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由于春初的緣故,再加上地理位置處于北方,所以能見度比較低,從沮陽城的北門悄然打開。
華鷹牽著馬,小心的走出城門,他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把耳朵趴在地上,聽了聽遠處的動靜,等到確定確實沒有任何動靜之后,他才向身后揮了揮手,很快幾十名騎兵同樣牽著馬走了出來,并且迅速跟上華鷹的腳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其他各門也相繼出現(xiàn)了同樣數(shù)目的騎兵,他們全部全副武裝,手持連弩。
華鷹帶著他的部下,走到了沮陽城北的一個隱蔽的小山谷中。
“快點換上!”華鷹小聲招呼著說,一邊說他一邊就把自己身上的大漢軍服換了下,來馬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套這些天繳獲的匈奴衣服,換上這套衣服之后,華鷹抖了抖胳膊,他的眼睛看著黑暗中的星空,嘴角露出一絲充滿了殺意的笑容。
“一會大家見機行事!”華鷹把自己的幾十個部下召集到一起吩咐道:“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出聲,一切事宜都交給本官負責!”
“諾!”眾將士轟然領命。
華鷹笑了笑,揮手道:“好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另外把馬嘴給本官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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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注意了,本將持國相布公大人之令,節(jié)制上谷諸軍,諸將應精誠團結,服從命令!”沮陽城上谷郡守官邸之中,燈火通明。薊城中尉李梁站在一張?zhí)卮蟮能娪媚局频貓D之前,對剛剛被他召集而來的所有隊率以上軍官道。
他說:“今夜一戰(zhàn),乃是我軍與匈奴軍在上谷的決戰(zhàn)!”
他的眼睛看向那些邊軍的軍官:“此戰(zhàn)只許勝,不許??!不成功則成仁!”
“諾!”雖然絕大多數(shù)軍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們還是轟然應諾。
李梁點點頭道:“很好!”
他令人把油燈點到地圖之前,臉色凝重的道:“本將判斷,匈奴人今夜必然派來大量小股游騎進行騷擾,若假如他們真來了,那么諸位,根據(jù)過去幾十年的經(jīng)驗,本將可以確認無疑,匈奴主力,應該就在沮陽城前某個地方,只等天一亮,趁我軍疲憊之機,遂然發(fā)起猛攻!”
諸將聽了,頓時嘩然,過去幾十年,他們的許多前輩,正是死于匈奴人的這種戰(zhàn)術之下,他們自是熟悉無比。
許多人難免感到有些絕望,要知道當面的匈奴大軍可是足足有一萬六千多,在往年幾千匈奴人,就足夠把大漢的一個邊郡攪得一塌糊涂,而現(xiàn)在上谷要承受的卻是一萬六千以上匈奴騎兵,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那樣的壓力計算方式。
李梁看了看眾將的反應,他哈哈一笑,指著地圖說:“匈奴小兒,此次必敗無疑!”
李梁看著諸將面露不解的神色,他爽朗的一笑,道:“若本將沒有畢勝的把握,如何會有現(xiàn)在這般輕松?”
“諸將聽吾號令!”李梁把自己的官印高高舉起,立時所有將領不分級別,統(tǒng)統(tǒng)跪拜在地。
“葉武安大人!”李梁的眼睛看向上谷郡郡守。
“末將在!”葉武安大步跨出,拜道。
“本將命你約束全城軍民,今夜只許留一曲戰(zhàn)兵守城,其余戰(zhàn)兵,務必給本將呆在營中好生睡覺!”
“諾!”
“其余諸將,給本將約束諸軍,沒有本將命令,任何私自喧嘩,吵鬧者,以勃軍論處,本將令出,諸將應立刻遵令,任何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內到達指定位置者,謂之失軍,立斬不赦!”
“諾!”此時大漢國軍隊之中,尚保留著濃厚的秦軍色彩,軍法岢嚴,而從古至今軍中都是上下尊卑分明,因此李梁將令一出,莫有不從者。
“諸位一定很奇怪,本將為何如此自信!”李梁笑著看向眾人。
他說:“兵法有曰:未戰(zhàn)而先算者,得算多也,自武圣以來,行軍作戰(zhàn),歷來不乏以少勝多,以弱敗強之者!”
他挺起胸膛,胸中一股壓抑以久的豪邁之氣,頓時宣泄而出:“自春秋以來,大戰(zhàn)無數(shù),凡可以弱敗強者,莫不是事先預料敵軍動向,從而尋找出破敵之法!”
“而今天,匈奴動向盡在吾算計之中,一舉一動,盡入吾甕!他豈能不???”
他笑著看向依然不解的眾人,道:“不瞞諸位,匈奴人若不來還好,若來,本將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他指著地圖說:“上谷多山,地形復雜,本將已在先前秘密派出了數(shù)百精騎,隱入深山之中,人人換了匈奴裝束,只等彼軍歸營,便尾隨其找到匈奴中軍主帳。。。。。燒其糧草,斬其將帥,動其軍心!”
諸將聽了,頓時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只要偷營成功,那么。。。匈奴人便必死無疑了!
“諸將聽令,三更造飯,四更拔營,凌晨之前,本將要看到大軍出擊!”
眾將轟然領命一個個高高興興的走了回去,只留下李梁一人看著地圖,他長嘆了一聲,其實他明白,這次偷營的成功率非常低。
唯一的成功機會就在,匈奴人剛剛駐扎,各營處于混亂之中,加之大戰(zhàn)之前,各軍將必然會約束大軍,安然入睡,并減少燈火,巡邏以及其他警戒事項,以防止被大漢軍隊發(fā)現(xiàn)其營地蹤跡。
趁著這個機會,以幾人或者十幾人為小隊的騎兵,趁機混入其軍陣,并找到糧草囤積之地,一把火將之燒個干凈。
但是,李梁沒有選擇的余地,他深深的明白,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當年秦將白起,便是靠著這個連續(xù)擊敗敵軍。
倘若他不這么做,那么一旦明日匈奴軍隊休整完畢,并大舉壓來,那么以沮陽城的堅固程度,能在匈奴軍隊全力一擊中撐到兩天,就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即使,發(fā)生了奇跡,沮陽城守住了,匈奴人也完全可以用一部拖住沮陽,其余主力繞過沮陽,直撲薊城,逼迫沮陽主力,不得不出城一戰(zhàn)。
到那個時候,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而之前,匈奴軍隊之所以選擇退卻,一來是不清楚大漢國援軍的數(shù)量,二來則是企圖將大漢步軍引入沒有城墻可守的野地,進行圍殲?,F(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基本摸清楚了援軍數(shù)量,所以,他忍耐不住了!
而此戰(zhàn),以目前的實力來看,唯一的獲勝希望,就在于大漢軍隊可在匈奴大軍最為松懈之時,發(fā)起致命一擊,迫使匈奴大軍在混亂中迎接大漢主力的沖擊!
戰(zhàn)爭,從來都是賭博,區(qū)別只在于籌碼的多少,當年韓信背水一戰(zhàn),擊敗強大的趙軍,韓信可以的,今天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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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又病了,腦袋很暈,思路不是很清晰,唉。。。我的身體最近真糟糕,看來是宅的太久,沒運動的原因。。。。。明天去看看醫(yī)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