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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娛樂指南

八、發(fā)財途徑

皇家娛樂指南 賊道三癡 3527 2008-06-27 12:11:25

  在州醫(yī)署轉(zhuǎn)了一會,周宣覺得無聊,想去看看江州市容,他來州醫(yī)署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剛才那精彩的亮相不出一個小時就會傳遍江州的大街小巷,秦府的女婿他是當(dāng)定了,當(dāng)然,這還只是表面功夫,接下來他要想辦法得到秦小姐的芳心,難度很大呀。

  秦博士讓家丁來福陪周宣逛街,叮囑說要好生侍候姑爺,然后直接回府,秦博士自己中午就不回去了,因為他要隨江州部分官員去湖口迎接唐宮選秀使。

  周宣搖著折扇,漫步江州街頭,只見商鋪林立,市井繁華,太平盛世啊。

  李煜輕賦養(yǎng)民,江南本來就是富庶之地,這三十年來兵戈不起,GDP翻了好幾番了,人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淮南一帶原先被宋國占去的十四州紛紛回歸南唐,現(xiàn)在的南唐疆域包括江西全境和安徽、湖北、湖南、江蘇、福建五省的大部分,幅員遼闊,人口數(shù)千萬,隱隱然超級大國,只是李煜沒有稱霸的野心,只要其他國家不要來侵犯,他是得過且過,保境安民就行的。

  周宣問:“來福,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來福說:“姑爺,從這條路折過去,離能仁寺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平康坊,是江州城里銷金窟,俗稱青樓一條街,那里很好玩?!?p>  周宣眼睛一瞪,收攏折扇在來福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罵道:“你這個死家丁,想害本姑爺不成?等下回府我要告訴我岳母大人,就說你慫恿我嫖妓,妄圖腐蝕年輕有為奮發(fā)向上的新姑爺!”

  來福嚇壞了,一個勁討?zhàn)垺?p>  周宣說:“要本姑爺放你一馬也行,我問你的話你要如實回答,記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p>  來福搗蒜一般點頭:“是是是?!?p>  “來福,你是不是常去那平康坊?”

  “——不,不常去,偶爾去一次。”

  “那里收費怎么樣,你這么個家丁消費得起嗎?”

  “回姑爺?shù)脑挘抢锏墓媚锓譃槿诺?,來福?dāng)然只能找那便宜的了,而且每次去,都是打五折,只要兩百文就夠了?!?p>  “哇?!敝苄械溃骸斑€給你打折,你很帥嗎?”

  家丁來福面有得色:“來福是??土?,自然有優(yōu)惠?!?p>  “啪”,來福腦袋又重重挨了一記扇骨,“蠢貨,剛才還說是偶爾去一次,現(xiàn)在又說是常客了,撒謊都不會?!?p>  來福張口結(jié)舌,一副傻樣。

  周宣問:“你現(xiàn)在身上帶了多少錢?”

  來福趕緊掏出小半吊錢來,說:“剛好兩百文?!?p>  周宣把那兩百文錢放在手里掂了掂,這一百塊人民幣還挺沉,丟還給來福,心想:“哥們現(xiàn)在是身無分文,又比較講究尊嚴(yán),當(dāng)然不好意思向老丈人要,不然的話更被秦小姐看不起,我得想辦法掙點外快?!?p>  “來福,你們江州城博彩業(yè)發(fā)不發(fā)達(dá)呀?就是賭博,推牌九擲骰子這些我不喜歡,太不高雅了,這兒下賭棋的有沒有,就是圍棋?!?p>  周宣在南昌大學(xué)中文系就讀時,就是因為下賭棋被開除的。

  來福說:“有哇,姑爺您是圍棋高手?”

  周宣笑笑不回答,顯得高深莫測,心想:“我有省棋協(xié)頒發(fā)的業(yè)余四段證書,獲得過市級比賽的第三名,馬馬虎虎算是業(yè)余強手,只是不清楚這南唐圍棋水平怎么樣?不過論起下賭棋的經(jīng)驗?zāi)俏铱墒秦S富得很,心理素質(zhì)好,盤外招多,就是業(yè)余六段我也敢和他一拼。”

  來福說:“節(jié)度使林大人和州刺史徐大人都酷愛圍棋,林府和徐府都養(yǎng)著幾十位下棋的清客,下棋博彩那是到處都是?!?p>  “來福,帶路,本姑爺要下賭棋去,贏了錢就賞你兩百文,你就可以多去一次平康坊了?!?p>  來福偷眼看姑爺臉色,不象是嘲弄他,便興沖沖帶路了,說:“來福知道琵琶亭那邊有個大的棋社,叫方圓社?!?p>  一個姑爺、一個家丁,兩個人沿著小潯陽江南岸往東走,走著走著,周宣忽然停住腳步。

  “來福,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來福朝四周看了看,左邊是水流舒緩的小潯陽江,右邊是沿岸一溜的木樓,聲音是有,不過沒什么特別的啊。

  周宣凝神聽了一會,又聽到一聲快捷短促的蟲鳴,頓時興奮起來:“哈哈,是蟋蟀,這里有斗蟋蟀的?!?p>  來福看著新姑爺手舞足蹈的樣子,奇怪道:“斗蟋蟀,這很平常嘛,處暑一過,蟋蟀已經(jīng)出來了,我們唐國從皇帝到草民,沒有不斗蟋蟀的,比圍棋還普及,還有斗雞、斗鵝、斗鵪鶉,只要能分出勝負(fù)的,什么都斗。”

  周宣樂得哈不攏嘴,深感穿越到了好地方,他就喜歡玩這些,這下子總算有大展雄圖的機會了。

  說起斗蟋蟀,周宣沒穿越前也參加過幾次斗蟋蟀比賽,可那時他只是個在校大學(xué)生,沒資金沒時間,紙上談兵多,實戰(zhàn)少,從來也沒捕到過中尉以上級別的好蟋蟀,據(jù)說廣東、海南那邊一員上將級的蟋蟀可以換一輛十幾萬的小轎車,蟲王就更是價值連城了。

  周宣熟讀各種蟋蟀譜,什么南宋賈似道的《促織經(jīng)》、明代袁宏道的《促織志》、清朝人朱從延的《蟋蟀圖鑒》,還有無名氏著的《蟲王異相秘譜》,這些書南唐人是看不到的,所以說他具有知識優(yōu)勢。

  “來福,棋社先不去了,我們看斗蟋蟀去?!?p>  來福是土生土長的江州人,熟絡(luò)得很,帶著周宣上了附近的一座名叫“沐風(fēng)樓”的三層木樓,奇怪,一樓沒門,而是在一側(cè)架著樓梯盤旋直上三樓頂層,頂層人還不少,有站的有坐的,喝茶談天,悠閑得很。

  有個伙計裝束的少年看到周宣二人上來,過來招呼說:“這位公子如果要看蟲下注請到二樓?!?p>  原來樓內(nèi)另有樓梯通向二樓,周宣和家丁來福下到二樓一看,這里也有不少人,兩個伙計一個穿藍(lán)一個穿綠,各舉著兩塊牌子站在樓梯口兩側(cè),兩塊牌子寫著墨字,俊逸灑脫的的歐陽洵行書體。

  藍(lán)衫伙計牌子寫的是——“東吳甘寧,七勝零負(fù),十賠五。”

  綠衫伙計牌子寫的是——“無名猛將,零勝零負(fù),十賠二十?!?p>  哈哈,賭蟋蟀,還用三國大將當(dāng)名字,好玩好玩。

  周宣對藍(lán)衫伙計說:“我要看蟲再下注?!?p>  那藍(lán)衫伙計把手中的牌子掛在墻壁上,說:“公子請跟我來。”推開左邊一扇門,里面是一間正方形的房間,毫無裝飾,房子正中擺著一張圓形木桌,木桌上擺著兩個香爐形狀的越窯青瓷,瓷盆上各粘著一張黃色的小紙條,寫的就是即將開戰(zhàn)的兩只蟋蟀的大名——東吳甘寧和無名猛將。

  有七、八個人正圍著桌子往那青瓷盆里看。

  藍(lán)衫伙計低聲說:“請公子不要說話,走路也請輕點,不要驚了這兩員戰(zhàn)將?!?p>  周宣點頭說:“我知道。”決戰(zhàn)前的蟋蟀如果受驚,就會出現(xiàn)避戰(zhàn)現(xiàn)象,沒個半天恢復(fù)不過來。

  周宣讓來福在外間等著,他走進(jìn)去,從兩個圍觀者的肩頭往里看,左邊青瓷盆底靜靜臥著一只方頭黑臉的蟋蟀,六足白凈無瑕,兩只大鉗呈暗紅色,翅膀則是淡金色的,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還真有點百騎闖曹營的東吳大將甘寧的氣勢。

  周宣仔細(xì)辨認(rèn)這只蟋蟀,根據(jù)他從各種蟋蟀圖譜中培養(yǎng)出來的眼力,這只蟋蟀的級別差不多是上校級的,上校級別的蟋蟀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難得了,難怪能夠七戰(zhàn)七捷,給它主人掙了不少錢吧。

  再看另一只,暈,這只是怎么回事,牌子上寫的是零勝零負(fù),應(yīng)該是沒有在公開場合比賽過的新蟲,可它腦袋上的兩根絲狀觸角卻斷了一根,而且顯得畏畏縮縮,這算什么猛將呀,體型也不如“東吳甘寧”修偉,不過級別似乎不低,也是一只少校級的好蟲,但和上校級的“東吳甘寧”還是沒法比,氣勢更是差得多,這絕對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

  周宣拿定了主意,走出小房間,手一攤:“來福,掏錢?!?p>  來福將串在一起的二百文錢交到周宣手里,問:“姑爺看準(zhǔn)了嗎,賭哪只?”心里有點擔(dān)心,要是賭輸了那他這一夜嫖資就打水漂了,心疼。

  周宣微笑不語,走到西頭柜臺上準(zhǔn)備下注,看到就這么短短五分鐘,“無名猛將”的賠率已經(jīng)跌到了十賠三十,“東吳甘寧”變成了十賠三,看來賭徒們所見略同,都看好“東吳甘寧”,那“無名猛將”賠率雖高,但風(fēng)險實在太大,擺明了是賠錢的貨。

  下注時周宣被柜臺里的伙計告知,每人最少十注,每注一百文,周宣只有兩百文,沒資格下注。

  周宣搔著后腦勺,太尷尬了,賭博時發(fā)現(xiàn)錢不夠是最沒面子的事,簡直是斯文掃地。

  “咦,這不是秦博士的東床快婿嗎,怎么連一千文都拿不出,要不要在下借給你?”

  周宣沒想到這里還有人認(rèn)識他,扭頭一看,卻是剛才在州醫(yī)署門口嚷著要秦小姐診治的一個油頭粉面的家伙。

  周宣沒理他,撩起長衫抽出屁股兜里的布魯斯口琴說:“我用這個海外奇珍——八音寶琴來抵押?!迸e到唇邊一抹,美妙的旋律從口琴中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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