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馨一路上都沒有給大姐好臉色,回了裴府她直奔蓬安堂而去。
裴彥清被福姐兒冷冰冰的小臉兒嚇著了,她一直弄不懂福姐兒小小年紀哪里來的那么大的脾氣和常人沒有的聰慧,但這不妨礙她下意識的依賴裴彥馨。
所以,裴彥馨繃著臉不理她,這讓她很不自在。
她不敢走快了,亦步亦趨的跟在裴彥馨后面,見她直奔娘親那里,頓時有些緊張,快走幾步截住她,忐忑的道:“福姐兒,你不會想...告訴娘親吧?”
“你打算一直瞞著娘親?”
裴彥馨抬頭問她。
裴彥清連連搖頭,忙解釋:“我怕娘親著急擔心!”
裴彥馨點了點頭沒作聲,繼續(xù)朝前走。
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颗釓┣迥貌粶矢=銉旱囊馑?,跺了跺腳連忙追了上去。
玉箐和篆兒在跟著后面對視了一眼,發(fā)現彼此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不過最怪異的還是大娘子與五娘子的相處,怎么感覺小小的五娘子反倒想大娘子的姐姐呢。
如果不是兩人身高詫異太大,這種感覺一定會更明顯。
裴彥馨到了蓬安堂門口時,放慢腳步等著大姐追上來,然后稍稍落后她半步。
她臉上剛剛露出笑容,門口的珠簾就被撩開,玉婧走了出來,笑吟吟的沖著她們福了福身道:“兩位娘子可回來了,大夫人都念叨一天了,剛才突然就打發(fā)奴婢出來探探,可不就兩位娘子回來了,可見是母女心有靈犀?!?p> 裴彥馨聞言抿了嘴笑,裴彥清收拾了心神,也強打著精神應付,笑著伸手虛點玉婧嗔道:“玉婧小嘴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怪不得娘親離不得你,小心娘親把你留在身邊,不讓你嫁人了?!?p> 玉婧滿不在乎的笑著接道:“不嫁就不嫁,嫁了人伺候那一大家子人,還得看別人的臉色,還不如跟在大夫人身邊呢,大夫人最是心善,不會虧待奴婢的?!?p> “哎呦呦,說你嘴甜,你還真就抹了蜜了!”
裴彥清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拉起裴彥馨使勁兒攥了攥。
玉婧見狀連忙打起珠簾讓她們進去。
王氏最近精神好了些,裴彥馨姊妹回來時正好醒著半倚在床上聽小丫頭們逗笑,見到她們很高興,伸手朝她們招手。
裴彥馨被大姐拉著走到床前給娘親行禮,王氏連忙伸手虛扶了她們一下,裴彥馨就自然的拉住娘親的手,順勢輕輕倚在娘親懷里。
娘親身上淡淡的藥香和溫暖的懷抱讓裴彥馨舒服的忍不住**一聲。
王氏見福姐兒小臉上慵懶享受的表情寵溺的捏了捏她圓潤的鼻頭,嘴上問道:“惜姐兒今天出去散散心舒坦多了吧,可有看好的首飾頭面?”
裴彥清有些緊張,眼睛時不時的掃福姐兒一眼,生怕著鬼精鬼精的丫頭冷不丁的說出點什么來,聽到娘親的問話,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忙道:“多寶軒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玉器行,物件果然精致有趣兒,今兒女兒跟福姐兒挑了不少呢,還得娘親破費,替女兒付銀子呢。”
“去,這話說得,你們是裴府世子的嫡女,花些銀子怎么了,再說給你們花銀子,看你們打扮的跟花兒似的,娘心里高興。”
王氏見惜姐兒出去一趟心情開朗了很多,越發(fā)覺得這主意不錯,說起話來精神頭特別足,又問道:“跟娘親說說你們不同孫嬤嬤一道回來,都去哪里玩耍了,可有碰上什么有趣兒的事兒?”
她這話音一落,裴彥清覺得身子一緊,后背一涼,緊張的盯著福姐兒。
裴彥馨眼瞅著自家大姐這沒出息的樣子,沒好氣的沖她翻了個白眼。
裴彥清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嘴角抽搐,手心癢癢,恨不得把她抓過來在她柔軟的小屁股上揍兩下,無奈她被抓住了把柄。
裴彥馨在王氏回頭看她之前變了臉色,笑瞇瞇的摟著王氏的脖子嬌聲道:“娘親,福姐兒告訴你哦......”
王氏被裴彥馨輕輕的晃著,暫時壓下心底疑惑,笑著哄道:“好,別晃了,娘親聽福姐兒說?!?p> “今兒福姐兒跟大姐在街上看到一個少年......可是那大人一來,他就不再求那大夫了,拿著銀子離開了?!?p> 裴彥馨把今兒遇上李明華的事兒說了一遍,見娘親眉宇間對他印象不錯,還贊他是個孝順孩子。
裴彥馨心里不喜,就添了最后一句,反正她說的都是實話。
王氏果然皺了眉頭。
她雖然臥床久了,心卻仍是通透,自然聽出那少年并非看上去那般純孝。
裴彥馨又拉著娘親說了一些街上的熱鬧,還讓篆兒她們端上自己在街上買的一些小玩意兒哄娘親開心,裴彥清也在一旁湊趣,一時倒也其樂融融。
過了半個多時辰,王氏臉上就有了倦意,裴彥馨跟大姐告辭離開。
裴彥清沉思片刻跟著裴彥馨去了她的住處。
“福姐兒......”
坐定,篆兒、藤兒端了井里冰鎮(zhèn)的瓜果,裴彥馨若無其事的招呼大姐吃瓜果。
裴彥清卻坐不住了,坐在對面躊躇的喚她。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裴彥馨啃著個桃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今兒我也沒想到會碰上他......”真的說起來,裴彥清反而又有些躊躇,低頭拿著竹簽在果子上插了一個個洞。
裴彥馨朝那桃子投去同情的一眼,耐心的聽她說下去,“少年救父的時候,我偶然發(fā)現她在那里,當時我也很吃驚。他留信兒說在老地方見。”
裴彥馨聽到這里的時候,腦子里只有竟冒出一個念頭,“果然!”
龐澤幫李明華,皇帝也在一旁,這才說的清楚,而且更加確定了裴彥馨的猜測。
“我很猶豫,我知道我不該去,”裴彥清沒有等到福姐兒的回答繼續(xù)說道:“可是我不甘心。我想知道他到底對我存了何心思,也想跟他說明白,算是有個了結。”
“那了結嗎?”
裴彥清說完半晌,忐忑的等著福姐兒說話。
本來把自己私密的心思說給個六歲的娃娃,即便這個娃娃是自己嫡親的妹妹,這感覺也夠怪異。
可是等了半晌,卻只等到這么一句問話,她頓時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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