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恒,你認真學一會兒行不行?”賀霜有些生氣的插著腰。
這已經(jīng)是第無數(shù)次,她這么說了。
是啊,無數(shù)次了。每一次余恒一口答應(yīng),但從不改變。
“知道了。你別總是說這些?!庇嗪憔o皺著眉。
反反復復又一模一樣的話,讓他聽得生厭。
為什么會生厭呢?
因為他身邊的人都這么說。自從一年前和賀霜在一起后,長年穩(wěn)居全校前三的余恒,一下子成績下滑的不見人影。老師找他談話,父母逮著他罵,連他一心喜歡的女朋友也摁著他學習。
一句又一句的規(guī)勸,如同緊箍咒一般,讓他頭疼不已。
“又是這樣,你每次都不改?!?p> “誰讓你每次都說我?!庇嗪阏f的理直氣壯。
“余恒!”賀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余恒帥氣優(yōu)秀,什么都好,可現(xiàn)在好像除了帥,什么也不是了。
最重要的是賀霜看不到以前那個一見她就笑的余恒了。
她感覺不到以前那種愛意了,這是她內(nèi)心最恐慌和害怕的。
余恒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空蕩蕩的教室,只有他們兩人。
“砰——”的一聲,余恒扔掉手中的筆,一腳將身前的桌子踹翻,他微微瞇了瞇眼,有些兇狠地盯著賀霜“我他媽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是你,我怎么學?你憑什么說我?媽的,就算全世界都來說我,你賀霜都沒資格說我!”
于恒說到后面就開始吼,吼的賀霜眼淚跟不要錢似地往下掉。
余恒抿了抿唇。嘴里一聲咒罵后,無奈的走到賀雙身前半蹲下,黑著一張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不許哭?!?p> “你兇我——”賀霜哭得更兇了,“不就勸你學習嗎?怎么就怪我呀?”
余恒有些手足無措,他站起身將賀雙攬在懷里,“不怪你,不怪你,你別哭,我心疼?!?p> 賀霜沒有說話,她哭不是因為被吼了,而是在被吼的時候讓她感覺到他不愛她了。
心疼怎么忍心兇她呢?
第二天賀霜還是難過,她沒有理余恒,也不去找他。她一個人去了廁所,在隔間里,外面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余恒是不是分了?”
“感覺是,看他那樣都不像是喜歡賀霜,哈哈……早該分了……”
兩人笑得很大聲,賀霜一下子打開門走了出來,兩人頓時止住了聲。
“余恒,看你這次成績,一次不如一次,高中最后一年還不努力,有你后悔的!”
“知道了,老師?!庇嗪氵€是那樣,答應(yīng)但不改。
從辦公室走出來,正好和外面偷聽的賀霜撞個正著。余恒輕輕彈了一下賀霜的小腦袋瓜,推著她回教室。
路上,賀霜突然回過頭,“余恒,你…還喜歡我的吧?”
余恒停下了腳步,咬牙切齒的說“賀霜,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我他媽為了你才去忍受那些責備,你居然質(zhì)疑我喜不喜歡你?”
余恒將拳頭捏得咯咯響,憋了半天卻只說出了一句,“你可真行?!?p> 從那以后賀霜再沒有問過余恒這樣的問題。兩個人一起吵吵鬧鬧不知不覺就到了賀霜大二,余恒沒考上大學,畢業(yè)后整天鬼混,但每一次都不帶上賀霜。
今天是賀霜十九歲生日。
余恒想給她送個好的,他想給她買那件裙子,賀霜喜歡很久了,可是很貴,每次路過那家店她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賀霜長得好看,穿上裙子肯定更好看,余恒這么想著。
他提前跑去KTV打下手,今天是最后一天,他就攢夠錢了。
“這些酒水,最里面那間的,仔細些?!惫苁碌亩谥嗪恪?p> 余恒進了包間,一抬眼,居然是以前打過架的混混,余恒黑著臉,把頭垂得更低了。
他總是打架,也總是被打。
余恒默不作聲地將酒水端過去,這樣放下酒,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了個踉蹌。
一個人跳了起來大叫,使勁甩了甩手,“你瞎?。 彼谋磉M水了。
余恒低著頭道歉,包間里的歌聲早就停了,幾人都靜靜坐著,只有為首的人暴跳如雷。
“余恒?”為首的人一愣,笑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喲,落魄成這個樣子了?我這表啊,六千,賠吧?!蹦侨伺牧伺挠嗪愕募?。
“沒錢?!庇嗪愕恼f。
“沒錢?你在這干活,一分沒有?”那人不信。
“沒有,花完了?!蹦鞘墙o賀霜買裙子的錢,余恒絕對不會給出去。
余恒被摁住了,幾個人抓著他的手,搶走了他的手機,那人打開他的手機,翻開微信,置頂?shù)摹皩殞毸眰渥⒏裢怙@眼。
那人咧嘴一笑,直接一段視頻和地址發(f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