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小寶氣沖沖地走出花園,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心中慢慢升起一抹傷感。初生的孩子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個美好的生命即將逝去,諸葛小寶的心里充滿了苦澀,沉重的心情令她難以展顏。諸葛小寶微微出神,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傳來的調(diào)笑聲,更沒看見前方一個人看見她之后瞬間呆掉的模樣。
易方博發(fā)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女子,即使愁容滿面,也充滿了難言的魅惑,令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大少爺?”懷中的女人見易方博看另一個女人發(fā)了呆,不禁妒火攻心,焦急地喚了一聲,卻沒想到正好提醒了易方博。易方博連忙將懷中的女人推了出去,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見那女人還待在原地,忍不住皺眉道:“還不快滾!”
女人間易方博皺眉,俏臉頓時嚇得失了色,連忙跑走了。易方博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確定衣冠楚楚之后才走到了諸葛小寶面前,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瀟灑的笑容,開口搭訕道:“美人美人,生生撩心,見之難忘,嗅之心慌?!?p> 易方博自認為縱橫花場多年,對女人可以說是了解甚深。雖然文采不怎么樣,但卻一句不離情事,換做一般女人,即使自詡清高也會對他印象深刻,到時候他再加把勁,什么樣的女人到不了手。孰料諸葛小寶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一臉的莫名其妙,隨即直接無視了他。
諸葛小寶不是沒有遇到過大膽向她示愛的男子,若是平日有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早就動手教訓(xùn)對方了。今天不知算是易方博幸運還是不幸,總之諸葛小寶一點搭理他的心情都沒有。
被諸葛小寶無視的易大少自然臉色一變,不過隨即冷笑了一下,舔了舔嘴角,眼中的興味更濃,轉(zhuǎn)身抓住了諸葛小寶的手。
“美人,干嘛急著走。我是城主府的大少爺易方博,這城主府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走動的,萬一你遇到了危險多不好,不如本少爺舍命陪美人,如何?”
諸葛小寶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這個成功將她惹怒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放手?!?p> “好、好!”易方博傻傻地看著笑靨如花的諸葛小寶,哪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連忙答應(yīng)著。
諸葛小寶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溫聲開口:“我并不想游覽城主府,現(xiàn)在我心情不好,特別想找人發(fā)泄一下,不如你來當(dāng)我的靶子好不好?恩?”
“好!好?。 币追讲灪鹾醯睾鷣y答應(yīng)著,但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驚愣道,“你、你說什么?”
“嘭!”諸葛小寶沒有再開口,直接一拳打中了易方博的眼睛,一大塊清淤頓時快速顯了出來。
“你——”易方博雖然**,但卻不是傻子,這時也明白諸葛小寶是把他當(dāng)做出氣筒了,頓時怒上心頭。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一句完整的狠話,諸葛小寶的拳腳便再次向他落了下來。易方博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經(jīng)得起諸葛小寶的拳腳。頓時被打倒在地。
“我讓你**我,我讓你‘大少爺’,我讓你‘舍命陪美人’,你娘都快死了,你丫的還在這花天酒地,混賬東西!”
諸葛小寶一邊打著,一邊忍不住開口罵道。然而易方博這時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聽諸葛小寶在罵什么,護著腦袋嚎啕大叫。
“別、別打了!救命??!快、快來人??!”
“我讓你‘別打’,我讓你‘救命’,我讓你‘來人’!”諸葛小寶打得來氣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救命??!爹?爹你快救我??!爹??!”易方博大聲慘叫著,打得正嗨的諸葛小寶沒有意識到易方博喊得話變了,繼續(xù)說道:“我讓你‘爹’!”
“住手!”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沉喝,一只略顯粗重的手掌搭在了諸葛小寶的肩上,隨即直接將諸葛小寶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什么人!”
諸葛小寶退后好幾步才將身上的大力緩沖下去,抬頭便看見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正冷著臉地看著自己,而對她出手的是一個虬髯大漢,此時已經(jīng)退回到清瘦男子身后,面無表情。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是!”清瘦男子眼睛微瞇,看著諸葛小寶道,“這里是城主府,是我的家,你是何人,竟然在此撒野!”
清瘦男子話一出,諸葛小寶頓時忍不住冷笑一聲,斜睨著對方道:“原來是城主大人到了。只不過城主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前腳剛找人將我強行帶到城主府,后腳就不認人了。得嘞,我諸葛小寶自討丟人也怨不得別人,我這就走,你們城主府家大業(yè)大,可千萬別和我這種市井小民有關(guān)系了!”
“你就是諸葛小寶?”
“你就是諸葛小寶?”
易元培和易方博同時開口。
易元培這樣問是因為諸葛小寶在傾城名聲還是很響的,單單除去諸葛家族的傳人這一身份不說,她本身還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醫(yī)者,尤其還是一名杰出的婦產(chǎn)大夫,救過好幾個難產(chǎn)孕婦的性命,也是他這一次要請的接生大夫之一。而易方博肯定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他之所以聽說過諸葛小寶是因為他看上的傾水村的那塊地便是屬于諸葛小寶的,而自己派去的小廝竟然被她扔在了城墻腳下,可以說是讓他丟盡了人。
諸葛小寶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走。易方博剛想開口攔住,易元培便冷聲開了口,面色黑沉:“慢著!”
“怎么,城主大人還有何事?”
“何事?你在城主府打了城主府的大少爺,犯了蓄意毆打他人的法令,就想這么一走了之?”易元培冷著臉,重聲喝道,“來人,把這個犯有故意傷害罪的犯人帶入牢房,等待審問?!?p> “是!”兩名官差走上前來,拉住諸葛小寶的雙臂。諸葛小寶立時掙開,拍了拍衣服,毫不畏懼地回瞪易元培,微仰著頭說道:“你的兒子隨意**良家婦女你不管,我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你憑什么關(guān)我!”
易元培臉色更黑,回頭狠狠地瞪了易方博一眼,后者則立刻被嚇得縮緊了脖子,額上冷汗密布。看到自家兒子的表現(xiàn),易元培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不是那些六親不認的黑臉青天,他可以懲罰自己的兒子,但別人卻不行。
“先不說有沒有**這件事,就算有,那也要之后進行調(diào)查才能確定,而現(xiàn)在,你毆打他人卻是本官親眼所見,你也休想抵賴,有什么冤情,到公堂上再說吧!”
易元培說完,招了招手。兩名官差當(dāng)即上前,再次抓住了諸葛小寶的胳膊。諸葛小寶狠狠地瞪了易元培一眼,再次甩開官差的手,憤聲道:“別碰我,我不會逃跑!”
她知道易元培身邊那個虬髯大漢的實力比她強很多,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官差很快便帶著諸葛小寶離開了,易元培看了易方博一眼,眼中毫不掩飾地失望之色,最終也只是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走了一段距離,才又怒聲道:“你給我滾到書房來!”
易方博臉色陰沉地看著易元培的背影,雙手慢慢握成拳。失望,這就是他得到的唯一的目光。有他這樣的兒子,是那人一生的恥辱吧!可是盡管他帶給那人的是恥辱,那人竟也不曾多看他一眼。只有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才是那人想要的,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死了的女人留下的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