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神奇了吧——”墩子聽李鍵說完,低頭瞅了瞅手里的肉串,“那我吃的這是真肉嗎?”
“就像復(fù)印一份文件,被復(fù)印的是原件,復(fù)印出來的是復(fù)印件,那復(fù)印件就不是真實的嗎?只不過是這些字被重新印在了另一張紙上——這里也一樣,這些場景被展現(xiàn)在另一個空間而已……現(xiàn)在的我們也一樣,靈魂被裝在一個本體的復(fù)制品中,跟原來的我們沒有區(qū)別?!崩铈I說完,又開始啃咬著手里的肉。
“這也太神奇了吧——”墩子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現(xiàn)在他原有的認(rèn)識正在被顛覆,就像我當(dāng)初認(rèn)識牛角人和胡剛的時候一樣。他現(xiàn)在除了這句話,已經(jīng)想不出別的話來了。
“我以前生魂離過本體……”我的話一出口,三人齊刷刷地看向我,“……但是那時候我能飛,這次不行!”
“你那次也是在幻境中嗎?”李鍵問我。
“我覺得不是……”
牛角人、胡剛、紅姐,他們是這么真實的存在,我們之間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怎么可能是幻境呢?
“有可能真正的生魂自己出來時是保持著一些原有技能的,但這里如果是幻境,技能有可能是被消除了,否則那些怪物怎么能攔得住會飛的生魂呢?”李健說道。
“你覺得剛才救我們的人是誰?”唐雅問李鍵。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可他明顯不想讓我們知道更多的事情?!?p> “也許他有不能說的苦衷,又也許這就是他的工作,干得多了,煩了,懶得解釋,完成工作回家睡覺,就這樣……”李鍵像是在說他自己一樣,說的情真意切,感同身受。
“我剛才跟他杠上了,他說開車一路向西,路的盡頭就能逃出去——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唐雅可能對未知事物充滿好奇心和征服欲,此時顯得很是興奮。
“別鬧了,人家有火箭筒,咱有什么?你還是認(rèn)慫吧!”墩子說。
“我長這么大就沒認(rèn)過輸,他不就多個火箭筒嗎?那也護(hù)不了所有人,剛才外面不是已經(jīng)死了幾個人嗎?”唐雅不服氣地說道。
“生魂被殺了能去哪兒呢?”我岔開這個話題。
“應(yīng)該是永遠(yuǎn)消失了吧!”墩子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覺得消失只是以另一種形態(tài)存在。”李鍵喃喃地說了一句。
“不管變成什么,有吃有喝就行!可別餓著我——”墩子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都被他逗笑了,暫時忘記了所處的困境。
“你們是來度假的嗎?”
那位扛火箭筒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冷冷地向我們說道。
“噢——太緊張了,緩解一下!您來一塊吃點兒喝兒點!”墩子堆起笑臉邀請男子入席。
“對呀,對呀,我們還得敬你一杯——感謝救命之恩!”唐雅嘴里說得是恭敬的話,語調(diào)和表情卻帶著戲虐。
“啤酒算酒嗎?誠心要敬就喝點白的!”
男子瞅著唐雅,邊說著邊向島臺走過來。他如此高端的裝扮和冷酷的臉,說出這么接地氣兒又親民的話,讓我們四人都是一愣,一時間沒適應(yīng)過來。
還是墩子反應(yīng)快,緊走兩步迎上去,做了想一個攬肩的動作,又覺得不妥,胳膊抬到半空又放下了。
墩子去找來兩瓶白酒,又重新拿來五個小酒杯,倒?jié)M后分發(fā)給眾人。
“來——讓我們舉杯敬恩人,感謝您趕走怪物,讓我們又過上了有肉吃有酒喝的好日子!”墩子高舉著酒杯說。
“死者為大——第一杯酒要先敬剛才那幾位死去的人!”唐雅說著,挑釁地看著男子。
墩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她是幾個意思。
“他們并沒有死!”男子說道。
“沒死?”
墩子吃驚地說,我們其他人也是為之一愣。
“哥——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讓我們心里也踏實踏實!來——我們先敬哥一杯!”墩子說著又端起酒杯,沖著我們其他三個人說。
我和李鍵紛紛拿起酒杯向著男子,只有唐雅一動不動,我們也沒再理會她。
男子一仰脖把白酒一飲而盡,我們都看傻了眼,那一杯酒可是有一兩左右。
我們?nèi)讼嗷コ虺?,也只能跟著他一飲而盡,我的腦袋“嗡”一下,立刻就上了頭。
看我們放下酒杯都齊齊瞅著他,男子這才開口說道:“那些被怪物撲殺消失的是生魂,他們確實是回不了本體了——本體會變成醫(yī)學(xué)上所說的植物人——但生魂并沒有魂飛魄散,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