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是別人送的禮物,本身又有一定的價值,祁象自然十分淡定,不怕爛手里吃虧。
看到祁象拒絕果斷,那個人也知道沒希望了,當(dāng)下嘆氣起身,直接離開了房間。他的前腳才后,后腳就有人鉆了進來。
新來的人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嬌艷茶花。他的眼睛也亮了,飛快把門重新合上,再快步走過來坐下,好像有些激動的樣子。
“咳咳……”
那人久不說話,祁象忍不住咳嗽一聲,作為提醒。
“好花!”
那人如夢初醒,語氣有幾分興奮:“這是產(chǎn)于大理,最正宗的茶花吧。而且是在野外培養(yǎng)成型,每天澆灑山泉水,純自然生長,花朵才會這樣的嬌艷,生機勃發(fā)?!?p> “咦?”
祁象愣了一愣,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很了解茶花的樣子,說得頭頭是道。反正他肯定是不懂的,只得含糊其辭應(yīng)付:“你的東西呢?”
“我沒帶東西來……”
那人搖了搖頭,希冀道:“不過我可以重金收購你的花!”
祁象頓時不說話顧,很干脆伸手一指,指向門口方向。這意思十分明確,讓那人自己走,免得他開口趕人。
“兄弟,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有誠意……”那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手掌一張晃了晃:“五百萬,怎么樣?”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參加這個聚會,就是聽人說過,在往年的時候,這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十分珍稀名貴的茶花,所以我才過來碰運氣?!?p> 那人叨嘮道:“現(xiàn)在一看,果真如此,也是我的幸運。這樣品相完美的茶花,絕對十分的稀少,難能可貴,還請你成全我……”
祁象有些不耐,這是啥運氣,竟然遇上一個迷戀茶花的人。他現(xiàn)在動搖了,這究竟是修真者的集會,還是一幫有錢人玩的游戲?
祁象心念一轉(zhuǎn),忽然站了起來:“你不走,我走!”
祁象很干脆,直接朝門口走去,眼看就要離開了房間。
就在這時,那人彈身而起,飛快伸手一攔,低聲道:“你等等……”
“怎么,你想搶?”祁象眼中充滿了警惕之意。
“誰敢?”那人苦笑一下,在這個地方亂來,不怕引起公憤呀,一幫人群起而攻之,其中的后果很嚴(yán)重,他可承擔(dān)不起。
那人似乎有些無奈,口中嘀咕:“現(xiàn)在的新人,都這么機靈了么?還以為可以忽悠一下,撿個漏什么的……”
“這家伙……好像不安好心啊?!?p> 祁象聞聲,心中陡然一驚,自然后退一步,做出防范的架勢。
“怕什么,我又不敢真動手?!?p> 那人戴著面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反正重新走回去坐下,招手示意道:“你回來,我們好好談?wù)劇!?p> “談什么?”祁象想了想,也從善如流,與那人相對而坐。
見此情形,那人眼中露出幾分贊許之色,口中卻說道:“最煩你們這些新人了,每個初來駕到的,都一副小心謹(jǐn)慎,擔(dān)心受到迫害的模樣……”
“嗯?”祁象若有所思,立即有幾分明了。他剛才還以為,是不是山莊的工作人員,泄露了他的身份。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或許,他在進入巨廳的時候,太過謹(jǐn)慎了一些,不夠坦然。這樣的舉動,與其他人相比,自然格外的鮮明。就像夜空中的明星,根本掩蓋不住。
與此同時,祁象愈加的明悟,看出他是新人,又第一時間找上門來的人,哪怕談不上什么包藏禍心,估計也存了占便宜的心理。
“算我倒霉,遇上個懂行的新人……”
那人搖頭一嘆:“看來,你應(yīng)該明白這株茶花的真正價值,卻把它帶了過來。這說明,茶花對你的用途不大,那你直說了吧,你需要什么?”
祁象眼睛一眨,試問道:“不管我需要什么東西,你都能夠拿來?”
“嘿,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人語氣傲然:“新人,你的介紹人,就沒有給你普及一些,聚會上的基本常識么?”
“沒有。”祁象直接搖頭。
“……明白了?!蹦侨酸屓唬骸案懔税胩欤瓉硎沁^河的卒子,來這里試一試水呀?!?p> 祁象默默不語,巴不得那人誤會。
“算了,那我就勉為其難,親自給你講解一下吧?!?p> 那人指了指自己,語氣略有幾分得意:“我,外號百事通,在你沒來之前,已經(jīng)把參加聚會的大部分人手上的東西,都摸得七七八八了。”
祁象一聽,頓時笑了:“原來你是拉纖的掮客?!?p> “什么掮客?!蹦侨瞬粯芬饬耍骸拔沂恰冒桑S便你怎么說,掮客就是掮客吧,反正我可以保證,你需要的東西,我肯定可以第一時間幫你找來?!?p> “大家都在這里,我為什么需要你幫忙?”祁象奇怪道:“我可以一個個去看呀,也不費什么時間?!?p> “哈哈,新人就是新人,果然不懂規(guī)矩?!?p> 那人白眼道:“來參加聚會的人員,成分非常的復(fù)雜。有人是聽說了這事,單純來看熱鬧,長見識的。有人是急需用錢,來這里賣東西……”
“當(dāng)然,更多的人,那是抱著某種目的,來這里試運氣。希望聚會上,有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換句話說,你手頭上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干嘛和你交換?”
那人輕哼道:“這樣的聚會,我參加了許多回,真正皆大歡喜,滿意而歸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很多人寧愿把帶來的東西再帶回去,等待下一回聚會,也不肯隨便出手。”
“再說了,你一個新人,他們和你不熟,你要是直接問他們需要什么東西,他們未必愿意告訴你。”
那人胸有成竹道:“我就不同了,由我出面去談,人家肯定樂意給我面子。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很需要這株茶花,我也懶得費這心思,說不定還要欠下人情呢。”
祁象也聽得出來,那人確實沒有撒謊。
不過他也有些失望,畢竟從那人的話里,就可以知道。這個聚會,的確不是他想象中的修真者集會。聽起來,好像是黑市的變種。只不過交易的東西,比較的珍貴而已。
而參與的人,或者背后的買家賣家,應(yīng)該是類似陳別雪、公子海、田十之類,還在修真求道門檻上徘徊的人。
在祁象忖思之時,那人又開口道:“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你要是愿意,就表個態(tài)。不樂意就算了,這里是朱五爺?shù)牡乇P,我再不甘心,也絕對不敢造次?!?p> 祁象眼睛一轉(zhuǎn),就點頭道:“如果你能夠把我需要的東西拿來,我沒理由拒絕。”
“好,夠爽快?!蹦侨撕芨吲d:“說吧,你到底要什么東西?”
“我要……”祁象想了想,笑道:“雷竹!”
“什么?”那人一呆,錯愕道:“你再說一遍?!?p> “雷竹……”祁象復(fù)述:“數(shù)百年老竹不朽,又經(jīng)過多年的雷擊,在雷電之中重獲新生,老竹抽新枝,一點一點蘊化成型的雷竹!”
“……靠!”
那人蹦跳了起來,翻臉罵道:“這樣的天材地寶,哪個愿意出手?你想要這樣的東西,還不如直接去搶……不想賣茶花,明說就行了,何必戲弄我……”
說話之間,那人憤憤不平,甩袖子走人了。
“沒有么?”祁象有些失望,旋即又啞然失笑。自己操這個心干什么,那個白蓮花吃了大虧,肯定會找回場子,不必自己多管閑事。
祁象搖了搖頭,就抱著茶花離開了房間。
他也十分的好奇,這個聚會上,到底有多少珍貴的東西。
祁象走出房間,環(huán)視一眼之后,對于聚會的情況,也有更加直觀的了解。或者在聚會之前,一些人已經(jīng)暗通款曲,或者是提前鎖定了目標(biāo),所以早早完成了交易。
剩下的一些人,則是頗為無趣的坐著那里,百無聊賴的喝茶。
另外,就是有一些人,仿佛沒有見過世面似的,在一個個房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觀賞其他人的東西。不必多說,那些人肯定是剛才那個百事通所說的,純粹來湊熱鬧的人。
當(dāng)然,如果遇上了感興趣的東西,那些人也很有可能動心買下來。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潛在的買家。估計就是這個原因,聚會才會允許這些人的存在。
祁象分析之后,就抱著茶花,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坐著一個人,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也擺了一盆東西。祁象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盆干枯的植物。
祁象很驚訝,忍不住細看起來,只見植物葉子全部凋落了,就剩下干禿禿的枝條,沒有半點生機,與他抱著的嬌艷茶花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一根干枯的植物,也敢堂而皇之?dāng)[出來,這未免太坑了吧?”
祁象咋舌,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人是不是騙子,打算忽悠不懂行的新人。但是他定晴再看的時候,忽然有了一些發(fā)現(xiàn)。
看似干枯的植物,根莖有些粗壯,而且是呈盤虬的狀態(tài),蒼勁古拙,仿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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