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帝。蒼寒
至尊寶用月光寶盒也不過就只穿了個五百年,而且穿來穿去也不過就只是在地球上隨便穿穿。而她伊一既不是猴子也不是妖怪更不是神仙,既沒用月光寶盒也沒有特異功能更沒遭天打雷劈。憑什么她就能赤手空拳,隨隨便便地一穿就穿了個一千年?而且還居然能穿到了這么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鬼地方來?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啦?這讓人家齊天大圣的臉面今后可往哪里擱呀?
商嘯,哦不對,永夜卻完全不體諒伊一此時悲憤莫名欲哭無淚的沉痛心情:“如果沒有別的問題了,就請圣女殿下速隨我去風祭宮。不能讓皇上久等?!?p> “那個……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我發(fā)誓,這次真的是最后一個了!”伊一邊說邊擺出了賭咒發(fā)誓的架勢:“圣女……那個……也就是我啦……我是干嘛的?或者說我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永夜終于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問出了這個問題的伊一:“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圣女殿下原來也是會說笑的。”
“誰還有心思跟你說笑?。“??!我這眼瞅著都快活活急死了!還說個鬼的笑??!……”她抓狂跳腳只吼了沒兩聲,就忽然想起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還是不要這么放肆會比較安全,于是趕緊換上一副討好巴結(jié)的無辜笑臉:“那個……呵呵……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總之吧,今兒個早上一睜眼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我想我一定是得了失憶癥……對對對!就是失憶癥!所以……”
而永夜只是稍稍地疑惑了一下,就立馬非??隙ǖ卣f:“從來沒聽過這種病癥?!?p> 其實伊一自己也從來不相信失憶這種詭異的事情,如果按照電視上演的那樣,真的隨便撞一下敲一下,就能把什么都忘光光的話。那就使勁往腦袋上再敲幾次砸?guī)状?,不就可以都想起來了,多簡單啊。由此可得,那些因為想要喚醒記憶而上演的可歌可泣蕩氣回腸的故事,明擺著都是些脫離了科學并且毫無邏輯的瞎編鬼扯。
可是,現(xiàn)在她除了剽竊這種狗血劇情之外,實在也是想不出什么別的招兒來了。
“呃……意思就是,我對今天早上之前的所有事情通通都不記得了。比如說,我打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家里有幾口人種了幾畝地,還有我的身高年齡婚姻狀況工作經(jīng)驗等等??傊?,之類之類的所有一切,我全都忘光了……”
永夜的神色在伊一這一連串的噼里啪啦中,越來越驚訝也越來越狐疑:“我們現(xiàn)在要去覲見皇上。至于你剛剛所說的,也許其中有一些,稍后我可以告訴你?!彼贿呣D(zhuǎn)身一邊淡淡地補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是在說笑的話?!?p> “?。?!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去見皇帝?那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招惹了他,就砍了我的腦袋???!”
“不會。”
“……你說不會有什么用?。磕阌植皇腔实?,再說了要被砍掉的可是我的腦袋哎!”
“如果你再繼續(xù)這么大呼小叫的話,我就真的不敢保證你的腦袋會不會有事了。”
“……”
一襲暗紅色的錦袍,內(nèi)系一條銀色的寬腰帶,頭發(fā)簡單地隨意束起,整個人就這么歪斜著靠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
如果不是永夜正在對著這個人躬身行禮,并且稱呼他為皇上。那伊一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么個沒了骨架子似的,坐沒坐像流里流氣的人居然會是皇帝。照他的那副樣子看,最多也就是個長得很帥的紈绔子弟罷了。
“這位就是圣女吧?”
稍顯輕佻的語氣,卻瞬間勾起了伊一對“剩女”一詞的本能憤怒,她想也沒想就沖口而出:“我才不是那個什么見鬼的剩女!”
等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對誰說話以后,伊一唯一的想法就只剩下了:不知道砍頭,上吊,喝毒酒這三種死法,哪一種會死得比較舒服呢?……
“啟稟陛下,她就是圣女殿下——莫央?!?p> “哦……原來你叫莫央。我猜你不喜歡被稱為圣女,而是喜歡被人稱作莫央,對么?”
伊一先是忙著給幫她解圍的永夜傳遞自己那感恩戴德的眼神;接下來忙著對握有她小命的皇帝露出知罪加諂媚的笑容;然后忙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拼命點頭肯定皇帝所說的一切;最后,當她確定皇帝的樣子不僅不像是大怒要殺人,反倒像是有點兒高興以后,正想忙著松口氣壓壓驚時,一句話,又讓她只得暫時先忙著去體會一下,什么叫做樂極生悲萬事皆休。
那個皇帝對她說:“朕眼下恰好有件事要跟圣女……哦,跟莫央商議一下。請隨我來吧?!闭f完就懶懶地站了起來,然后悠悠哉哉地往側(cè)門晃了過去。
伊一大張著嘴巴,一臉的如喪考妣:“啊……我?……商議?!……”
可是,永夜居然只是向皇帝微微低下頭說了句:“臣告退。”然后看也沒看伊一一眼,就轉(zhuǎn)身緩緩地離開了。
“你個天殺的死蝙蝠!”伊一對著那個漸漸消失的黑色背影,咬牙切齒地詛咒著。
“莫央,請?!币烈唤^望地看了一眼正站在門邊召喚她的皇帝,咬了咬牙,抱著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的一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壯志豪情,用顫抖的聲音說了句:“是,皇上!”然后就昂首挺胸,只不過有些腿腳發(fā)軟地走了過去。
“我也不喜歡被人稱為皇上?!被实坌ξ貙λf:“我喜歡人家稱呼我為,蒼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