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經(jīng)過有些陳舊就的木窗,一片樹葉隨著風輕輕飄落,倒是增添了幾分詩意。兩只修長的玉指將其夾起,像是有些無聊的描繪著上面的紋絡,將它的獨一無二再次描繪出來,此刻的寧靜令人無比的陶醉,想要沉醉其中。
玉指的主人是一個瘦弱白凈,一副文弱書生的摸樣,他的那雙眸子漆黑深邃,目之所及的地方像是都逃不過他的探查,站在他面前叫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像是整個人都赤裸裸的擺在他面前似地,銳利的叫人不敢直視。
幾縷烏絲隨風舞動,很是輕盈??∶廊岷褪嵉哪樕蠏熘唤z絲的笑意,閉起來的眉目將他那小扇子似的睫毛顯得更加修長。看他沉靜的樣子,不知情的人定會覺得他竟將進入夢鄉(xiāng)。
美好的畫面叫人不敢呼吸,生怕將其打亂。這樣的奇景居然在人間出現(xiàn),這可叫人如何是好?店家老板親自上樓為這二位翩翩似仙的公子送上飯食,但當他來到此處是看到的卻是叫人美到迷亂的場景,叫他今夜不是,退也不是。由于了良久,店家老板還是決定,為了以后能夠有資金支撐這個店,就是咬碎了牙齒也得將這兩位公子給伺候好了,要不然還真沒機會了。
既然決定了,店家老板也不再由于,勉強的咽了咽口水,才端著飯菜走上前來。他原本是想說幾句客套話兒逗這兩位公子一笑,可誰知,等他已走上前便被周圍彌漫的氣息壓的透不過氣來,頓時將整張老臉別的通紅,也顧不上說什么俏皮話兒了。手中一陣忙亂,將二人的菜肴擺放整齊后便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聞著空氣中飄散的油膩膩的‘菜香’那位熟睡的天使一般的公子,先是皺了皺眉,而后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不過他眸子里閃爍的盡是厭惡之色。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不喜歡菜的香味,還是不滿被打擾了美夢。
其對面坐著的人卻自始至終都未動分毫,只是他玉指下的那片樹葉卻被其碾碎了。亦是讓人不解就是因為不喜歡這個菜系,還是不滿被打擾的向往畫面。
沉靜已被打破,也無需再去修復,不然修復的是不是原本的美好,那可就說不準了。
“你認為五星主是何用意呢?”
幾個字從天使一般的公子口中輕輕飄出,輕輕的好像沒有重量,卻又讓人難以忽略。
“五殿下都未能明白其中的用意,我又怎會知曉?”
飄飄似仙的書生公子,深色未絲毫的變化,其玉指仍在早已破碎的樹葉上勾勒著剛剛多次描繪的紋絡。淡淡清冷的聲音又將‘皮球’原封不動的傳了回來。
那個天使公子并沒有因為多方未有理睬自己而生氣,他只是淡淡的一笑,將無形的氣勢一掃而空。
“要做我二星樓的主事嗎?”
“一切單憑殿下差遣。”
簡簡單單的四句話便將所有的一切定位了,真不知是這二人太過于輕率,還是一切早已成竹在胸。看著兩人十分默契的端起桌上備好的茶水,相互碰杯,一飲而盡。隨后便各自離去。從始至終,桌上滿滿的菜色就連二人的一絲余光都未能留住。待店家老板再次上來收拾時,看著滿桌子半分未動的山珍海味,只是輕嘆一聲,不在言語,只是坐在那桌子的另一張椅子上,回想著剛剛絕美的畫面良久未動,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店家婆兒見丈夫一夜未歸,心中擔心不已。最后來到飯莊,才見到自家丈夫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對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安詳入睡。
店家婆兒頓時怒火沖天:自己在家坐等了整整一夜,卻不想他卻在這里守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睡大覺。店家婆兒幾步上前怒聲便要吼,可終究沒有吼出聲,因為他丈夫今天睡覺居然沒有打呼嚕。這反常的讓她心中很不安,像是心生感應一般,店家婆兒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了一下丈夫的鼻息……。
一清早兒,店里的三個伙計便來到飯莊準備一天的食材,雖然店里沒什么客人,但這個地方他們已經(jīng)工作了十幾年了,早已養(yǎng)成了習慣。昨天店家老板說店里來了兩位神仙似地人物,要親自下廚伺候。再加上店里已被哪兒人報下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來,索性便叫他們放假,店里只留下了他一人。
今日三個伙計一進屋兒便聽到了店主婆兒的哭號兒,便才想到了店家老板已去了。這三人看到店家老板死態(tài)安詳,又面對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在聯(lián)想到昨日店主所說的神仙似地人物。
于是,從此便傳出了店家老板因平日里為人和善,樂善好施,在昨日天宮之中來了兩個仙人,將店家老板帶去了天宮做官了。這傳言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廣,直至最后,整個天武大陸的各個地方都聽聞了此事。至此,凡是在來到象煌城的人,無一不會錯過這個小飯莊。
店家老板生前千算萬計也未能得到那二人的半絲好感,可死后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小飯莊死而復生,想來也能瞑目了吧。
~~~~~~~~~~~~~~··分界線··~~~~~~~~~~~~~~~~~
依舊是一個幽靜的小院兒,依舊是哪個瘦弱白凈,一副文弱書生的摸樣,銳利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視。只不過那漆黑深邃的眼底卻隱藏著淡到讓人無法尋見的笑意。
“怎么?難道我身邊的人都成了廢物,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完成了任務?!?p> 清冷的聲音重重的砸在了下方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身上,令其不由的微微顫抖,他們都知道不能完成尊主的任務是什么養(yǎng)的后果,那絕對不是一死了之,只能是讓你生不如死,在尊主為下令格殺之前,絕對不可能安然的度過一天。若是實在是不幸,尊主大人若是忘了有你這個人的存在,那唯一的一條路便是此生受盡無盡的折磨,生不如死,想瘋?做夢都夢不見。
“兩天尋人你沒尋到,三天接近你更是沒有接近?!?p> 聽著越來越冰冷的語氣,地上的兩人的心上已經(jīng)凝結了一層細細的冰霜,更加不敢答話,心如死灰的等待最后的結果。
“若只有這一次也就罷了。你,我讓你暗中秘密的保護芷清,你就給我保護出來她的遍體鱗傷嗎?若是這樣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我還留你何用?”
他越說越氣,眼眸中的淡淡的笑意也被徹底磨滅了,只留下了狂暴的幽潮,像是要將所有人卷進他的幽海之中,令其永無超生之日。
“你,我早在一個月前便要你接近芷清,可你卻連他的一個邊兒都沒占到。你說,想你這樣的廢物我留你何用?”
他轉(zhuǎn)頭朝著另一個人寒聲道。聽聞尊主已將他二人頂罪,當下他二人的心便徹底的被冰封了。他們甚至從沒想過要懇求,因為他們心中明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無需再做無謂的掙扎,那樣只會讓尊主更快的忘記他二人。
“你二人自行下去令罪……?!?p> 吱呀……。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推門聲打斷了當下三人皆是一驚,剛剛他三人皆處于自己的憤怒,或是心死的境界內(nèi),絲毫沒有感覺到外面來人。而此時,他們?nèi)巳羰潜凰丝吹搅?,那人必定會必死無疑,大門死死的盯著打開的門,等待那人進到屋子里來。
時間在這一刻走的異常的緩慢,好像過了一世紀,那人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那人的容貌之后,在場的三人當場石化,徹底懵了,不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若是別人來的倒好說了,但是此時來的竟是他們正在談論的對象——襲芷清。襲芷清走到屋子里先是一愣,有些木木的問道:
“寂哥哥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星知的房間沒錯啊?難道星知不在嗎?”
聽到她的話之后,在場的三人徹底解除石化,這三人皆是聰明人,自然也明白當下最重要的無異于是編造一個完美的‘鬼話’,去破解襲芷清的疑惑。只是還未等三人來得及作出反應時,襲芷清便現(xiàn)一步跑到了其中一個跪在下方的人跟前,蹲下身子細細打量。
她這一舉動頓時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剛剛進屋兒的星知。尊主風寂往更是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看著他的芷清居然在自己面前,哦不,應該不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樣,和一個男人之間的距離靠的如此之近。他就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立刻千刀萬剮了。不行,即使是千刀萬剮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哇哇……嘴快要對上了。風寂往徹底發(fā)狂,想要上前強行將其分開??梢u芷清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的一切。在他將要施行暴力的一瞬間,再次先他一步,做出了接下來的動作,只見她激動的一把將地上的人兒扶起,興奮的大叫道:
“沒錯,就是你?!?p> 她的話沒頭沒尾,讓人難以聽懂她到底要說什么。風寂往亦是勉強壓住了怒火,有些僵硬的露出一個還算迷人的笑容道:
“什么是他?芷……清志你可認識他?”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襲芷清意外,所有的人都有了扇自己嘴巴的沖動,絕不是他們有自虐傾向,而是——他們的尊主居然笑了,而且是在盛怒中生生壓下怒火,并且還極為勉強自己要盡量小的溫和迷人。蒼天啊,我們的心臟很脆弱,經(jīng)不起您這樣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