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命,再治病138
何苗剛剛在蔣欣怡身邊坐下,人就倒了下來,他下意識的趕緊扶住她,自己嚇得臉都白了,再看到陳田田也倒下了,被傅恒給接住的父子倆,更是嚇得不輕。
“怎……怎么了?這是?”
肖雅走過去抱走了陳田田手里的孩子,讓他們抱著人跟她走,書房里的塌夠大,剛好可以用上。
“抱著人跟我來?!?p>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兩人還是一人抱著一個隨她去了二樓書房,何苗慶幸自己平時有堅持健身,然后蔣欣怡又偏瘦,要不然他這小身板,還真不一定能抱動她。
到了書房,先把孩子放到一邊,又在他肚子上搭了一個小毯子。示意兩人把夫妻倆也放在塌上,塌很大,一家三口躺上去還有很多空間。
走到陳田田身邊,抬起他一只手搭了一下脈,果然,這個人的脈象忽快忽慢,非常不穩(wěn)定,再觀他面色,紅潤的過頭了。
明顯就是靠著精氣神在強撐,如果不想辦法把體內(nèi)的郁氣給散了,也許一個小小的刺激,人很快就垮了。
再搭了一下他老婆的脈,再觀她面色蒼白,眼底暗青,嘴唇無血色,一看就是長期心神疲憊引起的氣血兩虛。剛剛她第一眼看到她時,面色赤紅,氣息短促,一看就是情緒起伏過大。
兩人都是長期情緒壓抑,如果這個時候立刻放松了,很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后果,就好像吹滿氣的氣球,只要外部的一個小小尖刺,直接就爆了。
所以,她才給他們倒了強力安神茶,讓兩人先睡一覺,讓心神慢慢放松下來??吹剿膭幼?,何苗根本不敢打擾她,直到她停下來,他才敢問到底怎么回事。
“小雅,他們怎么回事?你剛剛是在干什么?給他們搭……脈?你……你還會看???”
“我沒有和你們說過嗎?小時候師傅教的東西很多,而且稍微雜了一點。我不想學的時候,她就會做各種好吃好玩的作為獎勵!為了那些好玩的,還有各種美味的糕點,我就都學了些,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一般基礎的病癥也是能治的?!?p> “我怎么覺得,現(xiàn)在聽到你說出基礎這兩個字,心里忽然就覺得安心了呢!以你對基礎這個詞的理解,他們這個事情應該是穩(wěn)了?!?p>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我還真是謝謝你的肯定,他們兩個現(xiàn)在雖然麻煩點,但不是什么壞事。我記得你說過他們兩個為了孩子一直在努力。”
“對啊。他們這些年可是一直都沒有放棄過,不過這和他們現(xiàn)在這樣是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嗯!這么說吧,他們兩人的精氣神和身體,這些年就像是一張被拉滿弓弦的弓箭,再也受不起一點外界的刺激了。也許可能是陳老師對我太信任,所以他們的這張弓,在滿弓的情況下,又被加了一石的力?!?p> “那……會怎樣?”
肖雅還沒說,傅恒忽然想到了,把人比成弓,精神比做弦,已經(jīng)繃緊的弦再大力繃緊結果會怎樣?會斷裂!弦斷弓毀人亡!
“再繃緊,弦會斷,那人會……”
傅恒未盡的話,讓何苗心里就是一驚,什么意思?自己的好兄弟還有好兄弟的老婆,也許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有生命危險,他忽然覺得自己責任好重。
“小雅,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們這樣要怎么做才能緩解?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肖雅看著臉色發(fā)白的何苗,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們既然這么相信自己,愿意來到鹿城,就是和自己有緣,自己當然會出手幫忙了。
“淡定,何老師!沒看到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解決了嘛,一會我把他們體內(nèi)的郁氣導出來,再調(diào)理幾日就好了,不會有事的,不過現(xiàn)在我需要你們兩個的幫忙。”
“好,只要他們沒事就行,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說。”
何苗知道她有辦法,心里也沒那么緊張了,肖雅出去叫周毅給拿了兩個,全包圍的頭盔和一疊口罩,還有好幾條濕毛巾進來,看著傅恒和何苗兩人,問兩人誰先來。
“這有兩個頭盔,一疊口罩,還有好幾條濕毛巾,兩位英雄,你們誰先來?”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何苗還是直接拿了一個頭盔過去,自己和陳田田幾十年的同事和朋友,今天他有需要,自己義不容辭。
“我先來,田哥平時對我很照顧,現(xiàn)在他需要幫忙,我絕對不會逃避。傅恒就一會再上吧!小雅,我需要怎么做,你說吧!”
肖雅對他點點頭,認識他們這么久,她當然知道兩個人的友情很深。不過何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愿意第一個站出來,只能說他們的友情真的是很真摯,鐵哥們無疑了。
“何老師,來,先把這三個口罩戴好,鼻子那里壓好了,帽子也戴好,等開始前,把前面的面罩扣上。一會我給陳老師推拿完了以后,你拿著那個濕毛巾,把他吐的郁氣接著?!?p> 看他不是很明白,她只好拿著毛巾到他的口鼻那里壓了一下,主要是為了讓他知道,一會需要做的事情還有需要的力度。
“記住這現(xiàn)在種感覺,你不能捂他的鼻子,也不能捂太嚴實他的嘴,但是又要虛虛的捂著,保證一會郁氣吐出來,你能最大可能的接住。他吐郁氣的時候,你們一定記住要屏息,千萬不要把它吸進自己身體里。對了,何老師,你肺活量還好吧?一會可能需要屏息一到三分鐘,主要還是看他郁氣有多少,實在憋不住,也……也沒事,就是你們自己可能要遭點罪?!?p> 她說話的時候,何苗和傅恒已經(jīng)緊張的戴好所有東西,他覺得自己手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聽到她的問題,還是肯定的點點頭。平時自己也有經(jīng)常游泳,肺活量應……應該可以吧?一到三分鐘應該,大概可以吧?
“那我就開始了,你們做好準備。”
肖雅把陳田田扶著坐了起來,傅恒剛想幫忙,被她搖頭拒絕。
“傅恒,你站我后面,現(xiàn)在他們不能吹風,所以,才讓你們都戴好口罩和頭盔,一會記得屏住呼吸。等陳老師吐完了,你拿那個袋子把毛巾迅速套上扎緊,然后馬上開窗通風,把袋子扔到那邊那個垃圾桶蓋好,記住了嗎?”
“好。”
“我說閉氣的時候,你們千萬記得屏住呼吸啊?!?p> “嗯!”
扶起陳田田,精神力一寸寸掃描過去,雙手從腰部開始為分界線,一點點把木系靈氣輸入進去,腰以上身體里面的濁氣,被一點點鎖定圈住。
那些筋絡的損傷也在極快的修復,脫落廢棄的老廢細胞被直接氣化,用精神力和濁氣一起被包裹著,一點點向上推移。
到了肩膀以后,另一只手從后腦勺開始慢慢向下疏通,兩股濁氣最終在喉嚨匯合,用精神力一點點的把它們逼出體外,對著何苗點頭示意,直接一掌拍下。
“陳老師,吐氣!你們快閉氣?!?p> 一聲嬌喝下,陳田田昏睡下也下意識的一個張嘴,那一陣陣的濁氣就被逼了出來。何苗從剛剛就一直在想,這個濁氣會以什么形式出來,是一坨坨還是一股股,或者是一團團。
現(xiàn)在他知道了,前面那些形容都不是,它是一陣陣的!屏氣凝神,保證自己接住了,又不會讓他被捂住嘴無法吐氣,短短的一分多鐘,他感覺比一年還長。
彎腰彎的感覺老腰都快斷了,雙腿漸漸開始發(fā)抖,自己這口氣都快憋不住了,怎么田哥這口濁氣這么長。
何苗憋的是臉紅脖子粗,耳朵都開始耳鳴了,整個人都快被逼出潛能了,但是手上的毛巾還是穩(wěn)穩(wěn)的捂在陳田田嘴上,不松也不緊剛剛好。
時間就在他快憋昏之前,肖雅終于點頭示意他可以了,傅恒忙上前,用袋子把何苗手上的毛巾套好扎緊。
何苗等不及傅恒開窗就吸了一口氣,結果差點沒把自己隔夜飯給吐出來,啥玩意居然這么臭。
“嘔,嘔,咳咳……我去,嘔……都已經(jīng)裝袋里了,居然還這么臭!我天,嘔……陳老師昨天是吃了一斤大蒜沒刷牙嗎?”
何苗躲在窗戶邊,使勁呼吸新鮮空氣,他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到了垃圾填埋場,那口濁氣差點直接把他給送走,難怪肖雅一直強調(diào)要他們閉氣。
“這是他體內(nèi)這么多年的一半濁氣,當然臭了。何老師,你現(xiàn)在要換人嗎?”
“不用,還是我來吧!田哥和我?guī)资甑睦吓笥?,他再臭,我也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他的?!?p> “別……別以為你這么說……說我……我就會原諒你了,你剛剛……還說我……說我吃了一斤大蒜沒……刷牙?!?p> “那剛剛確實是很臭嘛,我剛剛還戴了三層口罩和頭盔都熏到了,陳老師,你……陳老師,你醒了!”
何苗回嘴回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陳田田醒了,高興的直接跑了過來,也不管現(xiàn)在臭不臭了。陳田田看著全副武裝的何苗,聞到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心里很是感動。
自己這個朋友可是有潔癖的人,現(xiàn)在為了他居然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剛剛還說絕對不會放棄他。
“嗯,被你嫌棄醒的?!?p> 何苗開心的直笑,他能醒來,隨他怎么說都行,不過自己剛剛也沒有說謊,確實是很臭沒錯。
“雖然你醒了我很高興,但是該說不說,陳老師,你體內(nèi)的濁氣真的太多了,好臭!”
“剛剛還叫我田哥,現(xiàn)在就又叫陳老師了!好了,知道這次難為你了,謝謝你,好兄弟!”
“沒事沒事,只要你們沒事就好,不過陳老師,你如果能不要拿我的咸菜,我們還可以是更好的朋友,我還叫你哥?!?p> “你滾吧!就會氣我?!?p> 剛醒的陳田田直接給他氣樂了,這家伙一旦危機解除,馬上就原型畢露了。肖雅拍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好了,你們一會再敘舊,剛剛已經(jīng)把一半的郁氣給散了,現(xiàn)在我們再把陳老師身體里的毒素瘀血給逼出來。何老師麻煩你做好防護以后,把那個盆子端好,一會要接淤血。”
“好的?!?p> 利用精神力鎖定所有的毒素和淤血,順著手臂的筋絡往下排,陳田田只覺得剛剛還沒有知覺的手臂。開始感覺酥酥麻麻的甚至還有一點刺痛。所有感覺到了食指指尖以后,他感覺指尖開始發(fā)麻發(fā)漲發(fā)燙。
“何老師,我要開始了,你小心。不行就再閉氣幾分鐘吧!”
拿起一邊已經(jīng)消好毒的銀針輕輕一扎,漆黑如墨的淤血瞬間飚出,直直的落入何苗手上的盆里,盆里原本就接了一半的水,血滴落以后,馬上凝結成塊。
很快,盆底就是一層的淤血,黑黑的顏色看著十分嚇人,等了有快一分鐘,血的顏色才開始變成紅色。
肖雅放開精神力控制,拿藥膏抹上,換另一只手,等兩只手都排完,盆底厚厚的一層黑色淤血。
肖雅讓何苗把淤血倒進廁所沖掉,房間里面剛剛那股刺鼻的氣味才慢慢淡去,何苗剛剛雖然把頭轉到一邊,也屏住呼吸。
但是那氣味還是一直往他鼻子里鉆,他是一邊努力忍住干嘔,一邊還穩(wěn)穩(wěn)的端著盆,等淤血被沖入馬桶,他也在里面吐了一個昏天黑地。
出來時,腳步都是虛浮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眼睛里面全是紅血絲,剛剛他可是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傅恒直接把他扶到窗戶邊坐好,肖雅拿了一顆安神糖給他吃下,淡淡的柚子味,很快安撫住了不安的腸胃。
“何老師,你怎么樣?”
“我沒事,別擔心?!?p>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坐著休息一下,一會我不行了,再換你。別急著拒絕,那邊還躺著兩個呢!”
傅恒的話,讓何苗不敢拒絕了,確實是這樣沒錯,一會還要給蔣欣怡還有小寶貝兩人推拿,如果都是田哥這樣的,傅恒一個人可搞不定。
“好,謝謝!田哥,別怕,我歇一會,馬上就好了。”
陳田田雖然不能轉身,但是他聽的見,也聞的著,光用耳朵聽,他也知道這次真的是辛苦肖雅,何苗和傅恒他們了。朋友能做到他們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肝膽相照,過命的交情了。
“好,你歇歇,等我們好了,哥請你們吃飯。”
“吃飯就算了,陳老師還是考慮一下把小雅送你的腌蟹送我兩只吧?!?p> “行?!?p> “真的,陳老師我也不多要,就兩只,你~陳老師你答應了!”
“嗯,答應了,你好好歇歇吧。”
“好嘞?!?p> 肖雅讓陳田田靠在墻上,精神力隨著手法,對著腿上的筋絡慢慢向下滑動,腳上的經(jīng)絡粗一些,速度更快,傅恒很穩(wěn)的接著從腳趾滴落的淤血,兩邊腳都排完以后,她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傅恒戴著另一個頭盔,還有厚厚的口罩,問了一下有什么不對,這些東西他們都不懂,全靠她解決。
肖雅看著書房自帶的衛(wèi)生間,表情有點糾結,久久才叫傅恒,去看看衛(wèi)生間有沒有被堵住。
“傅恒,你先去把淤血沖掉,順便檢查一下,剛剛那些有沒有把衛(wèi)生間堵住?”
“那我先進去把這個沖掉。然后仔細檢查一下。”
“好,你去的時候,把衛(wèi)生間的排風系統(tǒng)全部打開,衛(wèi)生間的窗戶也要打開。陳老師,一會我按完肚子后,剩下的濁氣你要到衛(wèi)生間去排,你可能只有五秒的時間跑到那里排毒,有沒有問題?”
何苗看著陳田田,再看看躺著的蔣欣怡和小寶寶,心里表示同情,可是現(xiàn)在他自己手軟腳軟,實在是抱不動他們。
“小雅,我們要出去嗎?那他們怎么辦?不會被田哥臭醒了吧!”
“你……滾,信不信我一口濁氣噴你臉上?!?p> “啊哈哈,哥,我錯了,你那濁氣我恐怕消受不起,剛剛差點沒把我送走。”
被何苗這么一打岔,陳田田瞬間就不緊張了,要不是自己現(xiàn)在動不了,真想過去揍他兩拳,就會氣他。
這個家伙對他確實沒話說,危難時刻也是肝膽相照,連平時一直不愿意喊的哥都喊了,可是氣人起來也是真氣人,是最佳損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