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嚴(yán)重了,您是二公子準(zhǔn)妻子,我是看著二公子長大的,能有一天看到你們成親,我老奴此生足矣?!?p> “嬤嬤,他日我定和長宇說起,讓他來看你?!?p> “沒事沒事,老奴只要能得到二公子的好消息,我就安心了?!?p> “還有一事,左翼不明,還想請嬤嬤指點一二?!?p> “姑娘請講?!?p> “左翼不明,嬤嬤為何剛剛知道左翼頂撞了老夫人之后,嬤嬤會開心一笑?要是換做別的嬤嬤,好似那桂云嬤嬤一定向老夫人告狀,要讓左翼受罰了?!?p> “哼,她能有今日的輝煌,莫不是靠著當(dāng)年的沾滿鮮血的雙手得來?!崩蠇邒哒f著義憤填膺,恨不得生吃了老夫人一樣。
左翼聽了也有些不寒而栗,“沾滿鮮血的手”是什么?當(dāng)年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老嬤嬤奶娘與老夫人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左翼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她也怕她問得太多,嬤嬤突然打住,可是若是不問清楚,這件事情會像一只毛毛蟲一直在心里爬著。
左翼問道:“嬤嬤,可否細(xì)說?當(dāng)年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莫非是二夫人和長宇相關(guān)?”
左翼只是亂猜,因為她見嬤嬤對老夫人痛恨萬分,而又二夫人尊敬不已,對長宇疼愛有加,而且,本來宮廷里是非多,皆來自于爭寵爭權(quán)相關(guān)。
左翼大膽猜測,老嬤嬤所說的當(dāng)年的時,至少和二夫人相關(guān)。
“哦,此時說來話長,等改日,老奴再詳細(xì)和你們說。今天天色也晚了,兩位小姐先休息,老奴明日想辦法將兩位先送出城去?!?p> “既然如此,那左翼和靈兒就討擾了,謝謝嬤嬤?!痹绞嵌汩W,這其中定是有難以啟齒的秘密。嬤嬤雖然可以在她們面前肆無忌憚地咒罵老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可是一旦提到二夫人她便變得謹(jǐn)小慎微。到底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
對于劍三而言,只要他的目標(biāo)可能在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地方,沒有什么禁宮!
聽搜索的侍衛(wèi)說這片區(qū)唯有楚吟閣沒被搜過,侍衛(wèi)走后,他便翻墻而入,一身黑衣的他似乎已經(jīng)對于夜晚行動輕車熟路,他一雙貓頭鷹一樣的眼睛在黑暗里炯炯發(fā)亮,他摸進(jìn)房間。
探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點亮他隨身帶著的火燭并立在一個較高的架子上,以便能照到整個房間,他細(xì)心查看,企圖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光的邊緣落在墻上,他看到有個黑色框印子,看有些看不清,他取下火燭近些看,對著鏡子的墻上一道深深的框印子,框印子的外圍一摸上去一手的灰,而內(nèi)部卻很干凈,像是曾經(jīng)掛著什么,但被人取走了,像是一幅畫!
他伸手摸摸了燈架上的燈芯,確還有一絲余溫,剛剛果然有人來過這里,也許剛剛的侍衛(wèi)并沒看錯,確實有人曾在這里點火,也許正是左翼她們!
這個閣院荒廢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會有人大半夜來此處,而且此處是禁宮,一般人也不敢進(jìn)來。
那墻上的東西會是什么東西?是被她們?nèi)∽叩拿??這里據(jù)說曾經(jīng)是二夫人的居所,這里頭的物件應(yīng)該有些年頭和歷史,墻上那會是什么東西吸引了她們?
剛剛他便一直潛伏在屋外,聽到士兵說看到有亮光,待士兵剛走,他便立即進(jìn)來,若是有人出去,他一定能看得到,加上燈芯的溫度,應(yīng)該熄滅不久,來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離開的呢?
劍三懷疑這屋內(nèi)是有密道能助來人全身而退,可是他在房內(nèi)找了一圈確找不到有開啟的機(jī)關(guān),心中疑慮難消,但夜晚不便他只好作罷,明日再來看看,就這么一個格勒宮,除非她們長了翅膀飛走了,不然,不出三日,也必定能將她們找出來。
劍三仍然將今晚在二夫人閣院發(fā)現(xiàn)的事情稟明了格勒長瑾。
第二天,這個事情一字不差的也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哎,這么些年,我都快忘記那個地方了,偏偏今日還有人再將它提起,那閣院不是已經(jīng)荒廢好多年了么?”老夫人道。
桂云嬤嬤:“是的夫人,快二十年了,老格勒王在世的時候還吩咐侍女們常去打掃,格勒王去世以后,那閣院便就無人打理了,一直慌著?!?p>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就一輩子了!我還以為我和他都很難再走了。沒想到熬著熬著,竟然熬了那么多年了!可是他和我過著日子,心里卻是惦記著她,他心中念想的始終是那個女人?!崩戏蛉送蝗幌袷潜煌露伦×诵乜?,她坐了下來。
桂云嬤嬤上前扶著。
老夫人搖搖手,示意她自己可以應(yīng)付得來,自己坐下來,繼續(xù)說道:“只是這么多年,我知道他還是恨我的,他留著那個閣院,就是時時刻刻在提醒我!我只是學(xué)會了裝瞎子,做個瞎子,看不見的,就當(dāng)看不見吧,硬著要扒著傷口去看,倒是為難了自己。我和他風(fēng)風(fēng)雨雨過的這下半生,說到底,都是為了長瑾,要不是為了兒子,在這深宮里,我堅持到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是什么......”
主子的心事,桂云嬤嬤只是默默聽著,她都聽了一輩子了。
老夫人道:“哎,人都走,不計較了,不計較了!對了,那個劍三說是房間中丟了什么?”
桂云道:“今日我去看了,也問了之前去打掃過的侍女,她們說先前那掛著一幅畫,是二夫人的畫像?!?p> 老夫人心中冷笑了下,道:“他走了,這畫像對誰還有意義?”
桂云嬤嬤道:“老夫人是懷疑二公子去盜的畫么?”
“盡管不是他,但畫最終也會回到他手中。于其他人而言,這也只是一張紙,不值錢,還犯不著冒著闖禁宮的危險去盜。”
桂云嬤嬤:“老夫人說的是?!?p> 老夫人的腰有些酸疼,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道:“這個女人,都走了十幾二十年了,就不要讓她再來打擾兒孫的生活了。桂云,你吩咐下去,畫,要給我找回來,至于那個閣院,閑置著就浪費了,聽說樂坊不是招來一批新人么?就安置在那吧,地處幽靜,倒是可以靜心學(xué)舞?!崩戏蛉讼胫钱嬕一貋?,就讓它隨著老格勒王去吧。這也算是夫妻這些年,她能為他做的最后的事了。
“桂云明白了,桂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