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置若罔聞,她心無旁騖,僵硬的手掌撫mo男孩兒細嫩的臉頰,只偶爾面上黑氣涌動神色似有掙扎,手一頓,又一遍又一遍重復之前的動作。
“飛飛,過來!”
劉福海誘哄兒子過來,又對女兒說,“娜娜,去把你媽領到池子邊,讓她下去。”
“不,”娜娜一聲尖叫,搖著頭慌亂后退,“她不是我媽!”
劉福海察覺到花襖女子眉間陰氣大盛,心道糟糕正要張口喝阻,可是已經晚了,中年女子的右手狠狠抓了過來,本來還是溫熱的女人柔荑,黑氣上躥,在空中已經飛快的長出寸長黑亮尖銳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劃開劉福海胸膛的血肉,左手一劈將他重重擊飛了出去。
瞬間,花襖女子異化成了半人半鬼的存在,血紅色的眼睛時而清明時而狠戾,一聲凄厲的長嘯,黑色扭曲的鬼臉浮在半空鯨吞般吸食四周的至陰至邪之氣。
“爸~”
飛飛叫著撲過去,伸手想要拉劉福海起來,卻被他一把抱在懷里,粗糙的大手鐵鉗般緊緊握住纖細的脖子,臉憋的通紅,小貓般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鬼臉停止吞食,冰冷的血色眼眸看向劉福海,目光落在他緊扣飛飛的大手時,猛的紅光一閃,爆發(fā)出狂躁的氣息,向前,又如有忌憚般止步。
劉福海猛的躥起,小心的將飛飛擋在身前,低聲嘶吼道,“娜娜,這鬼物占了你媽的身體,你把她引到血池,她就不能再害我們,還能把你晴天姐的媽媽還回來……”
娜娜看他胸口黑血直流,止也止不住,又看著飛飛呼吸困難,害怕的嗚嗚哭泣,她哭了兩聲便咬緊牙忍著,怯怯挪步伸手去握花襖女子的手,花襖女子眼里紅光閃爍,身上陰氣雖盛卻意外的平緩下來,大手牽著小手,尖銳的黑色指甲在娜娜握上來的瞬間消失不見。
“娜娜!”
劉福海瞇眼示意,拖著飛飛讓開身后的血池。
想哭又不敢哭,娜娜低頭向前走一步花襖女子便跟著踏出一步,直到血池邊,翻滾的血珠濺在鞋面上,綻放出一朵血花,又若黏液觸手拖拽著爬回血池,娜娜僵著腿嚎嚎大哭,雙手卻牢牢攥緊花襖女子的右手。
血池的水翻滾的更急了。
地底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娜娜和花襖女子跌向血池中央。
“哈哈……”
劉福海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見木必成舟,他滿意的扯開嘴正要大笑,一個清冷好聽的聲音已經接口,“無量天尊,急急如意令,雷引?!睌档垃撍{色、散發(fā)著天地神威的雷茅電蛇轟然砸在花襖女子身側血池四周,鬼臉一聲凄厲的慘叫,灰飛煙滅,花襖女子軟倒在焦黑干涸的血池中央,娜娜則完好無損的坐在血池邊緣,表情癡呆。
劉福海猛的抬頭,改掐為抱將飛飛擁在懷里,憤恨的厲聲斥問,“道門的修士么?我們魔宗的事,和你們道門有什么關系?”
一個人影慢慢從散開的黑霧中出現,他身穿月白道袍,踏足立在虛空,簪發(fā)成束,潑墨如灑般垂在肩上,身后皎月出云,星河倒懸,靜美的不可言喻。
劉福海震驚的緩緩向后退卻,不可置信道,“凌空虛度?你已經金丹化嬰了!閣下是昆侖還是蜀山的前輩?我是魔宗七十二洞無骨洞枯骨老人的關門弟子,百年來我們魔宗和你們道門井水不犯河水,此事是我不對,你放我這一回,怎么樣?”又指著娜娜飛飛道,“這兩個是我兒女,劉麗娜劉鵬飛。娜娜,飛飛,快來見過仙師前輩?!?p> “邪魔歪道,人人均可誅之。你罔顧天道輪回強行拘束亡魂,又造無邊血海,用活人祭煉血尸陰魂,如此大惡,怎可留你在世?”那人緩緩開口。
瞥一眼血池中央的女子,劉福海將娜娜拉進懷里,小心商量道,“她還沒死,如果我將這女人的三魂六魄交給你,你能不能放我離開?你應該知道,任你修為再高也不能阻止我用魔宗密法毀掉她的魂魄?!?p> 那人冷哼一聲,“許久未見,魔宗之人都似你這般廢物么?”,鋪天蓋地的威壓折斷劉福海的腰背,壓的他喘不過氣,可他懷里的娜娜飛飛卻無絲毫感應,巴掌大的小臉如視天人仰望空中。
叮——
金鈴疾速飛旋,周圍纏繞著黃色光暈,仿佛恒星冉冉升起般璀璨閃耀,伴隨清音,一圈圈氣流波動抵消了氣勢威壓的侵襲,將花襖女人和劉福海護在當中。
東方晴天輕巧飛快的從隱身處走出來,立在夜風里揚眉淺笑,任靜月如水柔柔落在臉上,“他口中還未死的女人是我媽?!?p> “你不是魔宗之人?!?p> 那人指尖一點,金鈴嗖的一聲倒飛回晴天手里,纏在她手腕上。
“我剛知道他是魔宗的人,”晴天點頭,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轉眼后爸變成魔宗的人,還害老媽被女鬼占身,要煉成什么血尸,千恨萬恨在得知對方掌握著老媽的三魂六魄后變成了緘默平靜,以及莫名的微笑。
劉福海在看清扔出法寶的人是晴天后,臉色變得極為精彩,他癱倒在地,如往常般瞇著眼笑呵呵道,“原來是晴天啊,郭淑文脖子上掛的玉麒麟是你給的吧?這么說,娜娜她媽的陰魂也是被你打傷,害我三年未滿、功虧于潰不能煉成血尸陰神?!?p> “是。”
看一眼劉福海和娜娜飛飛,晴天抬頭望那人,面對他年輕俊美的面孔,雖然明知道對方不知道已經幾百幾千歲,可就是叫不出口前輩兩個字,“只要他交出我媽的三魂六魄,再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xù),我就不再管他的死活。我曾經答應過我媽要對娜娜飛飛好,你這次能不能放過他們的爸爸?”
“民政局是何物?與我有何關系?你不愿殺他,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可惜此處的村民雖無死憂,卻性命受損壽元大減。也罷,該有此劫,只是他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饒。”
白玉般晶瑩的十指凌空虛結,一道乳白色光暈結線成網朝劉福海罩去,劉福海驚恐欲躲,卻哪里能逃開這天牢地網。
“啊——”
一聲發(fā)自靈魂的悲泣。
天牢地網落在劉福海身上,白光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他生生世世體內都不能再容納一絲一毫靈氣,不能成仙不能入魔,鑄定在六道輪回苦苦掙扎。
飛飛恢復了精神,畏懼又好奇的偷摸探尋落在劉福海身上消失不見的怪網,娜娜則如癡如醉、張著小嘴遙望空渺的虛空,喃喃道,“仙人不見了。”
晴天終于將沾在郭淑文臉上的泥土擦拭干凈,她抬頭一看,果然,那人來的突兀去也匆忙,她竟忘了道謝,也忘了問他的名字……~~~~~~~~~~~~~~啊啊啊,對不起啦,菠蘿剛碼完這章,發(fā)現過了十二點,淚目……晚上陪表弟吃飯散步,加上我的龜速,就~無論如何,愛你們,菠蘿會努力兌現自己的諾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