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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縣衙里的這些官老爺乃至官差們,已經(jīng)或刻意或無心的快要忘掉前些日子有周安這么個秀才請他們吃過飯的時候。
周安就又來了……
他先請了知縣大人和師爺田之閔去吃了頓便飯。縣丞何耀祖、主簿錢賢章、捕頭王漢對此也沒當回事兒——這很正常,不通世故的年輕人有求于官方的話,自然會想到最大的官兒,而師爺田之閔必然會相隨在側做個幌子的。
至于那些衙役們,心里更不會有甚么想法了——就好像平日里那些有身份的學生士子、商賈名流請吃飯的時候,當然不會把他們這些低級的衙役們放在眼里。因為衙役們充其量也就是能欺負壓榨下那些鄉(xiāng)下的平民、城里的小商小販地痞混混,僅此而已。
第二日,得知了周安要開一家經(jīng)紀行這則消息的縣丞、主簿、捕頭都收到了邀請,鴻賓樓……又過了幾天,周安和胡萬發(fā)拿到了允許開經(jīng)紀行的簽印批文,于是各房典吏、縣衙里的捕快衙役也都受邀去了趟鴻賓樓。
雖然說宴席的檔次不高,可白吃白喝誰不愿意去?
當然,通俗說起來是“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的道理,但誰心里都明白——吃了不能白吃……所以在這酒宴上,大家自然是紛紛向周安和胡萬發(fā)二人道賀說些“恭喜發(fā)財、有事兒招呼”之類的話。而事實上這些衙役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感慨,對周安的印象也越發(fā)好了許多。
起碼,覺得周安這位秀才很會來事兒,尊重他們,把他們和當官的都一視同仁了。
這些請客吃飯的錢,當然是由胡萬發(fā)來報銷。故而在私下里的時候,胡萬發(fā)很有些肉疼的埋怨道:“現(xiàn)在請他們做甚?不過是些衙役們,給官府當差的人而已,把官員拉攏好了,他們還不得乖乖聽話嗎?竟浪費些錢財……”
對此周安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話:“知縣大人,也是給朝廷當差的?!?p> 胡萬發(fā)頓時了悟,暗暗點頭,卻依然心疼這些錢。畢竟還沒到開張的時候就這般宴請花費,而到了開張當日還得再宴請一番……手頭太緊??!
……
酒宴結束人都走了之后,周安和胡萬發(fā)從酒樓里出來,緩步行走在夜色中。欣賞著縣城大街上稀稀拉拉的燈火,聽著青樓酒肆中隱隱傳來的嬉鬧聲、笙歌絲竹之音。
似知道胡萬發(fā)心里那點兒吝嗇的想法般,周安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開張那天,就無需再設宴邀請什么賓客了?!?p> “嗯?”胡萬發(fā)愣了下,道:“這可不行?!?p> 雖然以胡萬發(fā)的性格,恨不得一文錢都能掰成兩半花,能省則省??伤裁靼资裁唇虚_張大吉,不狠下心來紅火熱鬧宴請一番,又怎么讓各行各業(yè)的商家們知道你這邊兒開業(yè)了,怎么讓他們感到你的誠意,又怎么會在以后找你們經(jīng)紀行來做生意?
周安點點頭,說道:“私下里,請那些相熟的經(jīng)紀,私交不錯的商家吃頓飯就行了,沒必要搞的太鋪張隆重。因為初期絕大多數(shù)商家只會選擇旁觀,看我們是否能干的下去……”
胡萬發(fā)靜靜的思忖了一番,不得不認可了周安的話。
是啊,吃頓飯簡單的事兒,但沒有哪個商人會冒著得罪其他經(jīng)紀行的風險,去勻出些生意來讓你這新開的經(jīng)紀行去賺錢——因為誰也不曉得你的經(jīng)紀行能經(jīng)營多久,興許幾天后就會被擠壓的關門大吉了。
“再找?guī)讉€你相熟的小經(jīng)紀,一起出去找生意做,給他們分紅、提成……有條件的話,再盤下來一家客?!?p> “秋平,咱們可是說好的,我是掌柜,管經(jīng)營的……”
“哦,也是?!?p> ……
……
捕快黃云生今天也多喝了些酒,略有醉意的和同事們從鴻賓樓出來道別后,便悠然自得的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黃云生擦洗了一把臉,如往常般和妻兒家人說了些閑話。待他們困倦睡去了之后,黃云生便去了另一側的偏室中,從腰間拿出了今日通過正常郵路收到的信件。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
“軍中一別,已有數(shù)年,甚是想念;待家境頗豐,稍得閑時,自當?shù)情T拜訪,望生活安康平靜,勿念?!?p> 落款是:庚新。
看不出這封普普通通的信件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無非就是黃云生當年行伍從軍時的一位友人來信了而已。
但此時的黃云生卻是激動不已——雖然說像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員確實額外吃著一份局里的餉銀,但基本上就像是被遺忘了似的,相互之間沒有聯(lián)系且不說,大人們也基本沒有回復過他們盡職盡忠遞上去的情報??山裉炀谷皇盏搅司掷锏幕睾?,這說明上司沒有惱火嫌他啰嗦接二連三遞交有關周安的情報,而且還頗為和善的在最后用兩個字告知,讓他無需再多關切周安的問題——勿念。
正常情況下,局里只要不理會就行了,時間一長黃云生自然也就不再去關注周安。
所以這似乎又有些不正?!?p> 信的后半句話,說:稍得閑時,自當?shù)情T拜訪!
這是重點!
黃云生靜靜的坐在桌前,如豆般的燭火散發(fā)著微弱祥和的光線,映在他那張樸實無比的臉頰上,似鑲上了一層明亮的黃銅色;雙眸中映出的兩盞紋絲不動的豆火似乎也不安的跳突起來。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黃云生皺緊了眉頭,他不想再這般碌碌無為的去過完平平淡淡的一生,把自己另一個身份永遠的隱藏在黑暗里,直到帶入墳墓中——沒有財富、沒有名望、沒有激情,只有一份忠誠的職責……
……
……
大漢昌德十三年,八月初二。
連續(xù)幾日里陰雨霏霏,這一日天空放晴了一會兒,就又淅淅瀝瀝的落起了小雨。
“萬發(fā)經(jīng)紀行”選在這么個日子里低調的正式開張了。這是一幢胡萬發(fā)花費了一百六十兩銀子盤下來的普通兩層小樓,位置處在皋沂縣城菜市街市場北道,地理位置還算不錯:正門臨街,對面是菜市場和集貿(mào)場,向左沒多遠便是倉儲場。除此之外,后院還有馬廄和七八間客房,可以提供簡單的住宿。
沒有披紅掛彩,沒有放爆竹請賓客,只不過是兩個伙計兼經(jīng)紀的人幫襯著掌柜胡萬發(fā)掛上了匾額,在門兩側貼上了一副象征著開張大吉的對聯(lián),門窗上貼了幾個招財進寶的大紅剪紙……
這就算開張了!
絕大多數(shù)商家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么一家“萬發(fā)經(jīng)紀行”已經(jīng)開門做生意。
坐在商鋪二樓的窗前,周安神情冷漠的望著外面:細雨紛飛,道路泥濘不堪,來往的行人有披著蓑衣的,有打傘的;在車夫的吆喝聲中行進的馬車有的車廂裝飾華美,有的敞開著,空著的、滿載著貨物的、坐著富人的……商鋪門前冷清,能聽見胡萬發(fā)和兩個經(jīng)紀在樓下商議著什么;遠處則時不時從農(nóng)貿(mào)市場那邊兒傳來人的吵嚷聲和牲口嘶鳴的聲音。
周安忽而心里有些頹廢,這生意能做的起來嗎?
好在是,胡萬發(fā)似乎信心很足,即便是如此冷清低調的開業(yè),他依舊表現(xiàn)的斗志昂揚——這讓周安心里踏實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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