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百草詩給了折羽一個眼神,站起身來,“你安心養(yǎng)著,我得空再來看你?!?p> 折羽目光飄向窗外,微微仰著下巴,“不用過來了,你既平安無事,我入夜就會離開?!闭f著,又掩口輕咳,眼尾都微微紅了。
百草詩只覺得男主真是傲嬌,明明擔心地緊,偏又說地冷冰冰。遇見病嬌怎么辦?哄著唄?!叭绻G頭翁前輩說你可以走,你就可以走。前輩,你說呢?”
“關我什么事?”綠頭翁轉過身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低聲嘰咕,“咱們就是一頓東坡肉、一盤茯苓餅的關系,說的好像和你很熟似的?!?p> 百草詩:“……”
她挑了下眉,二話不說,出了綠頭翁的院子。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折羽下了床,站在窗邊向外看。剛剛的餅很好吃,粥也很好喝。他覺得自己的胃被養(yǎng)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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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應百草詩的是兩個玄衣護衛(wèi)。
“百姑娘,我家主人有請?!闭f話的聲音很冷清。
百草詩福了福,請帶路。
東籬山莊占地極廣,這一點百草詩昨天初來時就有所感。用一句話叫做,壺中日月,別有洞天。鋒王贏哲風被安排在非常安靜的梵悅小院。梵來自梵語,意為內(nèi)心的寧靜。由此亦可見,山莊主人志趣高潔。
小院入口,植一排青竹,微風動,竹影婆娑。倒是和蘇東坡筆下文字有異曲同工之妙?!皩幙墒碂o肉,不可居無竹”。
人字形的坡屋頂,伸出一排長廊,廊下站著十幾個人,緊張、焦急,滿面憂思。百草詩一眼掃過去,看到了排在末尾的金象醫(yī)館管事薛林。
原來在這等著呢。
她猜的沒有錯,贏哲風果然是來求醫(yī)的。
“姑娘請?!?p> 百草詩進了房間里,被濃郁的安神香刺激了一下。
香料的作用,本是緩解神經(jīng),可用量太大,過猶不及。床榻邊垂下白色紗簾,隱約可見一人靠坐在其間。
陳廣亮立在榻邊,像一桿筆直的標槍。“姑娘,我家主人身體不適,請代為診治?!?p> 隔著紗簾實在看不真切,望診沒得可望,百草詩也不愿面對鋒王。至于聞診,就只得安魂香的氣息;百草詩坐在椅上,詢問:“請問,病人有什么癥狀?”
沉默了一會,里面?zhèn)鞒雎曇簦骸耙共话矊?,食之無味??戳撕芏啻蠓蚶芍校紵o濟于事?!?p> 語氣之中,有些暴躁。
百草詩垂眸,繼續(xù)問:“身體可有痛癢之處?”
“不痛不癢。”回答地也挺不痛不癢的。
“日常如廁呢?”
百草詩當自己為醫(yī)者,很坦蕩地問出這個問題。卻聽到里面“嘶”的聲音,她意識到這是古代,男女謹守大妨。或許對方以為她離經(jīng)叛道。
贏哲風音調(diào)都高了三分,回答干脆有力,“順暢。”
至于大的還是小的,百草詩有感覺,只要她問出來,會被毫不猶豫地丟出去。
“請伸出手來,我號過脈才能下結論。”
贏哲風探出右手。
不同于折羽的手修長皓白,贏哲風是偏古銅色皮膚,指尖帶著淡淡的繭子。百草詩切脈。
贏哲風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傷。
“昨天切菜切的?”
百草詩:“……”
沒想到鋒王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自然不會說這是砍木頭做手杖的后遺癥,只“嗯”了一聲,便繼續(xù)認真診斷。
原著中,贏哲風喪失了味覺。
然而作為皇子之一,他是有繼承大統(tǒng)的可能性的。
可若被診斷出五覺不全,那無異于殘廢,就喪失了未來儲君的資格。
所以太醫(yī)們診斷,都說他心內(nèi)郁結,阻滯,導致食欲不振。
贏哲風諱疾忌醫(yī),也不能聲張。
后來他想在民間尋找救治的辦法,就想到了焱國西南貢郡下轄北川有個藥王谷。結果到了這邊,谷里只有一個跛腳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