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哈密刺眉頭一皺,望著這處水漬,若有所思。
蔣孔明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顆顆的放到了那處,道:“如果在這里不斷增兵。請問國師,漢廷會作何反應?”
哈密刺沉聲道:“漢廷的反應唯有不斷增援,保持與我等勢均力敵之勢?!?p> 蔣孔明點頭道:“正是,只要國師能夠讓漢賢帝把拱衛(wèi)京師的黃龍軍團調動一半以上,此事就成了九成。”
哈密刺雙眼放光,就連聲音也帶了一絲顫抖:“另辟捷徑?!?p> 蔣孔明哈哈大笑道:“國師此言正合吾意。”
哈密刺只是略微失態(tài),片刻之后便已回復正常,他皺眉道:“縱然如此,我們又要從何處做為突破口呢?”
蔣孔明看著他搖了搖頭,嘆道:“國師太不夠朋友了,我都已經(jīng)把話說得如此明白,難道國師還想隱瞞程家之事么?”
哈密刺豁然立起,再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駭之色。
奧本宗師不再避讓,伸拳一擊,終于第一次正面與利智交上了手。
利智的馬刀仿佛陷入一個看不見的漩渦,不但速度略減,而且附在刀身之上的內(nèi)力更是被磨去了大半。
好在他心智堅定,非但不見驚慌,反而奮起余勇,一刀斬下,充滿了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
奧本的拳頭終于撞到了他的刀尖,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利智的全力一擊仿佛石沉大海,竟然不起一絲漣渏。
利智心中大駭,正要抽刀后退,卻發(fā)現(xiàn)奧本的拳頭上仿佛有著無有窮盡的吸力,將他的馬刀牢牢地吸附其上。
他臨危不懼,立即棄刀,踏前一步,一掌當胸擊去。竟是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奧本看著眼前這位悍不畏死的匈奴年輕一代中第一高手,心中感慨萬千。為何漢廷及匈奴的下一代中都有這等出色的人物,相比之下,愷撒的小一輩就要比他們遜色多了?;蛟S,唯有那個寂寂無聞,但卻連他也無法看透的二王子方能夠在才智上與他們一較短長吧。
霍然,一把長劍從利智的身側搶先刺到,許海風第一次放棄了防守,主動進攻。
面對二位一品高手的聯(lián)袂夾擊,奧本宗師屹然不懼,他右手向上一抖,拳頭上的馬刀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靈蛇般地迎了上去。同時左手豎掌,與利智竭盡全力的一掌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钡囊宦曒p響,許海風被他劍上所附真力震退了數(shù)步,抬眼望去,利智也好不到哪里,一樣蹌踉地后退著。
利智的馬刀在奧本的手中更加靈活多變。
刺、挑、劈、砍、掃,奧本的出手根本就是隨心所欲,仿若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但就是這般毫無招式可言的刀法卻讓許海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嚴峻險境。
他雙腳齊肩而立,一把不破神劍舞得風生水起,心中恍如明鏡,外界的點滴變化盡在其中。
只是,雖然他能夠感應到奧本的一招一式,但是,他的功力與其相比,卻是天壤之別。
刀劍相交,在霎那間已經(jīng)接連碰了數(shù)十下。
每一次撞擊,奧本的陰柔真氣便通過不破神劍侵襲許海風的經(jīng)脈,若非他功力有成,靜心訣全力運轉。早就手臂酸麻,無法舉劍了。
奧本強攻了數(shù)招,見許海風已然略見敗象,正要乘勝追擊,卻聽耳中傳來一把好聽之極的聲音:“前輩小心?!?p> 嘆了一口氣,面對這位突如其來的人物,就算強大如他者,亦是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奧本收招后躍,左手大拇指一點,恰到好處的點到了夏雅君的奇門兵器之上。
夏雅君的兵器是一根五彩繽紛的彩帶,平日里裹成一團,絲毫不見累贅,不想?yún)s是一件威力無窮的軟兵器。
許海風緩過一口氣來,這才發(fā)覺剛才的那數(shù)息工夫,自己的真氣已是消耗了五成之多。
利智脫口而出:“夏小姐?”
他在匈奴與夏雅君曾有一面之緣,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表面上弱不禁風的少女竟然有著如此神奇的功夫。
只看她一出手,就將威風八面的奧本宗師一舉迫退,由此可見,她的武功起碼要比自己高出一截。
夏雅君對他展顏一笑,那瞬間的風情讓一直眼高于頂?shù)睦切闹蟹浩鹨唤z異樣感情。
“夏小姐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奧本似乎早就知道夏雅君在此,對于她的出現(xiàn)毫不見外。
夏雅君向他微微一福,道:“前輩要傷妾身夫君,妾身又怎能袖手旁觀。”
奧本仔細看了她一眼,笑道:“若是十年以后,夏小姐可能有此資格說這番話。但是如今,你才剛剛踏入宗師之境,根基不穩(wěn),內(nèi)力不純,又如何能阻擋的了老夫呢?!?p> 夏雅君輕聲道:“晚輩一人之力,確實不如前輩。然而,這里是臥龍城,所謂一不壓眾,百不隨一,前輩就這么有把握能夠傷到妾身夫君么?”
奧本失笑道:“能與不能,唯有一試方知?!?p> 空氣中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是,此次與許海風并肩作戰(zhàn)的,除了匈奴高手利智之外,還有一個剛剛踏足宗師境界的夏雅君。
“軍師大人果然高明,連程家之事也瞞不過你的耳目啊?!惫艽叹従徸?,苦笑道。
“不過一時僥幸而已?!笔Y孔明微笑道:“程家在軍政二屆經(jīng)營多年,除了方家的嫡系部隊紅色海洋兵團和皇室的黃龍軍團外,其余三大軍團都與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網(wǎng)?!?
哈密刺能夠身為匈奴國師,成為冒頓單于最為信賴的智囊,其本身的見識智慧確有過人之處。
聽到蔣孔明的話,他立即接口道:“蒼狼軍團?”
“不錯?!笔Y孔明擊掌道:“正因貴國有程家這個內(nèi)應,所以此計才有成功的可能性。否則,嘿嘿……”
哈密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如果漢人能夠萬眾一心,憑他們的人口數(shù)量和智慧,足以橫掃天下。只可惜,歷代當權者最熱衷的并非開疆擴土,而是自相殘殺,內(nèi)斗不休。
“我與國師在此約定,若是國師能夠滅絕劉氏滿門,那么二年之內(nèi),黑旗軍的鐵騎絕對不會踏上大草原一步?!笔Y孔明承諾道。
哈密刺看著他,緩緩的問道:“蔣軍師難道以為二年時間便可滅愷撒全國么?” 蔣孔明笑道:“究竟能否,尚請國師拭目以待?!?p> “好?!惫艽淘俅螁柕溃骸叭粽f黑旗軍一統(tǒng)愷撒,而我國誅滅劉、程二家,屆時是否以臨安為界,永為兄弟之邦呢?”
“非也非也?!笔Y孔明大搖其頭,道:“若是真有其時,那我們便一決雌雄就是?!?p> 哈密刺長身而起,伸掌道:“既然如此,你我擊掌為誓,二年之內(nèi),你我秋毫不犯。”
蔣孔明瀟灑一笑,與他互擊三掌,只是誰都知道,這種口頭約定并無半分約束力量。
風聲激蕩,彩帶飄揚。
小屋中的一切擺設在四大高手不遺余力的交鋒之下皆成齏粉。
利智雖然沒了趁手的兵刃,但他依舊站在正面,毫不退縮地與奧本對峙,雖然身上已是多處傷痕,但猶自不退半步。
許海風和夏雅君夫婦二人,心意相通,手中兵刃一剛一柔,接住了奧本的大半攻擊。他們?nèi)顺善纷中驼玖ⅲ€(wěn)打穩(wěn)扎,配合的愈加嫻熟。
奧本宗師以一敵三,雖然不落絲毫下風,但是想要擊殺許海風,一時之間也是無有可能。
斗到分際,奧本豁然低嘯一聲,手中馬刀幻出萬千重影,將利智包裹其中。同時,一個錯步,身形如電,硬生生地擠入三人之間。
遭此變故,三人心中同時暗道:“不好?!?p> 面對無有窮盡的刀光劍影向自己鋪天蓋地的壓來,利智的心在這一刻意外地平靜下來。
際此生死關頭,他的五官六識大幅提升,恍然間仿佛看到了什么。他瞇起雙眼,信手一掌揮去,卻是正好與那無窮刀影中的正主兒結結實實地碰了一下。
夏雅君手中的彩帶陡然收縮,象靈蛇般地朝奧本宗師脖子上卷去。
許海風太極劍法全力展開,只求得到片刻喘息之機,便可脫離險境。
奧本宗師這一次進攻早已在心中盤桓良久,他根本不理會從背后而來的彩帶,猛地踏前一步,伸手一抓,竟然赤手將許海風的不破神劍牢牢抓住。
許海風心知不妙,立即松手棄劍,飛退而去。
豁然眼前一亮,一道眩目光彩的光芒彩虹一般象他當胸刺來。
這道光芒著實太快,許海風避無可避,匆忙間只是舉起右手上揚,想要將寶劍接住。
奧本宗師心中冷笑,如果這一刀都能讓許海風赤手擋住,那么他的宗師之名就可以一抹勾銷了。
許海風雙手一合,竟然就此將馬刀牢牢夾住。
奧本心中一凜,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刀竟然就此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