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天路書院。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了,馬上就要到年底了,書院也快到了放假的時候,按說這應(yīng)該是學(xué)生們享受自由的時刻,但是書院中的氣氛,卻顯得有些低沉。
書院中的小道周圍,落葉調(diào)零。
一片片枯黃的樹葉從樹上脫落下來,經(jīng)冷風吹襲而過,緩緩掉落下來,走在路上的腳到后,落葉瞬息被踩得粉碎。
呼哧呼哧~~!
此時,在書院的小道之上,楊宇肖滿是狼狽地奔跑著,他的后面,似乎還跟著位小惡魔,鍥而不舍追著他,并不時大叫道:“楊宇肖,你給老娘站住,不把昨天收到情書的事說清楚,老娘跟你沒完!”
楊宇肖此時額頭大汗,卻是毅然不理暴走的小惡魔,繼續(xù)朝著路召南的別院狂奔著,一路上遇到其它的學(xué)生們,看到楊宇肖被柳逸仙追,也都是捂嘴偷笑,一臉曖昧。
自從楊宇肖上月初在參加夏州的劍童大賽復(fù)賽后,一篇策論文章和鼓韻之技震懾全場,以絕對的優(yōu)勢為天路書院爭得了寶貴的三分之后,自那以后,楊宇肖就在整個北方學(xué)子之中聲名大振,引得許多懷春少女關(guān)注,并頻頻書信與他,以表示愛慕之意。
但是在回到書院之中以后,楊宇肖路遇書院中的女生時,那些女生也頻頻暗送秋波,甚至有的公然大膽表達愛慕之意,這件事被小惡魔柳逸仙知道之后,不知道為什么,柳逸仙非常的氣憤,每次一見到楊宇肖,就想痛揍他一頓。
所以這些天來,楊宇肖被柳逸仙滿書院追殺的事件,書院中的學(xué)子們也都見怪不怪了,不過一股曖昧氣氛,卻是在二人頭上籠罩,兩家長輩們,似乎也私底下有頻繁往來。
不過這也只是書院之中偶爾出現(xiàn)的開心一刻,也能夠調(diào)劑一下那沉悶的氣氛,但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還是有些擔憂。
原因就是此次天路書院參加夏州的劍童大賽的復(fù)賽,策論時政有楊宇肖三分入帳,樂理琴技一項當中,路雪煙輕松也拿到了三分。
但是兵學(xué)戰(zhàn)略上,天路書院拿到一分,射義禮法上和書法繪畫上,也出乎意料的沒拿到分,尤其是最重要的劍道武技一項,縱然有武英王方岸童這位劍道天才,卻也只有他一人勝出,其它兩人落敗,卻只拿到了一分。
所以此次天路書院在夏州的比賽,以總分八分的成績,屈居第二,勉強拿到了參加全國總決賽的入場券。
但畢竟是面對全天方帝國的大型比賽,來自全國各地書院人才濟濟,而北方的書院對于天方帝國其它各地學(xué)府本就要相對落后一些,所以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天路書院勉強才殺入全國比賽,但想取得名次,從而晉級大教學(xué)府,卻是希望渺茫。
書院南亭之中,路召南看著那落葉調(diào)零的情景,心中也不免有些憂心,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后,旁邊的路雪煙拿著酒壺,卻不為他再倒。
路召南的對面,劍翁先生卻是一臉平靜,道:“老路,雖然這書院從成立到現(xiàn)在,傾盡了你無數(shù)的心血,但時間畢竟還短,與那些歷史悠久的學(xué)府自然無法相比,看開些吧!”
“煙兒,倒酒”!
路召南轉(zhuǎn)過臉來,卻見路雪煙撅起小嘴,就是不給他倒,也就作罷,只是說道:“劍翁兄你應(yīng)該清楚,這學(xué)府也代表一股新興勢力,每年看著這書院的精英人才被其它大教學(xué)府搶走的情景,老夫心中不是個滋味呀,南培劍院當年的鼎盛想必你應(yīng)該清楚吧?”
劍翁點頭,隨即將杯中酒飲盡,眼神示意后,路雪煙為他倒了一杯,看到路召南巴巴望著她,無奈也給他倒了一杯,劍翁這才道:“南培劍院算起來也有一百年歷史了,那里集合了本國、西北的長歌帝國、東南的奇淵帝國、西南的落日帝國等這大陸東部的諸多上中下等國家匯聚來的人才,五十年間,就由大教學(xué)府破格升為宗派學(xué)府,名震大陸,自成一股勢力,確實少見!”
路召南卻嘆道:“只可惜,這南培劍院如今已被神芒帝國控制,每年大量的人才全部涌入神芒帝國,這只會使神芒越來越強大,沒有哪個國定能夠撼動他的地位,這對大陸格局來說,非常不利啊,只會使西部越來越強大,而東部開始積弱,這部東大陸曾經(jīng)五百年的動蕩,也未必就沒有神芒的影子在里面!”
劍翁先生飲下杯中酒,聽了這些感嘆的話,卻是有些意外,道:“老路何時對這大陸格局憂心起來,你我相識這么多年,倒是少見?。俊?p> 路召南道:“其實還是有些事情產(chǎn)生的演變,讓我突發(fā)其想罷了,尤其是這次劍閣對七名閣老的替換,尤以這北方首當其沖,其次是西南,就是皇室,都沒有辦法干預(yù),只能從在本國控制的一些中、下等小國中想辦法,取到一些劍閣席位了!”
劍翁道:“所以你想,東部最好能出現(xiàn)一個能夠與神芒抗衡的帝國,以平衡大陸向西傾斜的格局,只是你并不看好本國,也不看好長歌,至于那些中等國家,更沒什么前途了,我曾經(jīng)在劍閣任閣老前,倒是看好過一個叫天逸國的下等小國,有一個名動一時的劍元宗支持,只是至今都沒有看到他崛起,自然有他無法崛起的原因的!”
“劍閣的絕對控制!”路召南只是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
而劍翁卻道:“你說的也不完全對,以我對劍閣內(nèi)部一些了解,這其實還是神芒帝國在干預(yù)遏制,自當年劍閣敗北,從而受到神芒帝國支配以后,就每況愈下了,當初東大陸的五大千年古族,至今全部調(diào)零,許多人指望著‘屠蘇’能夠現(xiàn)世,但幾百年過去了,始終不見‘屠蘇’的蹤影,巴成是已經(jīng)滅亡了!”
路雪煙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二人本是聊著書院的事情,卻突然跳到了大陸格局上來了,她也插不上話,就放下酒壺,回屋看書去了。
路雪煙離開,兩個人也沒在意,路召南拿想酒壺倒酒,卻發(fā)現(xiàn)酒壺中已經(jīng)沒有酒了,無奈搖了搖頭,繼續(xù)與劍翁聊著這個話題,道:“其實‘屠蘇’能否出現(xiàn),我曾經(jīng)從一些帝國書庫封藏的歷史古籍資料中,倒是找到了一些線索!”
“怎么說?”劍翁也饒有興趣。
跟召南低聲道:“其實‘屠蘇’隱世,跟一樣?xùn)|西有關(guān)?”
“什么東西?”劍翁四下看了看,也低聲道。
“青蒼龍?。 甭氛倌陷p輕吐出了這幾個字。
劍翁疑惑,道:“這是開啟劍閣神殿的秘密,怎么會跟‘屠蘇’扯上了關(guān)系?”
路召南道:“這件事我也覺得古怪,依我想,極有可能劍閣神殿中有什么秘密,跟‘屠蘇’隱世有莫大關(guān)系,而要開啟劍閣神殿,必須找到遺失的‘青蒼龍印’!”
隨即,跟召南接著又幾乎是用入密的聲音,道:“而這些事老夫串聯(lián)起來后,又想到了一個人,你當初也認識!”
“誰?”劍翁臉色凝重了起來。
“姬無道!”路召南緩緩說出了一個令劍翁震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