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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與砍殺之逆天騎士

第475章、第476章

騎馬與砍殺之逆天騎士 花之癡 3882 2013-10-31 22:01:05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面對著火紅一片的夕陽美景,任誰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唏噓一下過往。

  在一個小山坡的背面,一個男子盤腿坐在地上,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大酒壺。每過幾分鐘,他就要提起酒壺往嘴里狠狠地灌一次。

  而在他的對面,則是有一塊墓碑。所謂的墓碑,也只不過是一塊磨得發(fā)亮的大石板。石板上并沒有鐫刻上任何的文字或者符號。如果不是墓碑的后方有一塊微微隆起的、被除過草的土丘,大概所有人都會把它誤認(rèn)為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板而已。

  墓碑的旁邊,也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大酒壺。酒壺里,是一模一樣的美酒。

  男子放下了酒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邊的酒漬。忽然,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對,伸手摸向了跟著酒壺一并放在地上的一把長柄鐮刀,淡淡道:“出來吧?!?p>  背面不遠(yuǎn)處的一個樹叢中,謝楓從一株大樹后邊走出。

  男子繼續(xù)淡淡道:“附近并沒有任何城鎮(zhèn)或村莊,也不是任何城鎮(zhèn)和村莊間的必經(jīng)之路?!?p>  謝楓點頭道:“沒錯。”說完,意識到背向著自己的男子看不見自己點頭的動作,自嘲式地微微吐了吐舌頭。

  男子繼續(xù)道:“你是想解釋說自己迷路了才到了這個地方,又或者是因為什么特殊原因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嗎?”

  謝楓道:“不?!?p>  “哦?”男子道:“那么,你是來找我的?”

  謝楓道:“是……至少說,可以算是?!?p>  男子道:“可我并不認(rèn)識你……哦,不對,你的聲音我有印象……不過似乎是蠻遙遠(yuǎn)的印象。”

  謝楓笑道:“為何不直接轉(zhuǎn)頭看看我的模樣呢?”

  男子搖頭道:“一個人的模樣算不得真實。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者一個算不上太精彩的化裝技術(shù),就能很大程度上改變一個人的面孔。但是,只有聲音是無法改變的。即使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聲音都在一定程度上變低沉、變滄桑,又或者受過影響發(fā)聲的傷,再或者刻意去改變自己的聲線。但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聲音,都有特殊的印記在里面,無法改變,也無法磨滅。而我,似乎對這方面比較擅長,可以準(zhǔn)確地判斷出每一個人的聲音。”

  謝楓又笑道:“那看來你的記憶也不錯。能識別出我的聲音來自你一個并不近的記憶?!?p>  “不?!蹦凶拥溃骸拔覂H僅只是記住了那些對我說過話的、我所熟悉的人的聲音而已?!?p>  謝楓道:“可是我們之間并不算太熟悉。”

  男子道:“那么說明你是我所值得重視過的人……噢,多謝你的提醒,我想我差不多可以猜出你是誰了?!?p>  謝楓微微笑,并沒有打算打擾男子的思考。

  良久,男子開口道:“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我想你應(yīng)該是謝楓吧?!?p>  謝楓并沒有直接回答,上前了幾步,接近了男子。

  看著男子抓著長柄鐮刀的手漸漸緊了起來,謝楓笑道:“既然你認(rèn)為我是謝楓,那么就應(yīng)該知道我沒有傷害你的動機吧?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矛盾?!?p>  男子笑了笑,道:“一個在傳聞中本該死掉的人忽然出現(xiàn)了,任誰都會有點緊張的。”說著,松開了抓著長柄鐮刀的手,再次捧起酒壺,狠狠地往喉嚨灌了一口。

  看著男子那豪邁的喝酒的樣子,謝楓忍不住笑道:“你這不叫喝酒,叫吞酒。我不認(rèn)為你這樣的喝法會品得出酒香……糟蹋了一壺好酒啊?!?p>  男子再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邊的酒漬,道:“只要進(jìn)了肚子里的東西,就不叫糟蹋?!?p>  謝楓在男子的身旁不遠(yuǎn)處坐下,看了男子一眼,道:“你似乎沒什么東西要問我?!?p>  男子道:“我要問你什么?”

  謝楓撓了撓頭,道:“例如為什么我還活著?!?p>  男子笑了,道:“難道活著還需要理由?我向來只認(rèn)為死人才需要理由——你為什么死掉了??上У氖牵廊瞬粫f話,回答不了我。”

  謝楓道:“雖然活著不需要理由,但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理由來活著?!?p>  “哦?”男子道:“有什么區(qū)別?”

  謝楓道:“‘活著不需要理由’,正如你自己所理解的,一個人沒有死掉,是不用解釋的。人隨生而活著,一個人也許會因為很多不用的理由而死去,但如果他沒有死去,是不需要理由的。而‘需要一個理由來活著’,就是要思考,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假如我是一個嬰兒的父親,那么我兒女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要不斷爭取給它們最好的。而假如我是個很膚淺的色狼,那么女人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要不斷想辦法跟不同的女人上床?!?p>  男子又笑了,道:“雖然我聽不太懂,但還是覺得挺有趣?!?p>  謝楓有點難為情道:“這可不是笑話啊……這是十分嚴(yán)肅的哲學(xué)問題……”

  男子笑著,再次捧起了酒壺。

  “對了?!敝x楓道:“雖然你沒有東西要問我,但我有東西向問你。”

  男子再次灌下了一口酒,道:“問問看?!?p>  謝楓小心盯了男子一眼,道:“問了你可別生氣啊……雖然我也很不好意思的……”

  “問?!蹦凶臃畔铝司茐兀瑳]有再廢話。

  謝楓再次小心地盯了男子一眼,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男子:“……”

  謝楓嘰咕道:“如果這個問題太難回答的話你也可以PASS掉……”

  “談左。”男子開口道:“維迪姆王子的近身侍衛(wèi),談左……”

  “啊哈!”謝楓笑道:“我就說嘛,我記得你的名字很奇怪的,可就偏偏想不起來具體叫什么。原來就叫談左啊。”

  談左:“……”

  謝楓也忽然意識到取笑別人的名字很失禮,于是立即岔開話題道:“這個墓……是維迪姆的?”

  談左點了點頭。

  謝楓想了想,道:“可我記得,維迪姆是在庫丹城里下葬的……”

  談左道:“這個墳?zāi)估锏?,僅僅是維迪姆王子的幾件舊衣物而已?!?p>  “哦,衣冠冢。”謝楓道:“可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談左道:“我覺得,這里才應(yīng)該是安葬維迪姆王子的地方。但是我并沒有權(quán)利決定殿下的安葬地點,只好自己再另外弄個墳?zāi)埂!?p>  謝楓笑道:“那殿下他老人家應(yīng)該挺忙的,兩個墳?zāi)古軄砼苋サ??!?p>  談左也笑了笑,道:“應(yīng)該吧,不過我更覺得他的靈魂應(yīng)該會選擇安息在這里?!?p>  謝楓問道:“這個地方有什么特別的嗎?”

  談左道:“這里,是維迪姆的家?!?p>  “家?”謝楓道:“你是說這里?”

  談左道:“對,這個墳?zāi)顾诘牡胤?,是維迪姆的床,而我坐著的這個地方,是我的床?!?p>  “哦,你是說維迪姆隱姓埋名期間所住的地方吧?”謝楓笑問道:“那我現(xiàn)在坐著的地方以前是什么?客廳?還是飯桌?”

  談左瞄了謝楓一眼,然后答道:“廁所門口。”

  “……”謝楓心里好一陣郁悶,然后身體朝邊上挪了幾下。

  談左又瞄了謝楓一眼,道:“你現(xiàn)在直接掉進(jìn)糞坑了?!?p>  “……”

  謝楓干脆起身邁腿走了幾步,然后再一屁股坐下,道:“這里總沒問題了吧?你可別告訴我我現(xiàn)在坐在你家燒飯的大灶上就行了?!?p>  談左搖頭笑了笑,道:“現(xiàn)在一切都成為了過去了,也找不到任何痕跡,還在意這些做什么?”

  謝楓問道:“對了,房子怎么不見了?這個年代似乎沒有拆遷隊吧?”

  談左又舉起了酒壺,把酒壺里剩余的最后一點酒一飲而盡,道:“燒了。被殿下親手燒的。下定決心要復(fù)國之后,他就一把火把這個家給燒了,以告誡自己,自己沒有后路,既然要下定決心要干,就別存任何僥幸心理以圖再回來過上自由安逸的生活?!?p>  “等等?!敝x楓問道:“這個家,你們倆一起住?”

  談左道:“是的。自從他來到這個家之后,我們就一起住。當(dāng)時,同住的還有我的父親?!?p>  謝楓想了想,問道:“維迪姆和你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當(dāng)初是你們收養(yǎng)了他?”

  談左道:“不全對,這算不上是收養(yǎng)?!闭f著,談左又下意識地舉起酒壺,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酒壺已經(jīng)空了之后隨手扔掉,然后伸直了手,把墓碑旁的那個酒壺拿了過來,又是狠狠地灌了一口。

  謝楓失笑道:“你要把維迪姆那份也喝了啊?”

  談左無所謂道:“反正放在這里也是浪費、糟蹋。我剛才也說了,只要進(jìn)了肚子里的東西,就不叫糟蹋?!?p>  謝楓扎了眨眼睛道:“這么看來,你并不相信維迪姆的靈魂能享受到這壺美酒了?那為什么還來祭拜?”

  談左道:“所謂祭拜,不過是一種祭奠的方式而已。至于是否真有鬼魂的存在,這個并不重要?!?p>  謝楓道:“你這種想法我很喜歡。”

  談左笑了笑,再次灌了一大口酒。

  謝楓又道:“剛才你說‘算不上收養(yǎng)’,是什么意思。這期間有什么復(fù)雜的故事嗎?”

  談左再次擦了擦嘴角邊的就漬。他的袖子此時已經(jīng)被酒水徹底沾濕,散發(fā)出一陣又一陣濃郁的酒香。談左道:“也算不上多復(fù)雜。不就是一個忠心的護(hù)衛(wèi)跟他的主人之間的故事而已?!?p>  謝楓道:“你是說你自己和維迪姆?”

  “不?!闭勛蟮溃骸拔沂钦f我們兩個人的父親?!?p>  被談左這么一提示,謝楓也猜出了個大概。問道:“你是說,你父親是維吉亞老國王的護(hù)衛(wèi)?”

  談左道:“對?!?p>  謝楓又問道:“是你父親救了維迪姆?”

  談左道:“對……你不用再猜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猜對了?!闭f著,再次灌了一口酒。

  他喝酒,似乎不會醉,也不會被嗆到。似乎就是條件反射般的,過一會兒就要灌上一口。

  謝楓撓了撓頭,道:“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干嘛?還是在維吉亞做護(hù)衛(wèi)什么的嗎?”

  談左道:“不,其實維迪姆去世之后不久我就離開了維吉亞,只不過那時候的你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知道而已?!?p>  謝楓汗顏道:“我還活生生的坐在這呢。”

  談左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就到處流浪。每當(dāng)缺錢花了,就會去找個訓(xùn)練場,當(dāng)教官,教一屆就走。如果離訓(xùn)練場遠(yuǎn)的話,我也會去作為雇傭兵到酒館找找活兒。只不過每年維迪姆的生日和忌日我都要回來給他掃掃墓而已?!?p>  聽到談左這么說,謝楓就問道:“那么問題就回到一開始了……你是以什么樣的理由而活著?”

  談左一愣,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呢……也許,我只是單純地活著而已……你呢?既然你還活著,卻又隱姓埋名,又是以什么樣的理由這樣活著呢?”

  謝楓道:“那你認(rèn)為,當(dāng)初的謝楓,又是以什么樣的理由活著呢?”

  談左想了想,道:“立下千秋盛名?叱咤戰(zhàn)場風(fēng)云?”

  謝楓搖頭,道:“不,以前的謝楓,也僅僅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而已。他從來到這個世界,直到間天谷血戰(zhàn)之前,做得每一步,都只是單純地為了活著。哪怕是后來幫助威爾森王子復(fù)國,以至于傳言中曠古爍今的平安夜之戰(zhàn),都僅僅是為了活著而已,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奢求?!?p>  對!為了活著!謝楓來到這個世界目前為止所做的以前,都僅僅是為了活著!

  談左看著謝楓,忽然道:“那個,其實所謂的威爾森王子,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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