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昨晚的測試,賴婉如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他們早在決定招聘安夜之前就已經(jīng)做過了詳細的調(diào)查,安夜的靈階也早確定了是三階,賴婉如負責這部分資料,所以非常清楚。
何必做測試呢?拉斐爾親自出馬還失敗了,害得自己到手的生命之源又被何梓凝收回去。想到這里賴婉如又嘆了口氣,煮熟的鴨子飛掉了,她實在很不甘心。
一連串細高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出現(xiàn),賴婉如從文件中抬起頭,看到何梓凝風風火火的沖進辦公室。
“天氣預報,天氣預報,今天預計有雷暴,大家小心?!毙埧吹胶舞髂凉M臉怨氣后高聲喊到,同時不忘看向蕭澤緊閉著的辦公室門,里面正坐著之前一臉陰沉出現(xiàn)的蕭澤。
果然,何梓凝在路過賴婉如身邊時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目不斜視的丟過來幾團焦黑的物體,轉(zhuǎn)眼就沖進蕭澤的辦公室。
沒有超過五分鐘,整幢大樓的人全都感受到了輕微的震動。三樓咖啡廳的服務員在震動停止過后善意的提醒旁邊新來的員工“聽說這棟大樓的地基不穩(wěn),三天兩頭就震,你不要害怕,習慣就好了。”
類似地震的震動結(jié)束后,賴婉如捧著剛才接到的那幾塊黑的像炭一樣的物體,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哀嚎“何梓凝,你下次再把這些尸體丟到我身上我就跟你拼了!”
蕭澤辦公室的門打開,何梓凝一臉被觸了霉頭的表情,冷冷的暼了一眼賴婉如捧在手里的那幾團焦黑物體,“上次是你說要我把這些留給你的?!?p> “可是我沒說我要這種被燒焦了的,這樣的尸體根本不能用,怪物的特征全都被你燒掉了,連形狀都分不清!”賴婉如氣憤的抱怨著,聽起來相對于把怪物尸體直接扔到她身上,把怪物燒成焦炭是何梓凝做出的更難以容忍的事情。
小張不知何時跑到了老姜旁邊,用手肘輕輕捅了捅老姜,“你說頭們?yōu)槭裁唇裉煨那檫@么差,一來就打架?!?p> 老姜抬起無神的雙眼看了看,“因為那個新人。”
“小張!安夜還沒來么?”何梓凝坐在辦公桌旁尖聲喊著,氣急敗壞,顯然剛才在辦公室里跟蕭澤掐架吃了虧。
“還沒來?!毙埫髦堑幕卮鸬剑D(zhuǎn)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坐好,這種時候不被盯上成為出氣筒是很重要的事情。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何梓凝踩著高跟鞋在辦公室里跺腳。老姜抬起頭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好像是在說他才是這間辦公室里年紀最大的人。
何梓凝完全沒有管老姜的想法,在用高跟鞋把腳下的地面踩得凹凸不平之后,她干脆坐到椅子上尖叫起來,“張信,你去,去把安夜給我抓過來!”
小張一臉不情愿的看著上司,“為什么要我去啊,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p> “我現(xiàn)在就要看見她,越快越好,不管她在哪里!”何梓凝歇斯底里的沖著小張發(fā)脾氣。
賴婉如對小張使了個眼色,大意是要小張快出去找安夜,這種時候總不能叫何梓凝出去,不然外面怕是要天下大亂了。
張信垂頭喪氣的從辦公室里出來,雖然他的職務是外勤,但是他其實超級不愿意離開辦公室。如果以他的目光觀察這座城市,會發(fā)現(xiàn)本來就因為污染而灰氣蒙蒙的天空一片烏黑,那是繚繞在城市上空的怨氣和惡意。
走在這座城市里,以一個高靈力者的眼睛看去,四處可見空中飛舞的惡魔,這些惡魔很少主動攻擊人類,他們一直在暗中窺伺,一旦發(fā)現(xiàn)人心中的縫隙就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加以誘導,人心中產(chǎn)生的惡意是他們最好的養(yǎng)料。
除了面貌丑陋的惡魔,偶爾也會看到幾個天使的身影,不過靈力足以凝聚成型的天使很少,大部分天使為了遏止人類心中的邪惡萌芽,都疲于奔命。如果有靈力高到成型的天使出現(xiàn),那估計可以欣賞到天使與惡魔交戰(zhàn)的精彩場面,當然前提是有能力在交戰(zhàn)現(xiàn)場自保。
在走出辦公室的下一秒,張信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項鏈,漆黑的皮繩上掛著一個銀質(zhì)的吊墜,形狀有些類似某種動物的羽毛,不過只有3厘米長。
張信低頭帶上項鏈,這是一個可以屏蔽他靈力的裝置,帶上之后他就同一般人無異,完全看不到那些普通人無法了解的東西,只是去找安夜而已,安夜畢竟不是靈體,他沒必要看那些惡心的生物。
張信帶好項鏈,來不及抬頭,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對方顯然走的很急,丟下一句抱歉就跑開了。張信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剛才撞他的就是他這次出來要找的目標——安夜。
蕭澤坐在辦公室里皺著眉頭,他的面前是何梓凝剛才進來時燒掉的辦公桌,那張實木的桌子現(xiàn)在被燒成一塊純黑的焦炭,桌面上還有幾道類似閃電的痕跡。奇異的是桌子中心偏向蕭澤的位置上擺著一個仍舊完好的咖啡杯子,杯里的咖啡還沒有喝過。
蕭澤輕輕拿起咖啡杯嘗了一口,剛才他眼疾手快,在何梓凝出手時保住了這杯咖啡,這是昨晚去天使酒吧拉斐爾送他的,據(jù)說是很少見的品種。
在咖啡杯離開桌面的同時,整張桌子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堆攤在地上的炭灰。
蕭澤對于辦公桌的陣亡毫不在意,他慢條斯理的喝完咖啡,目光冷冷的瞥向辦公室門口。那里,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半跪在地,謙恭的低著頭。
“出什么事了?”蕭澤居高臨下的氣勢瞬間撲到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的頭被無形的壓力壓迫得更低了。
似乎蕭澤的迫力過于沉重,黑衣人啞著嗓子掙扎著說道“那位小姐被擄走了?!?p> 蕭澤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動了一下,揮手趕走了黑衣人。
何梓凝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幾乎是每隔5秒看一次手表,賴婉如看到她焦急的表現(xiàn),不免有些后悔找她代替自己去說服安夜。
正想說些什么讓何梓凝冷靜下來時,蕭澤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蕭澤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來,目光鎖定何梓凝,冷冷的說“進來?!比缓笙г陂T后,只留下半開著的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