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漩渦旋轉(zhuǎn)
持承奚屈膝蹲在襲芷清慌亂的檢查這被包裹的厚厚的‘咸豬手’關(guān)心之情溢于言表:
“大夫……大夫,快那些止痛藥來……?!?p> “撲哧…..哼哼…….嘻嘻……哈哈…….”
還未等他說完,大笑聲便打斷了他,而笑聲的源泉赫然是正是那個令他失控的人——襲芷清。襲芷清笑著笑著漸漸消聲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嘆息,將不明所以的持承奚扶了起來,眼帶迷茫的道:
“大夫早就被你們嚇跑了?!?p> 沒有人對她的話做出反應(yīng),因為在場的幾人都看出了她剛剛喊痛只是為了然持承奚清醒過來,并沒有真正要撒嬌的意思。
“為何對我這么好?我受不起的。”
她的話傳在在場的眾人耳中早已變成了無盡的憐惜,這樣晶瑩剔透的人兒,有誰會忍心再去傷害她呢?見她這樣,只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兒里疼。
持承奚于是如此,他不懂,為什么每次見到她,她的眼睛里有的只會是無盡的哀傷,沉寂?
襲芷清掛著溫和的微笑,彷如仙世出塵的翩翩佳公子,溫和的好像吹暖了所有人的心,只是她自己的心呢,可否被吹暖?她將持承奚的手掌打開,映入眾人眼眸的是滿手的鮮血,那是由被破碎的玉石的傷口中流出的。
襲芷清謝絕了其他人的幫助,用自己那雙‘咸豬手’笨拙的清理,上藥,包扎,然后再露出清淡的笑容道:
“好了,以后不可以在對自己這么狠了。你看,多好的玉佩啊,你若是不想要可以給我啊,你不喜歡,我喜歡?!?p> 說著,便將從持承奚的衣袖中,搜刮出來的破碎的帶血玉佩收入自己囊中??此歉睙o所謂的模樣,絲毫沒感覺到這其中有何不妥。只是看在其他人眼中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玉佩在天武大陸,從古自今,其深含的意義非比尋常,僅有各個帝國皇室的身份高貴的人才可享用?;蛴斜粋鞒兄玫拇笞迨兰?,視為族長,家住的身份證明。如風(fēng)夏帝國的星家,及象煌城余家,便是如此。在天武皇朝時期更是千萬人馬的一璽調(diào)令,擁有者注定受盡無限榮耀,甚至更有和大帝平起平坐的資格,堪稱隱帝,意為暗隱之帝。
而此時襲芷清卻如此明目張膽的,將一位帝國皇子的貼身玉佩占為己有,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是好。
星知自始至終都未發(fā)一言,可當(dāng)她看見襲芷清和持承奚竟然如此親密,頓時火冒三丈,卻又為自家尊主擔(dān)心,生怕自己的準尊主夫人被人給搶走了。但此時也不好在使小性兒,將襲芷清給‘劫掠’了,要不然之情非得將自己趕走,那就得不償失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襲芷清會趕人走?蒼天,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一群騎著高頭大馬,分布在一輛馬車的周圍,很明顯是在保護馬車中的人。而外面這群保鏢中,有男有女,男的皆是氣勢非凡,俊美無比。女子則是如仙般的絕代佳人。但他們周圍的空氣卻是無比的沉悶,壓的過往向人紛紛遠避,即使是在美麗的畫面也要有命去看不是?
這些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神秘護衛(wèi)隊,之所以被稱之為神秘護衛(wèi)隊的原因就是:他們護衛(wèi)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至今無人知曉,無論是誰都無法猜出能被帝國皇子,象煌城少主等身份的人甘心為之守衛(wèi)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開始時,曾有人猜測那人定是神秘的五星樓樓主,但很快又被人否決,很簡單,因為各國皇室至今仍在秘密查訪五星樓樓主的身份。又有人說是那西街的神僧歸來,雖沒有任何的憑據(jù),但在人們想來,也只有象煌城西街的神僧能夠?qū)⑦@些個性‘極端’的大人物凝聚在一起。這個傳言被傳承一時,頓時讓象煌城西街的佛家圣地一年之內(nèi)再次迎來了各地朝賀。
襲芷清坐在被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馬車里,臉上雖然依舊是平淡溫和的微笑,但其心理卻早已怨翻了天:你們至于這么嚴重嗎?說句實在話,你們這樣到底是在保護我,還是在防止我再次逃跑?(汗!你還知道應(yīng)該用‘再次’啊?)心里嘀咕著,但她也沒忽略掉馬車另一邊縮成一團的星魄。
剛剛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星魄才很榮幸的和她同城一車。雖然其中飽含了星知的憤憤不平,持承奚的冷目相對,和眾人的仇視,哦……當(dāng)然是針對星魄的,但襲芷清還是很堅決自己的意志,她可不想讓星魄一個盈盈柔弱的小女孩兒去面對世間的血腥,殘酷。
星魄自上馬車以后,便躲得她遠遠地,幾乎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包子,并且還是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包子。她很怕自己又把哥哥給傷了,或是和以前一樣,會害死她?她寧愿這輩子,都只能遠遠地看著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哥,只要他還好好的活著就好。
襲芷清暗自搖了搖頭,自己好不容易才讓這個可憐的孩子敞開心扉,迎接今后的生活,且沒想到,依舊是她把她傷得更深了。她雖不后悔甚至有些慶幸那天刺激的過山車,但星魄也為這件事變成了這樣,心中倒是更加疼惜的緊了。
她小心翼翼的曾到星魄的跟前,將她抱在了懷里,她一直認為,小孩子是需要溫暖的,所以這個時候才要更加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安慰。
星魄想要掙扎著起來,又怕將哥哥的手上的傷再次裂開,最后也只好由著哥哥抱著自己,只是那雙明亮純凈的可愛大眼睛卻閉得死死的,怎么也不肯睜開,因為她怕自己會哭,讓哥哥心煩。
“寶兒,哥哥錯了,不要再躲著哥哥好不好?”
襲芷清溫柔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但這一絲絲的魅惑,讓星魄險些不受控制的睜開眼睛,濃密修長的睫毛調(diào)皮的跳動了幾下,便在沒了動靜。
“是哥哥的錯,哥哥不該又偷偷的跑出去,哥哥發(fā)誓,下次絕對會帶著寶兒一起出來好不好?”
星魄被她的話氣的不輕:誰在乎你是不是帶著自己出去?我只是在自責(zé)在自怨,居然把哥哥傷到了這種地步。長長的睫毛又是跳動了幾下之后便再次停息了。襲芷清一咬紅唇,一發(fā)狠,來個厲害的,看你還能忍得?。?p> “若是寶兒比肯原諒哥哥,哥哥也只好剃度為僧永伴佛祖,直到寶兒不在生哥哥的氣好不好?”
襲芷清心里可是樂翻了,自己就算是要出家,也只能當(dāng)尼姑啊,和尚這輩子之注定無緣了。戲嘛!當(dāng)然是要做全套,于是乎,她說完這句話之后便要作勢離去,一副無比決然的樣子。
星魄再也忍不下去,睜開了眼睛,純凈可愛的眼睛里早已沁滿了淚水。隨著她眼睛的眨動,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兒隨之起舞,她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襲芷清的懷里。她的舉動倒是把襲芷清下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星魄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只是她,此刻明顯是多慮了,星魄現(xiàn)在心里正難受的緊,又怎么會去注意她上身的異常?只不過來日方長,至于她以后會不會想起這些就無從知曉了。
“哥哥,不要才和寶兒道歉了,這明明都是寶兒的錯,是寶兒不該貪玩兒,將哥哥傷成這樣,都是寶兒的錯,哥哥你罵我吧,不要再多我這么好了,寶兒現(xiàn)在只求哥哥能罵寶兒,以后也都不要再對寶兒這么好了?!?p> 星魄深埋在襲芷清的懷里,甕聲甕氣的道。襲芷清將她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小心翼翼的碰了過來,順便幫自己解決了尷尬的處境道:
“原來寶兒是因為這個才不理哥哥的啊,其實寶兒這完全是多慮了,因為寶兒并沒有將我的手傷得有多嚴重,只是這幾天我在外面玩兒的瘋了,忘記了處理傷口,才導(dǎo)致了傷口惡化,這完全不管寶兒的事兒哦。寶兒是不是不在生哥哥的氣了?”
神?。∩埔獾闹e言是不受天罰的吧?若是你不通人情非要降下天罰,那就等我尋到這個世界的塑料,或天武避雷針在劈如何?襲芷清的心思顯然已經(jīng)超脫了五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星魄聽了她的話后則是哭得淅瀝嘩啦的,感動的一塌糊涂:哥哥怎么可以這么溫柔?
噠噠的馬蹄聲,帶著沉悶的車輪滾動的聲音逐漸放慢。睡得昏昏沉沉的襲芷清猛然驚醒,緊接著又是蒼白的無力:真正的漩渦,在今天開始旋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