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象審視發(fā)現(xiàn),這塊大青石與旁邊的石頭,好像沒有什么不同。不過他對于自己的眼力,向來沒有多少信心。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信任龜甲。
此時此刻,龜甲光芒閃爍,好像十分的興奮。這是在洞天世界出來,龜甲受到了損傷沉寂之后,第一次表現(xiàn)得這么活躍。
由此祁象也可以知道,這一塊大青石肯定有蹊蹺。當(dāng)下,他連忙站了起來,繞著大青石轉(zhuǎn)圈,仔細的觀察。
他伸手觸摸石頭,感覺質(zhì)堅石硬,身上又沒有工具,有些無從下手啊。
祁象琢磨著,要不要再返回村子,向村民借錘鑿的時候,龜甲突然一震,立即掙脫了他的手掌,然后如光似電,直接朝大青石射去。
撲哧一聲,祁象瞳光一縮,就看到堅密的大青石上,馬上多了一個裂口。
見此情形,祁象苦笑起來。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不是普通人了,但是他自己似乎還沒有適應(yīng)這個轉(zhuǎn)變,還習(xí)慣以普通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咔嚓!”
就在這時,在龜甲的摧殘下,看似十分堅硬牢固的大青石,立即四分五裂。一塊塊碎石散開,接著一抹青瑩瑩的奇光,就如水銀般傾泄散開。
青光如碧,就好像最鮮嫩的翠嫩竹葉,非常的養(yǎng)眼。
祁象見狀,喜上眉梢之余,也沒有半點遲疑,連忙伸手把碎石搬開,只見在大青石內(nèi)部,果然有一枚如同雞蛋大小的東西,正在盈動璀璨光華。
光華如水似月,十分的潤亮柔和。
祁象凝視觀察,只見東西好像美玉,更像是一塊寶石。東西很通透,類似于水晶結(jié)構(gòu),不過又比水晶更加透亮。
最讓祁象感到驚奇的是,在東西的內(nèi)部,似乎還有一團緩慢流動的液體。清瑩瑩的光亮,就是隨著液體的流轉(zhuǎn),流光溢彩,變化莫測。
沒等祁象研究透徹,清澈的瑩光忽然一暗,卻見龜甲綻放白光,直接覆蓋在那東西上,然后仿佛鯨吞蠶食,一點一點把東西給吃了。
真的好像在吃,就好像人在咀嚼糖果,嘎嘣脆。
在吃了那塊東西之后,龜甲也泛起一抹朦朦青光。但是片刻之后,青光一斂,好像已經(jīng)被吸收消化完畢。
祁象心中一動,輕輕一招手,龜甲就飛了回來,落在他手上。
他低頭打量,只見龜甲好像恢復(fù)了幾分生機,甲背上欲裂的紋理,也基本上收合起來。干枯的表面,也多了幾分潤亮光澤。
祁象細致感受片刻,也可以肯定,龜甲的損傷復(fù)原了七分左右。要是能夠再吞食一塊青光柔亮的東西,肯定可以恢復(fù)正常。
這樣一想,祁象連忙回頭觀望,只見在山澗的旁邊,還有十幾塊石頭散布。
“轟!轟!轟!”
祁象手一揮,龜甲輕輕一顫,就像電一樣飛了出去。速度太快了,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痕跡,等它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把一塊大石頭炸碎。
轉(zhuǎn)眼之間,十幾塊大石頭全部碎裂成渣。但是結(jié)果卻讓祁象很失望,這些大石頭里頭,卻沒有什么異常,更沒有什么寶貝。
“貪心不足了?!逼钕髶u了搖頭,也知道今天能有這樣的收獲,也算是運氣。但是運氣這種東西,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盡管如此,祁象心里卻是一片火熱。時空裂隙掉下來的東西,都有這樣的功效,那么洞天世界的廢墟中,又該有多少珍寶?
祁象閃爍藍光的東西拿了出來,為了方便記憶,他給東西取了個好聽的名字。
“星砂……”
主要是東西閃爍的光芒,真的與夜空中的星光十分相近。
但是奇怪的是,龜甲好像對星砂沒有什么興趣。哪怕把星砂放到龜甲旁邊,龜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所以祁象也搞不清楚,星砂到底有什么功效。不過也可以肯定,東西應(yīng)該不簡單。
忽然之間,祁象產(chǎn)生了再探洞天世界的沖動,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想到那恐怖的時空亂流,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易涉險比較好。
就算要再進去,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祁象沉吟片刻,轉(zhuǎn)身就走。
他離開鄉(xiāng)村,來到了城市,然后坐車回到臺州,再奔赴機場。
“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家了。”祁象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買了一張機票。不久之后,飛機安全降落,已然回到了金陵。
回到金陵城,祁象來到了市中心的銀行,在銀行保險庫取了一件東西,然后也不停留,更沒有返回居住的地方,而是輾轉(zhuǎn)來到了秣陵山莊。
山莊守衛(wèi)森嚴,沒有了江百萬的引領(lǐng),他才接近大門就被攔了下來。
在門衛(wèi)詢問之前,祁象就把手上的東西遞上去,然后說道:“我想見二公子陳別雪?!?p> “呃?”門衛(wèi)愣了一愣,接過東西掂量了下,也不敢自己做主,連忙向上頭請示。
一會兒,門衛(wèi)的主管走了出來,仔細打量祁象之后,試探道:“請問,你找二公子有什么事情嗎?”
“你把東西給他送去,想必他會見我的?!逼钕笳f道,不露口風(fēng)。
主管皺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是求見陳浮圖的,不是熟人,又沒有預(yù)約,他隨便可以打發(fā)。但是人家要見二公子,而且看祁象的樣子,貌似胸有成竹,很有底氣……
主管猶豫了下,又問道:“請問怎么稱呼,我好去通報?!?p> “我姓祁,上次賣了一對核桃給二公子,他應(yīng)該還有印象?!逼钚ξ⑿Φ?,畢竟事情才過去十來天,陳別雪不可能那么快遺忘。
這也是事實,當(dāng)主管把通過檢測的東西,還有祁象的口信通報上去之后,陳別雪那邊很快就有了回音。
“請……”主管笑逐顏開,直接放行。
“謝謝?!?p> 祁象走進山莊,自然有人引路。
不然的話,他也不要指望能夠通過層層關(guān)卡。每個關(guān)卡上,不僅有人把守,更養(yǎng)了十分兇狠的狼犬。整個山莊,仿佛銅墻鐵壁,經(jīng)營得密不透風(fēng)。
上次賓客云集,這些關(guān)卡守衛(wèi)由明轉(zhuǎn)暗,秘密隱藏起來。
至于現(xiàn)在,卻毫不掩飾的展現(xiàn),充滿了威懾力。
祁象卻知道,這不是在威懾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在人家的眼中,根本微不足道,也不用費這個心思威懾。
也就是說,這樣的架勢,那是山莊的日常慣例。
“可怕……”祁象在心里評價,然后就看到了陳別雪。
山上小竹樓,十分的清雅。
室內(nèi)門窗打開,涼風(fēng)習(xí)習(xí),哪怕酷暑的天氣,也不覺得炎熱。
陳別雪還是青衣道袍的裝束,隨意的盤坐在地上,正在低頭翻閱祁象呈送上來的東西。那是一本書,祁象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的香譜。
陳別雪津津有味的看著,翻了幾頁之后,才抬頭道:“一百萬……”
祁象眼睛一眨,立即懂了,然后笑道:“我不要錢。”
“噗!”
陳別雪把香譜合上,目光多了幾分清冷:“你想要什么?”
“我想……”祁象坦然道:“我想二公子做我的引路人?!?p> “什么引路人?”陳別雪身體一側(cè),臂肘撐地,手掌托著臉頰,漫不經(jīng)心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二公子何必裝糊涂?!逼钕笮α诵?,直言不諱道:“不管是樓上的典籍,還是這本香譜,以及二公子的作派,都說明這世界上,還有一些不為公眾所知,志同‘道’合的人?!?p> 祁象把道字,咬得很重,明顯停頓。
“你說樓上那些書?”陳別雪隨口道:“各大書店均有銷售,你可以去買。要不然,你可以上網(wǎng)搜索,也有許多免費的電子書……”
祁象嘆了口氣,搖頭道:“二公子,你知道是本行工作是什么嗎?”
陳別雪沒搭腔,感覺側(cè)躺不舒服,又挪開了手臂,正躺地面,雙腿蜷曲,悠然自得。
“我是玩古玩的……”祁象視若無睹,繼續(xù)說道:“古玩行當(dāng)之中,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做假傳萬卷書,真?zhèn)饕痪湓??!?p> “意思就是,書看得再多,里面的內(nèi)容多數(shù)是假的,不及人家一句真話提點?!?p> 祁象表情鄭重道:“盡信書,不如無書。有些東西,書上是沒有的。就算有,也十分的平白,一點都不立體直觀?!?p> 陳別雪不躺了,重新盤坐而起,很認真的審視祁象。過了半響,他才開口問道:“你想修真?”
“咳!”祁象毫不猶豫點頭:“對?!?p> “你有錢么?”
陳別雪抄起旁邊的拂塵揮了一揮,銀白如雪的塵絲飛揚,愈加襯托他清逸出塵的氣息。不過他說的一句話,卻把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破壞殆盡。
“什么?”祁象愣住了。
“你有多少錢?”陳別雪又問了一句。
“呃……”祁象呆了呆,盡管十分迷茫,不過還是據(jù)實道:“一百萬!”
祁象突然有些尷尬,因為那一百萬,還是陳別雪給他的呢。
陳別雪嘖了一聲,眼中充滿了嘲弄之色,冷聲道:“沒錢,你修什么真求什么道?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祁象懵了,驚疑不解:“修真求道,還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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