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你說什么,他就信什么。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你手頭上真有走珠盤這樣的東西,他才懶得上門看呢。”
祁象笑了笑,好心提醒道:“當(dāng)然,他要是覺得我的水平不行,出門之后又另外找高人鑒定,說不定就知道東西是假的了?!?p> “所以說,你的時間有限,想要攜款潛逃,最關(guān)鍵的就是這一段時間了?!?p> 祁象笑瞇瞇道:“要是等他反應(yīng)過來,你恐怕插翅難飛。所以你要考慮清楚,究竟是陪我磨蹭下去,還是趕緊把真正的走珠盤拿出來,把我打發(fā)了,再逃之夭夭?!?p> “你……”年輕人臉色又變,感覺被祁象捏準(zhǔn)了命脈,就好像被貓戲弄的老鼠,根本就掙扎不了,只得乖乖就范。
年輕人糾結(jié)片刻,就妥協(xié)道:“好,我去把東西拿出來,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只要看到了真正的走珠盤,就不許再為難我……”
“可以,沒問題。”祁象一口答應(yīng)。
“你最好說話算數(shù),不然大家就魚死網(wǎng)破?!蹦贻p人又色厲內(nèi)荏的警告一番,這才重新走到了房間之中,拿東西去了。
祁象耐心的等待,不過等了五六分鐘,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好!”祁象心中一動,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起身沖到了年輕人房間,卻發(fā)現(xiàn)房門在里頭反鎖住了。
“靠!”
祁象后知后覺,哪里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頓時心頭一火,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后就看到房間窗子敞開。
另外在窗外院子,還有一架長梯擱在墻角。此時此刻,墻頭上的一叢狗尾巴草,正在無風(fēng)搖曳,仿佛是在嘲笑祁象的疏忽無能。
祁象臉孔一下子就黑完了,火辣辣的好像要燒起來。
“終日打雁,沒想居然被雁啄瞎了眼睛。”祁象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十分的丟臉。虧他還精明算計,覺得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沒有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刻,被一個紈绔子弟給忽悠了。
“陰溝里翻了船,丟死了個人!”
祁象氣炸了,胸口起伏半天,才算是平息下來。他覺得臉上無光,也不好意思在宅子久待了,立即轉(zhuǎn)身出門。
到了宅子外面,他也有些不甘心,繞著宅子轉(zhuǎn)了一圈,看到墻外的腳印,他才死心。
不必多說,那個年輕人,肯定是慣犯。說不定被人追債的時候,就是使了這一招,才金蟬脫殼,順利逃之夭夭。
“沒想到啊,沒想到……”
祁象陰沉著臉,心里憋著一口氣,非常的不爽。他好歹也算是老江湖了,今天倒繃孩兒,簡直就是恥辱啊。
他心里窩火,哪怕知道沒用,也忍不住順著墻外腳印,一步步追索而去。
走到了外面街上,腳印自然消失了。這一條街上人流穿梭,熙熙攘攘,那個年輕人又是地頭蛇,只要存心想溜,肯定逮不住他了。
“這事沒完……我們……走著瞧!”
祁象咬著牙,尋思著應(yīng)該怎么報復(fù)回來。
就在這時,街邊的茶樓上,有人探身叫喚道:“喂,你怎么這樣慢,快點上來?!?p> “啥?”
祁象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朱喬就要二樓靠窗的位置倚坐??吹剿谏厦妫钕笮闹幸粍樱煌朔催M(jìn),坦然自若走進(jìn)茶樓,再沿著樓梯而上。
茶館的二樓,好像已經(jīng)被朱喬整層包場了,祁象走了上去,只見二樓空蕩蕩的就只有朱喬幾個人在窗邊喝茶。
“你怎么才來呀?!?p> 看到了祁象,朱喬撇嘴道:“你去哪里了,還想給你報酬呢,卻找不到你?!?p> “呃?”
祁象愣了一愣,沒有想到,朱喬居然還記得酬勞的事情。這樣看來,朱喬雖然是大紈绔,性子也不討人喜愛,不過還是蠻講信義的嘛。
“諾,這是你的錢!”
此時,朱喬扔下一張支票,呶嘴道:“拿著,走吧?!?p> 支票輕飄飄落地,祁象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朱喬還是很懂行的,二字打頭,再加上一串零,恰好是二十萬,兩百萬買盤子總價的十分之一。
看著支票,祁象腳尖一動,稍微踢了一下。薄薄的支票,立刻飛了起來,再在空中打了一個小圈,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嘖……”朱喬驚訝道:“不錯,很有一套嘛?!?p> “朱少主見笑了?!逼钕笠粡椫?,就順勢坐到了朱喬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見此情形,朱喬眉頭一皺,不高興道:“你干嘛,拿了錢,還不走?我還要招呼客人,沒空理你……”
“不是?!逼钕蟀阎睌R在桌上,嘆氣道:“少主,我剛才琢磨了一路,覺得你這錢燙手,我不敢拿啊?!?p> “我的錢,怎么燙手了?”朱喬愣了一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慚愧!”祁象搖頭輕嘆,默默不語。
朱喬更加不爽了,瞪眼道:“你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讓人討厭?!?p> “我剛才說了,對瓷器了解不多?!逼钕笙却蝾A(yù)防針,才字斟句酌道:“我剛才又琢磨了一段時間,感覺那脫胎瓷盤子,可能……不真!”
“不真?”朱喬愣了一愣,旋即高聲道:“就是假的意思啰?”
“咳……”祁象低著頭,一別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像是這樣……具體我也說不準(zhǔn)。”
“呵呵,呵呵?!敝靻瘫砬楣殴?,不知道是真樂了,還是怒極而笑,反正聲音咆哮如雷:“我買東西了,你現(xiàn)在才和我說看不準(zhǔn),盤子是假的,有意思么?”
“當(dāng)然有意思……”
祁象低頭像是在懺悔,嘴角卻勾起一抹旁人看不見的玩味笑意。
“阿朱,什么真的假的?”
就在這時,樓梯口出現(xiàn)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眉須銀白,精神卻十分矍鑠的老人,他拄著一根輕巧的節(jié)竹拐杖,腳步無聲的走來。
“叔爺,你來了!”
看到這人,朱喬怒火全消,急忙彈身而起,匆匆走過去攙扶老人。
祁象見狀,眼中精光一閃,也急忙站了起來,恭謹(jǐn)叫喚道:“朱五爺安康!”
“哦……”
在朱喬的攙扶下,那位朱五爺走了過來,聽到了問候,卻不認(rèn)識祁象,不過卻友好的微笑點頭:“小友,你好!”
“不敢……”祁象腳步一退,順手拉開一張椅子,殷切道:“五爺,您坐!”
“不要搶我的活……”
朱喬斜視祁象一眼,很是不滿。
祁象沒理他,等朱五爺坐下來之后,更是反客為主,大聲叫道:“伙計,換茶。拿你們店里最好的茶來,不要用劣品糊弄人?!?p> “你夠了?!敝靻坛獾溃骸拔易约簬Р枇?,不用叫他們!”
“早說嘛?!逼钕笠膊挥X得窘然,反而理直氣壯道:“趕緊的,把茶拿出來?!?p> 祁象這番作態(tài),并不是在裝,而是真情流露。
要知道這位朱五爺,是不是朱喬的親叔爺,他并不清楚。不過他卻清楚知道,這位朱五爺卻是本地的名人,很有名望的名人。
在湖州,可以不知道市長叫什么名字,也不用清楚一把手是誰。但是絕大多數(shù)人,肯定聽說過朱五爺?shù)穆暶?p> 茶王,朱洪五!
整個湖州,包括環(huán)太湖地區(qū),不知道朱洪五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shù)。
這位朱五爺,經(jīng)歷十分的傳奇,完全可以寫一本書。
當(dāng)然,他畢生的傳記,真的已經(jīng)出書了,聽說賣得很火。反正祁象當(dāng)年也買了一本書,認(rèn)真仔細(xì)的拜讀,視朱洪五為偶像。
現(xiàn)在見到偶像了,也難怪祁象有些不淡定。
“小友,不要太客氣,來坐!”
朱洪五十分和善,笑容可掬。以他如今的地位,還有豐富傳奇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不需要刻意維持自己的形象了,完全可以隨心所欲,順其自然。
“叔爺,你不要跟他客氣才對。”朱喬憤聲道:“我才想趕他走呢。”
“怎么了?”朱洪五驚訝道:“好端端的,怎么這樣沒禮貌?”
“怪他,讓我買了假東西?!?p> 朱喬連忙解釋道:“我來見你,就去準(zhǔn)備一件禮物,讓他幫忙鑒定真假。在買的時候,他說是真的??墒遣刨I了,他又突然說,拿捏不準(zhǔn),可能是假的?!?p> “你給評評理,他這樣反復(fù)無常,是不是應(yīng)該捧他一頓?”
朱喬瞥了祁象一眼,目光有點兒小得意,也算是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要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明白了,免得一會兒朱洪五看出盤子有假,把賬算在他的頭上。
“你說的,是什么盤子?”朱洪五有些好奇。
“就是這個……”朱喬勾手示意:“走珠盤!”
“什么!”朱洪五一驚,動容道:“真的是走珠盤?”
“咳,這個嘛……”朱喬支支吾吾道:“他說看不準(zhǔn),我也不確定了?!?p> 朱洪五心神一定,有幾分急切:“拿來看看。”
“好……”朱喬接過跟班遞上來的錦盒,快手打開把盤子取了出來,畢恭畢敬奉到了朱洪五面前:“叔爺,您請看。”
盤子一亮相,朱洪五就目不轉(zhuǎn)睛盯住打量,但是才看了一眼,他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之色,然后恢復(fù)淡定從容的模樣,隨意道:“這不是走珠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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