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塞到褲襠里,那臉色根本不用鹵煮就已經(jīng)比醬肉還要醬肉了,少爺??!您……太丟臉了……作為一名勛爵,雖然是最底層的爵位,沒有封地,沒有俸祿,但是,您的理想,抱負哪怕再怎么小,也不能是吃兩口醬肉吧?
那幾名騎士更是從最初的一臉錯愕,變得有些迷茫,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不過當(dāng)他們逐漸遠去之后,那幾乎震天的狂笑完全表達了他們的心情。開心??!從來沒有見過貴族能落魄到這種地步的,哪怕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勛爵!單就這件事情,恐怕就足夠他們回去宣揚幾天了!
“少爺,您已經(jīng)十六歲了,出門在外要學(xué)會照顧自己,雖然皇家近衛(wèi)團也在帝都,但是軍營不比咱們家里,萬事要小心!老仆只求您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心滿意足了!”布隆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著烈昊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包袱,里面除了一件同樣破爛的褂子之外就是用油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半斤醬肉。
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一番之后,第二天早上,兩人從貧民區(qū)出發(fā),步行了一個上午,終于在正午時分趕到了帝都皇家近衛(wèi)團駐地。讓烈昊有些驚奇的是,布隆對于周圍的環(huán)境十分熟悉,這一路上根本沒有打聽,就直接找到了目的地。
近衛(wèi)團的駐地并不想烈昊想象中的那般宏偉高大,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座門樓,后面則是一座三層樓房,不過門口那一排威風(fēng)凜凜的士兵倒是顯出了幾分威風(fēng)。
“站住,你們是干什么呢?
烈昊正在上下左右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這也不能怪他,雖然已經(jīng)十六歲了,但是從小到大幾乎就宅在家里,貧民區(qū)倒是熟悉的很,至于帝都,不要說是近衛(wèi)團這種地方,就連皇城門沖那彼兒他都高不清楚。
布隆拉了他一把,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沖著說話的士兵躬身道:“大人,這位是我家勛爵大人,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和軍部的軍令前來報道的!”
“勛爵?貴族?”那士兵一臉狐疑地盯著兩人,布隆就不用說了,那一把年紀是絕對輪不到他來入伍的,可是后面那個……怎么看都是一副豆芽菜一般的模樣,就算是年齡夠了,可是這打扮……難道今年帝都的夏季服裝潮流變了?
雖然只是普通士兵,但是皇家近衛(wèi)團和之前傳令的騎士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他們可是專門和貴族打交道的,對于貴族圈子里邊流行的東西還是很有些研究的,所以,盡管烈昊是實實在在的破落貴族,卻并沒有讓守衛(wèi)露出輕視。
那名士兵沖著烈昊行了個軍禮,然后問道:“勛爵大人,請出示您的軍令!”
烈昊有些木訥地答應(yīng)一聲,從懷里掏出了那卷羊皮紙遞了過去,雖然他還是單手拿著那卷東西,但是對面的士兵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連忙雙手接過,然后三步并作兩步進了門樓。
時間不大,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和之前那名士兵一起走了出來,和那名平民出身的士兵不同,那軍官臉上的傲氣隔著好遠就能看到。
來到烈昊面前,那軍官打量了他一眼,臉色也是有些迷惑,看來烈昊這身裝扮走到哪兒都會讓人懷疑他的貴族身份。布隆心中暗嘆一聲,如果不是……少爺哪里會受到這種待遇?
他滿臉笑容的湊了過去,“這位軍爺,我家大人是應(yīng)陛下和軍部的……”
沒等他說完,那名軍官就一臉厭惡地退后幾步,似乎離他近一點就會沾染到什么似的,“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那個你,你馬上把這位貴族大人帶到軍營,然后把規(guī)矩告訴他!”說完輕蔑地瞟了一眼烈昊,轉(zhuǎn)身離開。只是他的自言自語卻讓三人聽了個清楚。
“垃圾,真是丟盡了我們的臉面……”
類似的話,布隆和烈昊不知道聽了多少,根本沒有半點在意,不過一旁那名士兵卻是明白過來,感情眼前這位還真是一位破落貴族,而且是已經(jīng)摔到最底層,根本不可能再翻身的那種。明白了這一點,他馬上不耐煩起來,近乎于粗暴地推開了還要和烈昊交代什么的布隆。
“勛爵大人,你可以跟我走了!”
看到那士兵冷冰冰的臉色,本來看上去木訥之極的烈昊卻一番常態(tài),瞇著眼盯著那士兵道:“我可以容忍你對我不敬,但絕不容許你侮辱我的管家,現(xiàn)在我命令你向他道歉,馬上!不然的話,我會向貴族風(fēng)紀處提出控訴!你,膽敢公然侮辱一位陛下封賜的貴族!”
似乎沒有想到烈昊前后的反差如此之大,那士兵明顯楞了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無論眼前這位貴族是否破落到極點,但他的身份卻關(guān)乎到帝國的臉面,他可以穿的象個乞丐,但是卻不容許其他人侮辱他的手下!對于貴族來說,這等于是侮辱了他自己。何況,只是道個歉而已,對自己來說根本無關(guān)痛癢!
布隆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少爺,您還是趕快進去,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烈昊卻紋絲不動,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名士兵,無奈之下,那名士兵只得對著布隆行了個軍禮,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么,烈昊這才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舉步向門樓中走去。
那名士兵楞了一下,連忙叫道:“勛爵大人,不是那里,新兵營在這邊!”烈昊腳下一個踉蹌,剛剛的氣勢頓時煙消云散,默不作聲地跟在那士兵身后向另一面走去。
看著烈昊的背影,布隆露出了一絲微笑,還是自家的少爺關(guān)心自己,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少爺對別人擺出這副貴族的姿態(tài),當(dāng)然了,烈家的血脈怎么可能一般,那可是……的存在啊!
不過,這次皇家近衛(wèi)團的征召令應(yīng)該算是個機會吧!就是不知道少爺能不能感應(yīng)到屬系力量,若是可以,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去求主母解開少爺身上的封印呢?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少爺畢竟是烈家的血脈??!這來自太古時期的傳承,未必就沒有一點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