時的星知眸子里只有駭然的死寂,嘴角陰測測的向上一跳,殷紅的小舌頭舔了舔貝齒,那么笑很是陰幽。絕美擁有無限誘惑的她,此時被她的笑變得更加嫵媚卻也更加神秘了。這次那沒有抽出纖腰上的軟鞭,緩步向品茶的笛復沈走去。
“不拿武器就想殺朕?究竟是高看了你還是低看了朕?”
星知也不答話,運足內(nèi)力,纖纖玉手閃電般對著笛復沈拍去。笛復沈坐在原地手上的茶杯也沒放下,就這么端著茶杯,騰出來一只手向呼嘯而來的掌風對去。
星知嘴角越發(fā)的向上翹起,更是妖媚。眼看這兩人的手將要對上,星知的玉手卻似蛇般的靈活的搓過對來的一掌,竟拼著兩敗俱傷也要將這一掌送出。
笛復沈心中一驚,他想不到星知居然如此狠辣,眼見著這呼嘯而來的掌風,迅速仰起頭,可還未等他做下一步動作上,星魄那被他躲過的一掌突然收勢,改掌為爪,尖利的指甲似是閃著寒光,看這舉動竟是要直接撕了笛復沈的面皮。
笛復沈心中大驚,仰著的頭再次向下躲避,聽一時間,端著茶杯的手也隨之松開,抬起擋住看那破風而來的利爪兒。襲向星知的掌風也剎那間拍在了她的右肩,只聽一陣骨折龜裂的噼啪聲,星知慘呼一聲,迅速向后飛推,只是這突來的劇痛使她難以忍受,腳步踉蹌的倒退了兩步,可終究還是沒站穩(wěn),倒在了地上。
“啊嘶~”
且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受傷的右肩先著地,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她慘叫出聲兒,一口粘稠的血腥味兒隨著慘叫吐了出來。只覺眼前一片金星閃耀,原本那張顛倒眾生的小臉兒也變得有些扭曲,大滴的汗珠兒從額頭上滾落,清醒的意識告訴她快點兒起身,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難以指揮。
笛復沈的右臉阻擋不及,亦是被星知生生的抓出了血痕,火辣辣的刺痛從臉部傳來。他從懷中抽出一方絲帕,輕輕的印上傷處,當他再次拿下時,死爬上赫然多出了三道血跡,也證明了他的臉上有三道血痕,給個都有三寸有余。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破相了。
意識到這一點,笛復沈那鄰家舅舅般的親和消失不見,蔑視的目光在那地上蜷縮著的誘人嬌軀上一掃而過,一只嘴角邪邪上翹,殘酷的表情令人心寒。手中一柄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劍,閃著耀眼的寒光直指星知。
星知深深的感受到了這沁人心脾的寒意,這是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這是從內(nèi)心深處散發(fā)出來的恐懼。她不明白也不知道笛復沈接下來要做什么,唯一可以斷定的是,自己死定了:庚庚,來世咱們在做夫妻……。
冰冷的劍緩緩的劃破星知頸上那白皙的肌膚,鮮紅妖異的血水從哪傷口出緩緩流出,感受著死亡帶給自己的恐懼,星知眼睛猛然睜開,抬腿想著笛復沈的小腿刺去。
而笛復沈沒料到星知會如此頑強,到這這一步還要作垂死掙扎。原以為星知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卻不想只因他的大意,才使得自己身受重傷,差點兒被翻盤。
原來星知的鞋底藏著一柄防身的匕首,在她踢到笛復沈的同時,也將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小腿。笛復沈先是感到小腿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便是一麻,半邊身子突然沒了支撐,緊接著,他也步了星知的后塵,趴在了地上。酸麻的感覺在身體里游蕩一圈兒后,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就連那還在淌血的小腿也沒了知覺。
這只匕首與星魄的極為相似,同樣的閃著妖異的紅光,且刀上還涂滿了麻醉藥。她之所以沒凃劇毒也是認為以自己的伸手在江湖上絕對能數(shù)上了,若是沒什么特殊的情況,一般人很難傷到自己,即便是傷到了也不可能輕易的抓到自己,那人也定然不會好受。結(jié)果過于高估自己的情況下,星知最終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星知此時的情況比其笛復沈要好的多,想站起身子解決了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皇,可就在同時,一個身著黑色勁衣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來人打昏在地。
來人一語不發(fā),小心翼翼的查看笛復沈的傷勢,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后,有些為難的看著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帝皇,從裸露在外的手指上可以看出,這人的臉絕對紅了,不然這手指也絕不可能瞬間變?yōu)榉奂t色。(來人:我靠,夠陰險,麻里帶媚啊星知:偶比竇娥她姐還冤呢,明明是你自己太純情。來人:……)
笛復沈此時心中也挺苦的,早在星知來之前,那人便叮囑過他,不要太輕敵,結(jié)果自己還是輕敵了,將自己弄成了這樣,腿上的上倒好還說,就是這臉上的三個抓痕一就是女人抓的,這要是傳出去還了得?外界早已公認了的未來兒媳婦在見了未來公公一面后,兒媳婦就不見了,而公公則頂著三個女人的抓痕出現(xiàn),這……。
笛復沈想著就一陣頭大,再加上只能想不能動的身子更是難以適應,再有就是這個一看便知的愣頭小子的暗影。在剛剛的危險時刻不見他露面,現(xiàn)在倒好,自己的丑也出了,他也出現(xiàn)了。做關(guān)鍵的是,這小子明知道他中了麻醉藥,說不出話,卻還傻愣愣的看著,不知道先抱自己起來,再去找御醫(yī)嗎?我瞪……。
殊不知,來人并不是什么暗影,而這人也絕對是單純,所以在笛復沈的瞪視下先亂了方寸,不知該怎么辦。而笛復沈失去意識的最后印象,便是失血過多全身冰冷的自己,還有滿地打轉(zhuǎn)轉(zhuǎn)兒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