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次對戰(zhàn)。
沈晨手握長刀,衣衫破裂,大口大口喘著氣,盯著對面同樣傷痕滿布的D111—怒虎,身體沒有一處不痛的。
截止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摸透了怒虎的攻擊方式,幾乎每一次都能做出迅速預(yù)判,抵擋對方的攻擊再還以顏色。
可惜怒虎速度太快,他只能傷,殺不死它。
這就是隱藏在基因深處的差異了。
“看來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p> 童悅的聲音傳來:“接下來我將解開怒虎的限制?!?p> “它還不是完全體嗎?”
“對戰(zhàn)九十九次,它可一次能力都沒用過,完全在憑借體能的優(yōu)勢和你戰(zhàn)斗?!?p> “....懂了,解開它的限制吧?!?p> 童悅重啟訓(xùn)練場,一切復(fù)原,沈晨身上的傷痕瞬間愈合,怒虎也回到了玻璃罐內(nèi)。
滴——
訓(xùn)練開始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怒虎醒來,但這一次....
沈晨能明顯感受到,它身上的氣勢,變了。
“吼?。?!”
盤繞在怒虎身后,與皮毛融為一體的黑色線條舞動了起來,一個看不見的圓形領(lǐng)域瞬間展開,沈晨有所防備,站的遠(yuǎn),沒有受到波及。
可當(dāng)怒虎依舊是老套路撲上來時....
空界領(lǐng)域也立刻覆蓋了沈晨。
剎那間,沈晨呼吸一滯,仿佛四周的氧氣都被抽空了,并且身體幾乎要爆裂一般,腫脹的驚人。
動作、思維甚至是本能,在這一刻都受到了限制。
他只揮出了兩刀,堅持了幾秒鐘,就被怒虎壓在了身下。
嗤.....
泄壓聲中,巨蛋開啟,沈晨睜開了眼睛,渾身都是冷汗。
完全解開限制的怒虎,實力太可怕了,一對一單挑的情況下,現(xiàn)在的沈晨,自認(rèn)不是它的對手。
“你確定它是D級墮落物?”沈晨驚疑不定的看著童悅。
如果墮落物都是這種實力,獵犬總部究竟是如何與他們對抗的?
“在我解開限制前,它是D級墮落物,但只要恢復(fù)能力,它的實力就超越D級,達(dá)到C級了?!?p> 童悅莞爾薇笑:“你不是它的對手很正常,別說你一人了,即使是四個D級獵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解開限制前的怒虎,所以獵犬小隊的隊長,一定是比其他隊員高一級的存在,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小隊在面對同等級的墮落物時,擁有一戰(zhàn)之力?!?p> “可它是只野獸,不是人類變成的?!鄙虺磕樕氐膯柕溃骸半y道動物也可以變成墮落物嗎?”
“任何有欲望的生命,都可以墮落,相比起人類,憑本能生存的動物墮落的更多,這是物競天擇,它們想活下去,就沒有選擇?!?p> “那我們吃的肉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人工飼養(yǎng)?!蓖瘣偦卮鹫f:“以我們的科學(xué)技術(shù),牲畜的出欄時間通常保持在三個月,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它們在生長的過程中沾染到太多的輻射,經(jīng)過處理后,就可以端上餐桌了?!?p> 我們?
沈晨看向童悅,心中產(chǎn)生了懷疑。
“怎么了?”童悅微笑著問道:“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嘴唇蠕動兩下,沈晨還是沒有問出來,他想問的東西一旦說出口,相當(dāng)于不打自招。
“沒事...”
“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繼續(xù)?!?p> 這時沈晨才注意到周圍巨蛋已經(jīng)空了,原本躺在里面進(jìn)行訓(xùn)練的獵犬們早已離開了總部,27層人去樓空。
他扯掉身上的電極,與童悅一起踏上電梯,離開了獵犬總部。
與早間熱鬧的大廳相比,下班后的獵犬總部空蕩蕩的,依舊有不少人,但安靜了許多。
目送沈晨遠(yuǎn)去后,童悅低頭看向平板電腦,上面有一份資料,左上角的兩寸照片,赫然是沈晨。
“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啊....”
她輕嘆一聲,遙望灰青色的蒼穹,晚霞的余暉如血一般深紅。
“黎明何時到來呢?”她喃喃自語。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12個小時之后?!鄙砗箜懫鹨粋€聲音。
童悅扭過頭:“薔薇,原來是你,白月小隊不是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嗎?”
“20分鐘前就回來了!我還趁機(jī)洗了個澡呢!”薔薇笑盈盈的走上前:“童主任,一起出去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p> “沒事兒,我喝酒,你喝果汁也可以??!”
“....我還有事?!?p> “事情是永遠(yuǎn)都辦不完的,整天累死累活有什么意義呢?”薔薇拉住她的胳膊,向外面走去:“走嘛走嘛,要是有人責(zé)怪你,我替你解釋!保證沒人敢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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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陽光一點點消逝,黑暗籠罩了整座城市。
16區(qū)街邊小吃店,薔薇往嘴里丟了一粒毛豆,一只腳踩在凳腿上,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絲毫看不出突兀的地方,仿佛她就應(yīng)該來到這里。
坐在對面的童悅,始終抱著平板電腦,正襟危坐,怎么也放松不下來。
“別這么緊張??!”
薔薇笑瞇瞇的看著她:“你難道沒有跟朋友一起聚過餐嗎?”
“我沒有朋友....只有一個?!?p> “難怪平時沒人約你出去玩...”薔薇撇撇嘴:“底下的獵犬們怕你怕的不行,誰讓你總是冷著一張臉,還要在月終審核上給他們打分呢?”
“這是我的職責(zé),與被評判人走得太近會影響判斷?!蓖瘣偟恼f。
“可你還是有一個朋友....”
薔薇單手托腮,朝她挑了挑眉:“這個朋友是誰?”
“......”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可就自己猜了??!”
“......”
“是不是沈晨?”
“你究竟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在進(jìn)行心理測驗的時候,有沒有放水?!?p> 作為見識過沈晨暴走狀態(tài)的人,薔薇很清楚沈晨會在心理測驗時受到怎樣的詰問,可評判結(jié)果出來,讓她大跌眼鏡。
童悅給出的評價與她見到的沈晨不能說完全不一樣,只是毫不相干罷了。
獵犬總部里,誰沒聽說過童主任的名頭?
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沒有秘密可言。
按理說,沈晨應(yīng)該是無法通過心理測驗的。
“你懷疑我在評判結(jié)果上動了手腳?”
“坦白的說...”薔薇笑笑。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