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落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拈起桌上的糕點往嘴里放,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同時嘴角掛著不明所以的笑看著一眾官員上前為皇后祝壽……
她吃了塊糕點,又徑自伸手去拿酒壺往小酒杯中倒酒,獨自酌飲,這樣連飲數(shù)杯后,身邊的木晟爍皺了皺眉,拿下她手中的酒杯——
“羽落,別喝那么多酒!”
東方羽落任由酒杯離手,繼續(xù)拿起糕點品嘗,周邊熱鬧非凡,但她卻感覺與自己格格不入,傍晚時聽宮女們說,有資格參加皇后壽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眼下看著他們臉上掛著不知真心還是虛假的笑意,觥籌交錯中,互相贊美……
玉花園經(jīng)過精心布置,掛上了盞盞彩燈,皇上與皇后坐在首座上,從他們左右兩邊散開擺著軟椅跟圓桌,圓桌用錦絲綢緞鋪好,上邊擺滿各種果點,水酒……
木晟爍與東方羽落所在的圓桌就在皇上與皇后的左手邊,往下依次是各個皇子,而他們的對邊,依次便是丞相,各大臣。
即使不往皇后那方向看,東方羽落也知道她那雙利眼在怒瞪著自己,剛剛太子跟她以那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無疑向在場所有人宣告了他對她的占有權(quán)。若她當不上太子妃,按大家的想法,她也該成為太子的妾之類的,但經(jīng)過三天前的事,皇后怎么還容得下她?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琦兒準備了一支舞,在此想獻丑一番,恭祝皇后娘娘福壽綿長。”
正當東方羽落百無聊賴,正找不著樂子時,一名白衣女子款款地走到眾人中間,朝皇上與皇后福了福身子。
由于沒有正面瞧見她,但僅是側(cè)面,也足夠東方羽落判斷那是一位美人,看她走出來的位置,就在夜辰煜的鄰桌,可見她爹的身份肯定不低。
皇后看著她,笑彎了眼,點了點頭:“好好,琦兒的舞姿很美,大家有眼福了,好好欣賞吧!”
東方羽落挑了挑眉,原來皇后也有笑得這么開心的時候,看來她的冷面具是特地為她準備的。
當樂曲響起時,白衣女子便跟著音樂舞動起身子,那柔軟的身子,如水蛇般靈巧的腰轉(zhuǎn)起來趨是好看,眾人也不吝嗇,時不時喝彩出聲!
一舞盡了,白衣女子朝眾人微微一笑,朝皇上和皇后再次福了福身子,甜甜地道了句:“琦兒獻丑了!”
說完后,她再次款款回到她爹身邊安靜坐好。
“李太師,你教了個好女兒呀!本宮想想,琦兒今年也十七了吧,也到婚配年齡了……”
那頭聊得正歡,東方羽落以肘輕碰身邊的木晟爍,賊兮兮地對他道:“那什么琦兒的長得不錯哦,舞跳得更是漂亮,你母后對她很滿意,看你母后的意思,想招她做兒媳呢!”
看著東方羽落那一臉調(diào)侃的表情,木晟爍皺了皺眉,即使他真的娶了李如琦,她怕是連眼都不會眨一下吧,更別指望她有其它情緒出現(xiàn)!
“我不會娶她!”
“這個由得你作主?”
“東方羽落,你希望我娶她?這么久以來,你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就那樣急著將我推給其他女人?”木晟爍再也忍不住,冷著聲打斷她的話,雙眼死死盯著她,那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倒是引來了臨近桌子的皇子的側(cè)目。
“皇兄,看來你沒抓住美人心啊,強扭的瓜可不甜呀!”
東方羽落詢著聲音往身旁望去,一個與木晟爍不管在外貌還是穿著上都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正甩著把折扇故作高雅地一下一下扇著,那揚起的嘴角帶著明顯的諷刺,瞟向她的眼神里還帶著不屑!
“二皇弟,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木晟爍的火氣仍然很旺盛,對二皇子說的話也很沖!
二皇子?木晟祺?以前在軍營和將軍府時曾聽夜辰煜他們提過,木晟爍與木晟祺是死對頭,夜辰煜與太子敵對,似乎是站在二皇子那邊的!木晟爍因為是嫡出,太子身份在出生那刻便已確定,但因為他的陰狠及傲慢,倒是得罪了朝中不少大臣。而木晟祺以謙恭贏得了朝中不少勢力支持,兩人真斗起來,還沒準誰能占上風!她剛剛看得分明,二皇子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鄙夷T_T
“東方羽落,今天本宮壽辰,琦兒特意準備了一支舞,你就沒準備什么獻給本宮?”似乎皇后也察覺到這邊快起沖突,揚聲朝東方羽落發(fā)話。
東方羽落淚流滿面,皇后啊,不帶你這樣的,要阻止他們沖突,也別拿她當炮灰啊!
即使聽到皇后的話了,她還是杵在座位上不愿起身,反正也沒給她好印象,此刻干嘛出去給所有人當猴子瞧?
“羽落,母后叫你!”木晟爍輕咳了聲,提醒仍呆坐著的她。
東方羽落回頭朝他攤手:“你又沒讓我準備,我上去給她表演啥?”
“東方羽落,琴棋書畫你可會?別說想當太子妃,即使是想成為太子的妾,想入皇室門,這些大家閨秀必須具備的你都得懂,就給本宮彈首曲吧!”看著東方羽落麻木地坐在那,料想她這種粗魯?shù)囊把绢^也不懂這些高雅的東西,皇后就等著一會看她在眾人面前出糗。
早在之前,她便派人調(diào)查過東方羽落的身世,但居然查不出她的來歷,所有的線索在邊城將軍府便斷了,只隱隱打探出她是孤兒……
皇后都這樣直接要求她彈曲了,她繼續(xù)干坐在那兒似乎也不好,但她內(nèi)心在強烈抗議,她真沒想當太子妃,沒想成為太子的妾,沒想入皇室門啊……
行!彈就彈吧!這么一想,東方羽落很干脆地從軟椅上起身,走到古箏旁,那樂師早在皇后發(fā)話時就退到后頭去了。她很隨意地坐了下去,對著那古箏左瞧右瞧,遲遲沒下手。
好一會,她才朝后頭站著的樂師伸出手:“師傅,麻煩給個曲譜唄,沒曲譜怎么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