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墨賴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推開暮汐的房間門,很友好的與暮汐打招呼。不過讓墨賴沒想到的是,一向早起的暮汐在他走進房間之時居然還坐在床上。
“感覺很累么?”墨賴愣了愣,走到暮汐床邊坐下,他的語氣里暮汐聽不出一點對自己隱瞞著事情的抱歉。他想的是,暮汐是不是最近訓(xùn)練過度,想要休息一天。
召出雪染,墨賴疑惑的看著暮汐。暮汐十指交叉,很快雪染就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貓。讓雪染躍到自己的床邊,暮汐靜靜的撫摸著雪染身上的毛,很柔軟,一點也沒有機械體的感覺。
“你打算瞞我多久?”暮汐不是個愛轉(zhuǎn)彎抹角的人,她低下頭并沒有看墨賴的表情。
“嗯?”墨賴依舊坐在椅子上,他的回答好像一直都這么隱晦。
從雪染的身體里取出任務(wù)卷軸,暮汐把它遞到墨賴的眼前“我來裂地,就是來阻止瘟疫蔓延的!”還有LEAD的等級……
墨賴抬起頭看著暮汐,眼眸里閃過一絲暮汐看不懂的東西。
“那么,你想怎么樣呢?”墨賴抬起了自己的腿搭到了另一條腿上,他雙手折疊安放到腿上,表情帶著一絲嘲諷和高傲,就連他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奚落暮汐。
收回任務(wù)卷軸,暮汐并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慢慢的撫摸著雪染身上的毛,并沒有吭聲。
她想怎么樣?她想加入他們!
可是,就憑她現(xiàn)在的能力,就算跟著他們?nèi)チ?,也只是一個累贅而已。
還有墨賴和筱禾的LEAD,想想都知道等級值會很高。
真的有些,好不甘心。
筱禾來到酒吧的時候,兩人還維持著這個樣子,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坐在床上背對著陽光的暮汐能感覺到自己后背的灼熱。
墨賴依舊還維持著自己的姿勢,他并沒有催暮汐,他能感受到暮汐的沮喪。可是如果急迫的讓現(xiàn)在的暮汐加入到他和筱禾調(diào)查的行列,恐怕為了保護她,自己的行動都會受到限制。
筱禾對于兩人沉默的對峙顯得有些不習慣,走到暮汐身邊,筱禾趕走了墨賴,問暮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暮汐卻只是搖頭。
原本早上的練習時間就這樣流逝了,三人沉默的在酒吧里面吃午餐,就算在吃午餐的時候,暮汐和墨賴都是相對無語,這讓筱禾覺得分外尷尬。
依舊維持著雪染的貓形態(tài),暮汐在尋找著一個能證明自己能力的突破口。
“斗獸場……”還是墨賴首先打破了這場對峙,吃完午餐,墨賴低下頭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他的聲音宛若嘆息,又好像是一種妥協(xié)。
暮汐停下了自己吃飯的手,眼睛聚焦在墨賴身上。
“哎?”筱禾不明所以的看著墨賴,而墨賴則推開了自己面前的餐盤,站起身,墨賴居高臨下的看著暮汐“如果你能贏的一場,我就同意你加入我們!”
筱禾聽到墨賴這么說瞬間就明白了當前的局勢,暮汐抬頭看著墨賴的凝視。
“一言為定!”暮汐并沒有退縮,她說的很堅定。
悶頭走開,墨賴總覺得心里堵得慌。而暮汐在聽到墨賴的肯定之后,不知為何,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氣,沉默注視著自己的墨賴,能讓暮汐感覺到無盡的壓力。
下午是筱禾陪伴著暮汐去的聯(lián)盟特區(qū),墨賴在吃完午飯之后就一個人悶頭在自己的房間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暮汐的心情也并不好,她知道被人保護的幸運,但是,現(xiàn)在的她,不想站到任何人的背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不是她的性格,而且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調(diào)查妍清和自己進入到游戲的原因,如果每次都是站在別人身后,就好像一條纏繞住大樹的藤蔓,永遠都不會有屬于自己的力量。
“啪!”的一聲,筱禾把手拍到暮汐的肩膀上,吸引了暮汐的注意力。
“我認為你做的很好,沒什么值得猶豫的!”筱禾輕輕的笑著,眼睛里的溫暖傳遞到暮汐的眼睛。
“墨賴那個人,總是喜歡這樣,以為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承擔起所有的負擔,一旦預(yù)計的事情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圍就會顯得有些急躁!”筱禾抱著手,表情里的認真說明她此刻的嚴肅?!捌鋵嵞氵@樣挺好,并肩前行的,才是伙伴不是么?”
暮汐聽著筱禾說出伙伴這個詞,不禁愣住,之后她似乎感到自己也笑了,點點頭,暮汐放下了手里的白貓“嗯,是?。 ?p> 并肩前行的,才是伙伴!
“唔?你那里來的白貓?”筱禾注意到暮汐放到地上的白貓,好奇怪她剛剛居然一定都沒有察覺到。
“是雪染!”暮汐的話讓筱禾禁不住一愣,這個丫頭的能力居然已經(jīng)長進到這個程度了?長時間讓LEAD進行變化,之后穩(wěn)定其形態(tài)并隱藏其蹤跡。
好可怕的能力,簡直和追蹤型的LEAD不相上下,如果讓這個丫頭掌握了暗殺的技能,恐怕雪染的能力很快就會讓人紛紛側(cè)目而視了吧。
“筱禾!”暮汐打斷了筱禾的思緒。
“嗯?”
“斗獸場要怎么去報名?”暮汐收起自己的溫和,展現(xiàn)出她認真的一面。
回想起墨賴剛剛說的話,如果暮汐能夠贏一場,就讓她加入到自己和墨賴調(diào)查的行列,筱禾咧嘴笑了笑“現(xiàn)在還不行,你的能力還不夠!上場不要說迎戰(zhàn)我這樣的對手,只是一般的NPC都可以很輕松的贏過你……”當然這個輕松,是筱禾騙暮汐的,其實就連墨賴自己心里都清楚吧。
從暮汐跟蹤他們,但是他們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來說,如果真的站在斗獸場上,誰贏誰輸真的十分難說。盡管,筱禾定定的看著雪染,它的等級低到不堪入目。
“是么?”暮汐回過身朝著聯(lián)盟特區(qū)走去,沒有注意到筱禾眼睛里一瞬而過的精光。
整個下午筱禾都陪伴著暮汐訓(xùn)練,直到夜晚降臨。筱禾才在暮汐的提醒下朝著自己的家走去,回想起訓(xùn)練完后暮汐的那句:我不會讓你們等我太久的!
筱禾的心情既帶著一份激動又帶著一份防備。暮汐力量增強的太過迅速,這讓她不自覺的覺得有些恐怖。
原本朝著自己家走去的腳步在半路停下,筱禾重新走回聯(lián)盟特區(qū),推開聯(lián)盟特區(qū)里教堂的門,雖然太陽已經(jīng)快下山,但是靠著夕陽的余光,筱禾還是能夠看到開在教堂中央蔥蔥郁郁的黃花。
那些黃花,是靠著LEAD的血滋養(yǎng)的,在這片黃花下,隱藏著太多的秘密。筱禾走進這群黃花,蹲下身,她在黃花中找到了一朵顏色非常淺,而且花瓣上有著明顯血漬的黃花。
她說過她之所以在這個游戲里面是因為有著要尋找的東西,而她要尋找的東西,就隱藏在這片黃花之下,也許是骯臟的,傷感的,充滿血腥的,背叛……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知是誰寫下的哲理,筱禾站起身看著緩緩落下的夕陽,暮汐的到來也許能讓這個游戲有所轉(zhuǎn)變,也許,也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