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終于翰洛凌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茶壺落桌,擲地有聲。
如心皺皺眉頭,“她并不適合成為你的夫人,她太弱小”
“正因為如此”翰洛凌打斷如心的話,閉上了眼睛,有所思考的說道“正因為現(xiàn)在她還弱小,所以才必須這么做!”
“說出理由!”如心并不傻,她知道翰洛凌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是有自己的考慮。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她很難毫無顧忌的看著嚴慧琪在這條步步為營的路上走。
翰洛凌沉默了,他看著如心,如心眼里的堅持讓他一時間無法說出自己的理由。
饒宇飛低頭看著地,然后像是回想起什么一般,有些疑惑的開口問“是因為黑面?”
翰洛凌一聽到這個名字,手一滑,一個精湛工藝的小茶杯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如心咋一聽到饒宇飛這么問,也開始有些疑惑“黑面?”
翰洛凌撫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淡淡的開口道“姑姑有所不知,此次我去錦州處理事情的時候,遭到了一群人追殺。而為首之人正是黑面?!?p> 如心聽罷,緊緊的皺著眉頭。黑面她聽說過,江湖上傳言其暗殺能力僅此于潛斯樓樓主的手下—玥淺。
只是,為何黑面會來刺殺翰洛凌呢?如果只是單純的受人雇傭就會好很多,只是傳言黑面向來是獨來獨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無忌的能力已經(jīng)能大到如此程度了嗎?還是,有其他什么因素……
“你確定是黑面?”縱然聽到翰洛凌如此說,如心還是有些不確定。
翰洛凌皺著眉頭,沉默的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過了一久,他才淡淡的出口“不確定,只是猜測。”
如心有些驚訝的看著翰洛凌,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從他的口中聽到不確定這三個字。一句不確定,說來輕松,可包含的信息太多。
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失去性命。這點,如心相信翰洛凌比自己更加清楚。
只是,現(xiàn)在聽他如此輕易的就說出了不確定這三個字,如心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翰洛凌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嚴慧琪是在黑面刺殺我三天后出現(xiàn)的,但是她的身上居然有著來自潛斯樓的印章。她毫無武功,那么她是因何進入到樓內(nèi)的?”
如心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輕輕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沉默著,并不著急于說什么。
“她不像如此居心叵測之人!”饒宇飛看到如心如此,也在一邊淡淡的開口道,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我在廳中見過她,她的眼神,很坦誠。”
“縱使這樣,也不能說明她和黑面無關(guān)”翰洛凌接過饒宇飛的話“無關(guān)最好,倘若有關(guān)就是致命的。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翰洛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么?”如心輕輕的重復著翰洛凌的話,微微有點失神。
“總之,我心意已絕,你們不必再說!”翰洛凌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干脆。而另一邊的饒宇飛更是緊緊鎖眉。
如心深深的嘆了口氣,她把頭往后一仰,并不作聲。
“師哥,要利用人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我不養(yǎng)廢物,留著她,就是為了現(xiàn)在!”翰洛凌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饒宇飛的說話。
屋外,太陽已經(jīng)升高,荷花塘里的荷花微微顫動著自己的身軀。好像是為自己的命運不滿,又好像是為陽光的灼傷而恐懼。陽光照耀啊,明明應該是溫暖無比的,可現(xiàn)在如心只感覺到一陣接著一陣的寒冷。這個古色古香的地方,究竟隱藏了多少不能見人的秘密。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覺得寒冷嗎?
翰洛凌明顯已經(jīng)不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他心不在焉的一杯接著一杯的給自己灌茶,臉色微微有些鐵青。而坐在自己身邊的饒宇飛則握緊了拳頭,似乎對翰洛凌的決定很不滿。
“就算如此”如心頓了頓,然后伸出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閉上眼睛“在宮里,該幫的我仍是會幫,只是,你做好她會死去的準備了嗎?”
宮里不比王爺府,皇帝,皇后娘娘,無忌還有各色的笑面虎。一個小小的借口,就可以讓嚴慧琪鋃鐺入獄。死了是好,最怕的是用刑。她能防一次,不見得就能護她一時。
翰洛凌頓了頓,握著茶杯的手更緊。許久,他放開了茶杯,伸手敲敲自己微微有些痛的太陽穴“一個細作而已!”
“呯!”饒宇飛打碎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他匆匆的起身,向翰洛凌行了一個禮,就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的離開,翰洛凌自嘲的笑笑“小飛生氣了!”那樣子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如心也跟著站起身,看看仍舊目不斜視望著荷花塘發(fā)呆的翰洛凌,她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目送著如心遠去的身影,翰洛凌品著杯子里的茶,不知道為什么,居然那么苦。
他招來一個小廝,讓小廝換走了茶。然后就獨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計劃著什么。
他終究是沒有說,沒有說出,讓嚴慧琪嫁給自己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一個餌,更重要的是,他想見她,就像想見如心一樣的想見她。
他摩挲著茶杯的杯口,陌生的感覺讓他對嚴慧琪既存了一份想利用,想除去的心;又多了一份想愛護,想憐惜的心。這種感覺,還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一步步的出招。
“不要恨我!”他輕輕的說,對著杯口輕輕的說,而那句話還傳不過大廳就在風中消散了。
如心回到屋里,還未走到床邊,她就聽見了嚴慧琪輕微的鼾聲。
待走到床邊,如心忍不住莞爾一笑,面前的嚴慧琪毫無睡姿,張牙舞爪的霸占了整張床。有一半的被子還掉到了地下,而她尤為不知,抱著枕頭就差流口水的美滋滋和周公約會。
如心搖搖頭,上前為嚴慧琪拉好了被子,接著就在她的床邊坐下。
宮中之行,看來是不可避免了。這一刻,如心突然希望嚴慧琪能更聰明一點,更強大一點,這樣才不會受到傷害。
心無雜念,方能安穩(wěn)入睡。如心有些不舍的看著美夢中的嚴慧琪,回想起她離開師門時,師娘拉著她的手說的話。
宮中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滑過。她卻不明何謂安穩(wěn)入睡。日日夜夜,她都在噩夢中驚醒,那些她殺過的人,以及要殺她的人,日日都在她的夢中徘徊、糾纏。最終,她漠視了,漠視了其他的生命,同時也漠視了自己的生命。
如心伸手輕輕的拂過嚴慧琪光滑的臉“你會嗎?你也會變得六親不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在不違背良心的前提下不擇手段!那啥,有仇必報,晚了無效!”嚴慧琪昨晚幼稚的話快速的閃過如心的腦海。
如心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有那么容易呢?小笨蛋!”
說完,如心有些壞心眼的掐掐嚴慧琪的臉,迎來嚴慧琪不滿的嘟噥聲。
你怎么就能睡得那么香呢?小丫頭?如心暗暗在心里發(fā)問,眼神越發(fā)的溫柔起來。
輕輕為嚴慧琪解開了睡穴,嚴慧琪很是不滿的轉(zhuǎn)身用自己的背影來面對如心。如心淡然一笑,徑自走開。
早春時節(jié),花園里的小路周圍還未有鮮花盛開。各色雜草倒是屏足了力量,誓要在這一刻破土而出。
一片碧綠的青草海洋撲面而來,如心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讓青草淡淡的香味滯留在自己的胸間。
旋轉(zhuǎn),點足,翠綠色的衣裙隨風搖擺。提,點,勾。三個動作一氣呵成?;仨恍?,宛若早春里即將盛開的紫丁香。有著屬于紫丁香特有的憂愁。
花園里,如心在忘我的舞蹈,花園外,翰洛凌在駐足觀賞。
姑姑的舞,一跳傾城。在師門里就早有耳聞,如今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翰洛凌還是忍不住會輕輕感嘆。
園內(nèi)一聲輕嘆,如心彎腰甩開自己的衣袖,伴隨著這片綠色的草場。如心誓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快,統(tǒng)統(tǒng)舞去。
旋轉(zhuǎn)越來越激烈,最后,如心跌坐在地上。如斷翼的碟,凋落的花。心不靜,做什么都無濟于事!耳邊回蕩起師娘的話。
如心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道“弟子無能,無法說服翰洛凌不娶小琪。愿師傅保佑小琪,愿今天我們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說到最后,如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很久,她都沒有過了。這一次卻來勢兇猛,瞬間就要把她淹沒似的,讓她都沒有辦法呼吸。
“姑姑!”遠遠的,翰洛凌前來扶起了跌倒在地上的她。如心深深的看了一眼翰洛凌,終是甩開了他的手,自己起來。
“姑姑!”翰洛凌鐵青著臉喊道,如心則擺擺手,信步離開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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