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邊聊,李木才知道外號章記的男人,全名叫做何永章,是一個做了十幾年的老警察。但是做了十幾年,都還是個警員,事業(yè)不順,家庭破裂。幾杯啤酒下肚,章記就把李木當(dāng)成了好兄弟,什么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招了輛計程車,李木把章記送回他西貢的家。將醉醺醺的章記扶到床上,看到他睡得跟死豬似的,李木打開陰陽眼,盯著章記床頭的一縷黑色陰影,說道:“出來吧,不用躲著了,這里沒外人?!?p> 瞧著眼前的家伙死不現(xiàn)身,還以為他李木神經(jīng)病犯了,李木右手正氣大量輸出,在這昏暗的房間里,猶如白色火焰一樣耀眼。
也許是感受到火焰灼熱的溫度,章記臉邊的黑色陰影一陣顫抖,才慢慢顯現(xiàn)出一個臉部殘缺的女人。在生化末世見慣了各種怪物,女鬼的這番表現(xiàn),李木沒有半點吃驚,一臉平淡地質(zhì)問道:“你是個什么東西?纏在章記身邊干嘛?老實交代,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p> 要不是章記身上正氣十足,李木都要懷疑是不是章記殺了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讓這女鬼大白天纏到街上。
跟生化末世各種妖魔鬼怪相比,眼前的這團黑影凝成女人的樣子十分吃力,就像電視信號太弱,導(dǎo)致女鬼圖像抖動個不停。
似乎聽不懂李木的話,這女鬼沒現(xiàn)身多久就崩潰了,化作一團黑影又想纏上章記。李木哪能坐視不管,右手一股正氣打出,變成一個圓形薄膜包裹住,投入一個筆筒封上。
獎勵世界居然有鬼怪,還纏上了警察,李木倒是來了點興趣。第二天,章記一起床走出臥室,就看到李木居然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一邊吃著一邊等著他。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要你送我回來,而且現(xiàn)在又給我做了早餐?!苯o菜頭和蔥頭倒了狗糧,頭發(fā)亂糟糟的章記,牙也不刷就拉開椅子坐下吃飯。
“那都是小事,我還要謝謝你收留我,給我個住的地方。我才從外面回來,房子還沒找好?!?p> “不會吧?昨天看張sir和那院長都在巴結(jié)你,你會沒錢?”
昨天認(rèn)識李木的時候,看李木穿著,章記還以為李木真的是街頭混混,無業(yè)游民。但是到了防疫站和仁愛醫(yī)院,平時那些眼睛長在頭頂?shù)母鞣N領(lǐng)導(dǎo)可都圍著李木轉(zhuǎn),章記這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也不是錢的問題。你也知道,像旺角、深水埗、銅鑼灣等地方,游客又多又吵;而淺水灣、山頂這些地方,熟人太多懶得應(yīng)付。我難得回來,就是休假的,不想在這些地方住,只想找個吃喝方便又比較安靜的地方,所以一直都還沒決定住哪兒?!?p> 天命給的身份,李木在港島的住所不少,但是在生化末世習(xí)慣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李木還真不習(xí)慣住在鬧市里,所以這番說話也不是忽悠章記。
“要不這樣,你住我這里好了。反正我老婆跟人跑了,房子這么大,房間留著也是空著。而且大家這么談得來,房租收港島均價的一半好了?!?p> 難得和李木相處得這么融洽,而且李木還救了他的狗狗,又和他一起喝過酒。章記越發(fā)得看李木順眼,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那就麻煩你了。昨晚你睡了后,我又看了看菜頭和蔥頭,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理,它們兩個以后也不會有事了?!?p> 菜頭的狂躁,蔥頭的憂郁癥,其實都是昨晚女鬼負(fù)面能量引起的。狗狗比人類更敏感,看到的更多,收拾了女鬼,這菜頭和蔥頭的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
“說起來,木頭,你不是外科醫(yī)生嗎?怎么獸醫(yī)的活也會?而且我這菜頭和蔥頭平時都很兇,看到外人能不叫喚都不錯了。沒想到它們第一次見到你,居然就跟你這么親近,都讓我有點嫉妒了?!?p> 瞟了眼鐘擺已經(jīng)十點了,這章記吃過早飯就打開電視悠哉地看肥皂劇,一點上班的跡象都沒有。李木看了看電視柜上的筆筒說道:
“別看我這樣,做外科醫(yī)生之前,其實我是個獸醫(yī)。狗狗們的習(xí)性我很熟,它們不會無緣無故惹是生非,總是因為人們錯誤的行為,激怒了它們。
不過,昨天聽那女督察說,你是請假才沒去上班。今天呢?你有什么安排,如果沒事的話,帶我到港島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回來了,這里真是一年一個樣,變化很大??!”
“那正好,我今天還得請假,畢竟我昨天受傷了嘛!怎么說也該修養(yǎng)嘛?!闭掠涍@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難怪十幾年了都還是小警員,真是想盡辦法休假。
李木和章記慢悠悠的吃完早飯,臨近下午下班,李木才陪著章記到西九龍警務(wù)總部來申請假單。
現(xiàn)在整個警察部都知道李木居然住在章記家里,張sir和章記的上司難得爽快地答應(yīng),臨走時還高興地囑咐章記有什么假盡管請,重要的是一定要帶李木吃好喝好玩好。
看到張sir滿臉笑容地將李木和章記送進電梯,同一樓層的重案組和掃黃組兩組隊員那可是相當(dāng)不爽。自己的頭平日里可是剛正不阿,就算處長級別來視察,張sir也不見得這么殷勤。
瞅著以前的組員不滿的樣子,張sir難得沒有把他們教訓(xùn)一通,而是眼神熱切地說道:“我這么殷勤,還不是為了你們的破案率。這李木可不是一個醫(yī)生這么簡單的,即便國際刑警的頭頭見到他,那態(tài)度比我還客氣。那是因為在他面前,什么犯人都跑不了。你以為你們這么快破了三尸兇殺案很了不起,還不是有他的提醒?!?p> 張sir話一出口,重案組的頭頭梁小柔,立刻回憶起昨天李木臨走時說的話,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他昨天說我,犯人在面前都抓不住。難道他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我們這起案子的兇手是誰?”
在兩組隊員震驚的目光中,好像一眼認(rèn)出真兇的是他似的,張sir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道:“我們警務(wù)處的錢可不是白花的,他能來我們西九龍當(dāng)顧問,真是比中了六合彩還令人激動。只要跟他處好關(guān)系,沒有案子破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