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掛在深色的天空,幾抹猩紅染在月云中。
夜黑的可怕,蒙塵的月光撥不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一棟已十分老舊平房靜靜地佇立在這一片荒涼已久的土地。
外面的樹木歪歪扭扭地生長,像是伸長了雙手圍住了各方通向平房的路,這樣的夜里,連樹都是黑的。
這里是郊外,人煙稀少,甚至連路都沒修。地上都是泥濘不堪的土路。
幾只撲扇著翅膀的烏鴉停到了樹梢上。圓而黑的眼珠打量四周,接著又迅速地張開翅膀,叫喚著飛走。
鳥的哀鳴聲在安靜得詭異的夜里異常的清晰。
平房忽的點了燈,幾點火光在窗邊忽明忽暗像是人微弱的脈搏。
有了光,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指引人前進的方向。
屋內(nèi)一道長長的昏暗的走廊,左右站著身著黑色西裝訓練有素的保鏢,雙手都負在身后,戴著墨鏡,稀少的燈光里看不見他們的臉。唯一的感受到的,便是他們身上散發(fā)的危險氣息。
走廊的最外面,兩個身著白裙的女孩被穿著職業(yè)裝的女人推了進來。
吱呀——
走廊的鐵門被關(guān)緊。
恐怖而詭異的氣氛瞬間騰起。
靜謐而深長的走廊,一直往深處蔓延黑暗。
兩個女孩都很害怕,互相扣住對方的手。肌膚相貼的熱度,讓兩個人都感到了心安不少。
昏暗的燈光里,兩個女孩看不見那女人的臉,只看到了她彎下腰,伸出一只被純黑色手套包裹的手。
她好像在說話,她究竟在傾吐什么蜜糖,站的離她近的那位女孩甚至忘記了害怕,一時有些動容。
另一位女孩急忙扣緊她的手,心上緊繃,像是被扣住了呼吸,她張嘴,急促地想要幫她推掉。
那女人頓住了,不再理離她近的那位女孩,硬生生分開兩個人扣著彼此的雙手。
那女人拉起那說話急促的女孩,扯進懷中后,再輕柔地抱起她。
離她近的女孩呆滯了下來,她打著冷顫,害怕地看向另一位女孩。
那女孩只是像往常一樣,逗她,對她笑,想為她驅(qū)散些害怕。
白色純潔的長裙被黑色職裝擋住。
女人轉(zhuǎn)過身交代保鏢看好被她留在原地的女孩,接著腳踩一雙紅底細跟高跟鞋向長廊內(nèi)走去。
殷紅的顏色在黑得可怕的長廊里,忽現(xiàn)忽滅,格外的令人感到詭譎。
嗒——嗒——
鞋跟踩著地板的聲響,敲響了走廊,提醒了深處等待已久的人。
她懷中的剛剛還替人反抗的女孩如今卻異常的乖巧,瑟瑟地抱住女子的脖子,朝她身后呆愣的女孩大聲叫喊幾聲。
本來還緊張得幾欲落淚的女孩忍住了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一直戀戀不舍地盯著越來越遠,連露出半角的長裙都即將完全沒入黑暗的女孩。
還沒來得及咽下心里的酸澀。
接著就是眼前的場景被完全黑暗吞噬。
女孩被保鏢系上了黑色絲帶,眼前的一切被遮住。耳朵被柔軟的耳機罩住。
世界陷入了昏迷。
一切除了聽覺和視覺的感受更加敏銳。
她被身旁的保鏢打橫抱起,聽不見看不見什么。
真奇妙,明明全世界都是黑的,但是意外的安心。
心在砰砰地跳動。
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也被移到了某處。
保鏢放下了她,身下一陣柔軟。
她不掙扎吵鬧,像剛剛被抱走的女孩一樣。
女孩順著手往身下摸了摸,些許觸感似絨毛的東西穿過指隙,甚至身下還有些許溫暖。
也許溫暖給予了女孩天真的力量。也許是剛剛被抱走的女孩給她的笑,她一時居然不很害怕黑漆漆的世界。
恰恰相反相反,她心安了些。
好柔軟。
是姐姐說的好東西嗎?
女孩甜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