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就在這一片瓜田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的躺著,此時感覺時間也凝固了,唯一不變的是剛才從火洞過來的時候依舊干澀的唇,??蛋苍谀瞧咸镏邪底郧笏髦珔s只能眼睛簡單的動動。環(huán)顧四周,瓜田,綠地,一個白點點朝這邊走了過來,越來越大,直到之后便成了一個白衣翩躚的女子,仙風(fēng)道骨,帶著淡淡的出塵氣息,福康安看著來人‘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終究因為干澀說不上來話。
“公子,醒醒?!卑滓屡痈┥碚f道。
??蛋部粗咨擞盎蝿?,一會兒就沒有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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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造所的公務(wù)所之中圍坐了許多人,雜七雜八的環(huán)繞一周,氣場合當(dāng)年的司服所相似但又沒有宮中的紀(jì)律森嚴(yán),人和物相對浮躁散漫一些,一群人見著掌事沒有來,三三兩兩的就開始嘮閑科,什么哪家織工又找了那個男工,哪家的孩子滿月酒上的禮少了,哪家的女兒女紅好,零零碎碎地一堆事情怎么都講不完。
雪沁由幾個有權(quán)勢的大婆婆陪著,其中一個最近的是菊婆婆,后面跟著麻婆婆與其它幾位婆婆,雪沁坐到當(dāng)中的那把椅子上,一如以前在織造所一樣,瞬間感覺所有的外物都被拋棄到腦后,唯一的感覺是我是這里的天,這里的氣場是從我這里發(fā)出來的,正襟坐到了當(dāng)中,威嚴(yán)的環(huán)顧一周,種群人頓時恢復(fù)了安靜,可以說是鴉雀無聲。
幾個剛才活躍的人注視了一會兒雪沁,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雪沁心中怔了一下,織造所中的情況遠(yuǎn)比自己想的要復(fù)雜,暗自定了一下心神。簡單的說了一下織造所的現(xiàn)狀,故意夸大了姚大人和福大帥失蹤的情況以及嚴(yán)重的后果,又謙虛了一下自己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需要大家的照顧幫助。
這下可好,不僅沒有起到羅錦想安定局面的作用反而讓大家更亂了,這可急壞了菊婆婆和羅錦兩個人。就在大家紛紛議論之時雪沁卻起身離開了。
羅錦追了出去,跟了一陣子直直過了假山后面的廊坊,羅錦滿臉驚訝的問道:“雪沁姐姐為何不按昨天的計劃,而是要說那些話。”
雪沁靜默一下,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打蛇打七寸,剛剛漏出一分,不急不急。”
“但是”羅錦有些著急的說:“我是怕這里的情況復(fù)雜,我們招架不住?!?p> “沒關(guān)系,姐姐有辦法?!?p> ☆☆
??蛋残褋頃r,躺在一張石床上,涼涼的石頭氣息把他冰醒了,腦袋搿的有些疼,可能還有剛才一摔的原因,所以疼痛更加明顯了。
“你醒了?”一個白衣女子問道,面容清淡一絲出世的美麗。
“姑娘”??蛋布奔钡钠鹕韱柕溃骸案覇柟媚铮@里是月老洞天嗎?”
“是”白衣姑娘輕輕的道,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早就看到你了,只是見你如此執(zhí)著,堅決的進(jìn)來就沒有多加阻攔。”
??蛋哺屑さ乜戳艘幌履莻€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淡淡的講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而來,但也能猜出一定是為了一個女子。想來這里而且能進(jìn)來的人,大抵上都是用情太深,癡念太重的人。若是有一絲的松懈后退就過不了那兩個‘塵緣室’和‘?dāng)嗑壗佟?。而你過得來,說明你的用情深,癡念重?!?p> 白衣女子不知從哪里端來一杯泉水遞給??蛋?,接著說:“就像那個人一樣?!毖凵裰胁唤麕Я艘唤z哀傷,淡淡的似有似無?!安贿^就算你過來了,再回去也會受苦的,想問一下你卡在的是‘塵緣室’還是‘?dāng)嗑壥摇???p> “塵緣室”??蛋灿秒y得出現(xiàn)的無奈表情看著白衣女子說道“會有什么后果?”
“亂緣纏身,桃花亂飛。”白衣女子表情嚴(yán)重的看著??蛋?,一臉嚴(yán)肅弄得??蛋彩秩滩蛔∠胄Α?p> 定了一會兒道:“沒關(guān)系,大丈夫出身入死,怎會懼怕區(qū)區(qū)幾段塵緣?!?p> 白衣女子一臉惋惜的看著福康安,想要說什么但終究欲言又止,淡淡的扭身出了山洞,只留下福康安一個人靜靜坐著,喝著那杯水。
竹林風(fēng),夜微涼,織造所中哪里都不甚平靜,唯獨雪沁這間掌事房間中很安靜,而這里多了一個人,菊婆婆。這個織造所除了羅錦,雪沁唯一相信的人。
“雪沁,織造所實力紛雜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凡掌權(quán)勢的人都會來這里插一腳,民間有句傳言‘定江南者得天下’,而江南主要是織造所是必爭之地?!本掌牌艓еo張神情看著雪沁?!把┣?,你確定要攤這趟渾水嗎?”
“確定,而且有必勝的把握?!毖┣哐凵駡远ǖ目粗掌牌?,“婆婆幫我做一件事情,拉攏所有無立場的民眾,盡快地時間內(nèi)理清所有線索脈絡(luò),以及每個人所屬的權(quán)力范圍。”
“這個不是很難,只是后面的事情弄不好…”菊婆婆猶豫著,但是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