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哈利羅恩回到他們的隔間,密集的雨點(diǎn)噼噼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使他們很難看清外面的景物。羅恩打開自己的箱子,抽出他那件紫色的禮服長袍,厭惡地看了一眼,然后蓋在小豬的籠子上——它的叫聲太吵人了。
“抱歉,羅恩?!惫p聲說道,“我們可以在下個周末再去買一件像樣一點(diǎn)兒的禮服長袍。”
“不用介意,哈利,我也就是有點(diǎn)不順心罷了。”羅恩擺了擺手,“反正我用破爛貨用得都習(xí)慣了,何況我并不認(rèn)為我們有穿禮服長袍的機(jī)會。”
羅恩悶悶不樂地說道:“比起那件禮服長袍,我倒是更介意那件事情——我的天,我的父母和三個哥哥居然都不愿意告訴我們具體情況,他們難道不知道話說一半是很折磨人的么?真懷疑我們還是不是一家人……”
一個熟悉的拖腔拖調(diào)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jìn)來。
“……你們知道嗎,父親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認(rèn)識那個學(xué)校的校長。唉,你們知道他對鄧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泥巴種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xué)??墒俏覌寢尣辉敢馕业侥敲催h(yuǎn)的地方上學(xué)。父親說,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采取的態(tài)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學(xué)生真的在學(xué)習(xí)黑魔法,不像我們,學(xué)什么破爛的防御術(shù)……”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學(xué)校嗎?”哈利問。
羅恩說:“也許是吧,我好像聽珀西說起過,那是歐洲另外一所魔法學(xué)校。說實(shí)在的,真希望馬爾??梢詽L去那里上學(xué),這樣也省的老看見他,惹人心煩?!?p>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車窗上覆蓋著水氣,所以大白天也點(diǎn)起了燈籠。下午,他們的幾位朋友過來看望他們,有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馬斯,還有納威·隆巴頓。西莫還戴著他的愛爾蘭徽章,它的一些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它仍然在尖叫“特洛伊!馬萊特!莫蘭!”但聲音有氣無力,好像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
幾個男孩子聚在一起,興奮地聊著魁地奇世界杯的賽,納威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不肯買票。啊,聽起來真夠刺激的?!?p> “沒錯,”羅恩說,“你看看這個,納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里翻找了一會兒,抽出那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碑?dāng)羅恩把克魯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納威羨慕地說。
“我們在上面看見了他,離得很近,”羅恩說,“我們坐在頂層包廂——”
“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韋斯萊?!?p> 德拉科·馬爾福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站著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爾。
“也許你可以給隆巴頓介紹一下,你父親是怎樣從巴格曼手上弄來頂層包廂的票的?”
“馬爾福,你——”羅恩站了起來,站起來像是要揍馬爾福。哈利趕緊攔住了他。因為他看見克拉布和高爾活動起了拳頭。
“我們好像沒請你進(jìn)來,馬爾福?!惫涞卣f道。
馬爾福并沒有理會哈利?!绊f斯萊……那是什么?”馬爾福指著小豬的籠子問道。羅恩的禮服長袍的一只袖子從籠子上掛下來,隨著火車的運(yùn)行搖擺不停,袖口上仿佛發(fā)了霉的花邊非常顯眼。
羅恩想把長袍藏起來,可是馬爾福的動作比他快,一把抓住袖子,使勁一拉。
“看看這個!”馬爾福開心極了,把羅恩的長袍舉起來,給克拉布和高爾看,“韋斯萊,難道你想穿這樣的衣服,嗯?我的意思是——它們在十八世紀(jì)九十年代左右還是很時髦的……”
“吃屎去吧,馬爾福!”羅恩說——他臉漲得跟禮服長袍一個顏色,一把從馬爾福手中奪過長袍。馬爾福發(fā)出一串高聲的嘲笑,克拉布和高爾也跟著傻笑起來,聲音粗野刺耳。
“怎么……你也想?yún)⒓樱f斯萊?你也想試試身手,給你的家庭增添一份光榮?你知道,這事兒跟錢也有關(guān)系呢……如果你贏了,就有錢買幾件體面的長袍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羅恩氣惱地問道。
“你想?yún)⒓訂??”馬爾福又說了一遍,“我猜想你會的,波特?你從不錯過一個炫耀自己的機(jī)會,是不是?”
“馬爾福,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再問了,他們并不知道那件事情。雖然不是特別重要,但是隨便散布魔法部的‘特別機(jī)密’,并不能給你帶來什么好處?!?p> 是西爾弗,他不知什么時候也到了包廂的門口。
馬爾福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一絲喜悅的微笑掠過他蒼白的臉。
“噢,你說的不錯?!瘪R爾福惡劣地笑了起來,“確實(shí)是我自己犯了個小錯誤——我以為韋斯萊的父親和哥哥都在魔法部工作,應(yīng)該會知道這件事情呢——我的天哪,我爸爸好久以前就告訴我了……是聽康利奈·福吉說的。反正,我爸爸接觸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層人物……大概韋斯萊爸爸的級別太低了,沒有權(quán)利知道,韋斯萊……對,是這樣……他們大概從不在他面前談?wù)撝匾脑掝}……”
馬爾福又放聲大笑起來,一邊對克拉布和高爾做了個手勢,三個人一起消失了。
西爾弗也正準(zhǔn)備走時,納威叫住了他。
“嗯,杰克?!奔{威局促不安地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們所說的那件事是什么呢?”
“雖然告訴你們也不會有什么麻煩,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鄧布利多教授親自公布才更有意思。”
西爾弗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過早揭曉的謎底,總會帶來不小的遺憾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