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一定被嫉妒燒壞了腦子!
我抽出一張潔白的紙巾,靜靜地走上前,輕輕地擦去他唇上的血,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你從來都沒有不可以;是你自己逃跑了!”趁著他發(fā)愣的時候,我拿了合約,快步走出了屋子。
“秦明月!”大約五秒鐘的遲疑,他迅速地追了出來,站在別墅臺階上,大聲說,“等等,我送你回家!”
我站在院落里,望著高高在上的他,如遙遠(yuǎn)宇宙中的火星人,可望而不可及!憂傷且果斷地?fù)u搖頭,拒絕道,“怎敢再次勞煩您?我出門坐的士。”
關(guān)仕翰那雙如鷹隼般的冷眸泛起利刃般的光芒。他眼波詭異,異常冰冷地看著我,慢慢地說,“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秦明月,不要逼著我再次動粗!”
目光相接,刀光劍影,縱橫交錯,他的眼眸如一道閃電,暗含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我心中長嘆一聲,垂下頭,無奈地說,“好吧!”
關(guān)仕翰才轉(zhuǎn)身回屋,去取鑰匙。
此時天色已晚,五彩的霓虹燈閃爍著,照亮了整個院落。三層小樓,在薄薄的夜色中,若海市蜃樓般,顯得虛無縹緲。我仰望蒼穹,一彎新月高高地懸掛于夜空,門前怒放的海棠,在這蒼涼的夜空下,顯得格外寂寥。我的心說不出地憂傷,疼痛不堪。
關(guān)仕翰出來了。他鎖好門兒,走下臺階,站在我面前,看著我。烏黑的眼珠,冷峻而修長的面頰,就算站在你面前,伸手也難以觸摸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以前溫潤如玉的男子,一去不復(fù)返了,歲月,到底留給了我們什么呢?
他帶著我,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側(cè)頭問:“你家的地址說一遍,導(dǎo)航!”
“不用了,我回公司?!蔽也患偎妓鞯卣f。
關(guān)仕翰抬起眼眸,斜睨著我,眼前似乎有群蜂飛過!
我垂下眼瞼,低聲解釋,“車子在公司,我想先取車子,再回家?!?p> 關(guān)仕翰不再看我,啟動車子,穩(wěn)中加速,半小時后,直達公司停車場。
“謝謝啦,再見!”
我低著頭,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右腳踏在地板上。
關(guān)仕翰忽然從背后伸出手,緊緊攬我入懷中。他將頭埋進我的頸窩,心臟怦怦怦地亂跳著,我一動也不敢動,呆呆地坐在那里,感受著這似乎陌生而又熟悉的懷抱,頭一陣兒眩暈!五分鐘過后,他在我耳邊,低低地說,“秦明月,你記住,我不強迫你!我就等著,你乖乖求我的那一天!”
“呵呵!”我從溫情中驚醒,使勁兒掙脫他的懷抱,冷笑一聲,“拭目以待!”憤怒地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為防止他追蹤到我家,我開著車,去了陳彩霞的家。
走進她溫馨的屋子,我渾身豎起的雞皮疙瘩,遽然消失;淚水順著面頰,放肆地滑落。彩霞站在客廳里,靜靜地等候著我。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徹底崩潰了,哇哇哇放聲大哭起來。
彩霞走上前,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后背,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多艱難的日子我們都挺過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痛痛快快地哭了半小時之后,痛苦不堪的心臟,似乎變得輕松了一些。
彩霞取來濕毛巾,遞給我擦把臉。
“好啦,什么都不說了,先吃點東西吧!”彩霞盛來一碗湯,擱在我面前。
我拿起湯匙,慢慢喝著姐妹煲的湯,忽然想起李海涵煲的粥,忍不住再次淚雨紛紛。
“怎么咯怎么咯?喝湯不是喝淚水啊,悠著點吧,妹娃!”彩霞用著慣有的黑色幽默,逗著我。
“他回來了,他今天將我?guī)нM了他的家!”我拖著哭腔,喊道,“他恨我,只想侮辱我,報復(fù)我!嗚嗚嗚嗚嗚…….”
“誰誰誰呢?”她覺得非常無厘頭,追問,“到底誰呀?”
“誰你還不知道嗎?”我抬起頭,不可理喻地大聲嚷嚷起來!
“哎,秦明月,你很奇怪耶!”陳彩霞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追求者恁多,光我遇到的就不下十個勒,誰知道你又欠下了什么風(fēng)流債?”
天空似乎有百萬只烏鴉盤旋而過!
我憤怒了,罵道,“哎,你是我朋友呢,怎么能這樣說我?追求者哪里有???我怎么沒看到?。俊蔽矣檬秩嗳嘌劬?,摸一把心酸淚,“這些年,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哪有閑情雅致談戀愛?。俊?p> “那是咯!你跟我說,用秦詠雪將他們擊退咯!”
“什么叫做擊退?明明就是知難而退!長得再漂亮,人品再好,有屁用!一聽說要養(yǎng)別人的女兒都躲起來了,丑陋的男人!”我扔下湯匙,繼續(xù)罵道:“全他奶奶的想空手套白狼?!一幫混蛋!”
“好啦好啦,別提這些糟心事了。明月,你別著急,等我結(jié)婚了,詠雪給我做女兒吧,這樣你就很快嫁出去了!”
“我的女兒怎么能變成你的女兒,你真的好搞笑哎!”
“喂,我們倆一起養(yǎng)大她的好不好!秦明月,有點良心好么?”
我再次哇哇哇地大哭,只哭得地動山搖,天日無光!
“秦明月,再哭下去,SH市就快被你淹沒了,別哭了!”彩霞雖然這樣勸著我,自己的眼淚卻也掉了下來。
“思念是一種,很炫的東西……”手機鈴聲響了。
我拿起電話,淚眼朦朧地瞅瞅,是李海涵,便擦干眼淚,手指放在唇邊,對著彩霞搖搖頭。大約一首曲子唱完了,才接起電話:“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