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離開,不是想成全,不是想放棄,只是想你我重新認(rèn)識。
急救室的門開了。
還好人被救了回來,醫(yī)生說陸諼體內(nèi)并未檢測到安眠藥的成分,不過查到了維生素片。
白憶不是說給陸諼吃的是安眠藥嗎?為何又成了維生素片?
百思不得其解,陸諼沒事就好,洛爻交代完一切事情打算把消息告訴白憶。
出醫(yī)院路過一條走廊,清晰地聽見有人在說話:
“就你這成績,在班里連個中等都沒有,還妄想考上一中?”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輔導(dǎo)你功課,你連個及格都考不到,你看看你的成績,成績不行也就算了,體育課還跑個步還受傷了!楊月,沒有什么天賦異稟,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你看看老師我,一直陪著你,鼓勵你,就連受傷都是我陪你來的醫(yī)院,你應(yīng)該感謝我!”
“可是老師,我努力了……”
“你努力了有什么用?還不是那么差勁!”
“按照我的解題思路明明就是對的啊……”
“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要是都像你這樣我還要不要教你們了!”
“真的是我錯了嗎?”
“以后認(rèn)真聽課,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對了,聽說你最近和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來往密切,有這回事嗎?”
……
洛爻急著去見白憶,這段對話也沒放在心上沒想那么多,只當(dāng)別人發(fā)發(fā)牢騷。
白憶此時剛睡醒,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睡的時間越來越少呢,好像是從那次之后。
和洛爻在一起后,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自己像是私有物一樣,不允許其他男生靠近,有時候連陸諼都要吃醋。
不習(xí)慣這樣的洛爻,白憶開始越發(fā)冷淡,而他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態(tài)度,在某一天放學(xué)后,白憶一人回家路上,從后面捂住她的嘴,用迷藥迷暈了她。
女孩很安靜躺在床上,細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洛爻緊緊抓住她的手貼在臉龐,喃喃自語:你不會離開我的。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確認(rèn)了你是我的。
我故意找機會接近你,原本定的女主持被我要求換成了你,只是為了和你更進一步。
白憶,你知道嗎,在學(xué)校那次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第一次是在超市,只有一眼,你就入了我的心。
我多想擁你入懷,親吻你,多想和世界大聲宣布你是我的,我愛你。
當(dāng)你和我說想讓我做警察的時候,我其實想說我不是什么好人,蓄謀已久讓你愛上我,我強行把你帶了回來,不知會被判多久,這樣的我有資格當(dāng)警察嗎?
其實這也是我的夢想,你的愿望我的夢想,終究是實現(xiàn)不了了。
只要你答應(yīng)我,別離開我,陪著我,等你醒了我就去自首。
深夜,白憶醒了。
坐起身,洛爻正坐在床邊癡癡看著她:“餓了嗎?我做了你愛吃的菜,下樓吃點?”
“你綁架我?”白憶沒有理會他的話,一臉不可置信,聲音有些顫抖。
“嗯,我綁架你?!蹦泻⒑苁枪郧桑c了點頭,認(rèn)下自己的錯誤。
“白憶,你答應(yīng)我,不要疏遠我,好嗎?只要你答應(yīng)我可以去自首,我會告訴他們我綁架了你?!甭遑朝偪竦刈プ∷母觳?,想把她帶近點,可女孩一個勁搖頭想往后逃,脫離他的控制。
“你瘋了嗎!如果你去自首了,還怎么當(dāng)警察??!你不是答應(yīng)我的嗎,你會做警察!你的人生不能有污點,你這么做了你的夢想怎么辦!你不去實現(xiàn)了嗎!”白憶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胳膊,聲音越發(fā)俱厲,隱約有哭腔哽咽。
洛爻不懂為什么白憶非要讓他去做警察,他什么也不想,只想要白憶一人,為了她他可以不顧一切。
“我只想要你!”
“洛爻,你聽我說,曾經(jīng)我的夢想也是做一名警察,可是我沒有機會了…”我的手早已不干凈了…“我有更大的愿望要去實現(xiàn),可是你還可以,所以我想讓你帶著我的夢想一起,代替我去實現(xiàn)!”
“什么愿望?”洛爻望著白憶的雙眼,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眼里復(fù)雜,有些事情瞞著自己嗎。
白憶不吭聲,一笑而過,過了許久她才開口:“洛爻,你的世界必須是純潔不沾染一點黑色,我不想你因為我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可是我很不喜歡你現(xiàn)如今的模樣,你變得我快不認(rèn)識了,我心目中的洛爻是一個溫柔的人,他會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我,對嗎?”
“當(dāng)然!”
最后洛爻答應(yīng)女孩的期許,并發(fā)誓不會再做違法犯罪的事,為了他們共同的夢想,他想在實現(xiàn)夢想的那天讓白憶第一個看到自己穿警服的樣子,而女孩也應(yīng)允自己絕不會丟下他。
這件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可在深夜的突襲還是給白憶留下了陰影,不敢一人在黑夜里走路,睡覺總會留著一盞燈。
時間長了也就成了習(xí)慣。
后來,白憶把洛爻送的白裙收了起來,再也沒穿過。
沒想到五年后再次相見竟是因為陸諼。
剛回憶完過去,洛爻就趕來了,得知陸諼沒事揪著的心放下了。
“有個問題,你說在她杯子里放的是安眠藥,可醫(yī)院檢測結(jié)果是陸諼體內(nèi)并沒有安眠藥成分,反而檢測出了維生素片,你會不會是拿錯了?”
白憶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放的就是安眠藥啊!從房里拿出藥瓶,遞到洛爻手上,“你看,這是安眠藥……”
仔細查看對比一番后發(fā)現(xiàn)這個藥瓶里的藥確實是安眠藥,并無什么問題,可檢測報告不會作假,難道是被換了,那會是誰換了的呢?
只有一個人,是陸諼。
她的包里一直放著維生素片,來找白憶后或許是察覺出了什么,在白憶去房間的時候把摻加安眠藥的水給倒了,重新倒了一杯加入維生素片,若是只有水一定會讓白憶懷疑,加了藥片的水不會那么干凈。
當(dāng)著白憶的面一飲而盡,隨后便說自己困了溜進房間假裝睡覺,實則暗自觀察一舉一動。
“那她為何會突然往車上撞過去?”這是白憶最好奇的地方,如果她是清醒的,她為何明知車往自己撞來卻不躲避?
難道就因為李暮死了,她的生活沒有希望了嗎?
洛爻想到了那枚硬幣,在放門口掉落的硬幣。
可他沒有開口,在屋里當(dāng)時只有陸諼和白憶,如果不是前者那便是后者。
這枚硬幣一定有什么問題所在,命案現(xiàn)場也有一枚一元硬幣在地上,這會是巧合嗎!
白憶見他不吭聲,提議:“一起吃個飯嗎?聽說學(xué)校邊上的餛飩店一直都沒關(guān),有些想念那里的味道了……”
“走吧!”洛爻有些愣神,那家餛飩店的味道確實不錯,之前去過一次,感覺無味。
少了個人,也少了那份味道。
剛吃上一口,依然還是那個味道,沒有變過,人回來了,感覺也回來了。
“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一連吃了四碗……”洛爻想起那個時候第一次來,白憶吃第一口就驚呼好吃,接著連續(xù)吃了四碗,看呆了他。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guī)銇碇皇窍胝f,你好好做你的警察,別再參與我的人生,就當(dāng)我們從未相識!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擦了擦嘴,正想起身,被洛爻抓住手,“別走!”
白憶有些心軟,可是她必須得狠下心來,她不能讓洛爻跟自己一樣,不能把黑暗帶給滿是光芒的他:“別讓自己后悔,我不想毀了你!”
語氣如此堅決,沒了一絲留戀與不舍,哪怕有也被她藏了起來,用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走了,剩下洛爻一個人站在桌前,他抓不住她了!
都忘了吧,什么初戀,什么回憶,那些記憶終將成為過去,變成空白。
再相見,只會是……
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