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去他大爺?shù)拿\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她此時的眼中,充滿了復(fù)雜的表情,使我捉摸不透。
她對我說:“這么多年了,你好像還是一點都沒變,總是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p>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事實上我也真的不能夠回答她,盡管我做的一切并沒有任何錯,我從最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造物弄人。
我忽然覺得我和她仿佛一直是兩個世界的人,盡管我們曾經(jīng)交集過,然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忽然看的很開,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只要她沒有出事就好了,也許我只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此刻真的已經(jīng)不是那么的悲傷了,也許是習(xí)慣了吧,經(jīng)過了那晚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只要她還活著,就好了,一切都似乎無所謂了。
我想到這里,苦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那晚喝了很多酒,什么都不記得了?!?p> 她聽我這么說后,嘆了口氣,對我說:“你確實一點都沒有變。”
然后她起身,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后,她沒有回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結(jié)婚,也不可能結(jié)婚。”
她這話是對我說的么?啥意思?
沒給我再開口的機會,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個人發(fā)呆,想著她這句話,她為啥要告訴我這個呢?按常理來講,應(yīng)該只有三個答案。
A:她也忘不了我,所以特地告訴我,讓我從那個電線桿子手上把她搶回來。
B:她得了一種只要是結(jié)婚就會死的病。
C:我出現(xiàn)了幻聽。
可是后面的那兩個答案怎么想怎么不靠譜,但這根本不可能啊,難道老天爺真的開了眼么?
我自己開始在病床上胡思亂想了起來,但是卻怎么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有時候我真的挺抱怨我這腦子的,有時候賊靈光,有時候卻蠢的跟吳老二似的。
算了,愛咋咋地吧,知道她沒事,我這心就放下了,剩下什么的都是浮云,誰讓咱是雷鋒的傳人呢,而且九叔跟我講過,只要是破了那個‘七死草人’,這法必定會反噬其主,真正在背地里使壞的那個人,照理來說現(xiàn)在即使是生活還能自理,但是最次也得咯痰帶血絲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一想到那個背后主使的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大爺?shù)?,都是他害的,要是沒有他也不可能有今天這局面。你說你一天天干點兒什么不好,為啥非要害人呢?難道是看電視看多了對那些反派們心存仰慕?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人。這不禁讓我唏噓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敢亂飛了。
好在哥們兒命不該絕,而你也應(yīng)該受到了報應(yīng),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再害人了。
只可憐我這一身傷了,老易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文叔說了吧,唉,雖然老易剛才已經(jīng)跟我說把那銅錢劍從新竄好了,但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威力了。真是郁悶。
好在文叔平時好像都不動那床下的東西,而且那盒子讓我放的好好的,他不會輕易的打開,人不就是這樣么,往往都會被眼前看到的東西所迷惑。
殊不知,你看到的也許都是假象,包括董珊珊,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發(fā)現(xiàn),其實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沒有錯的。當(dāng)然了,那次揍了董思哲確實是我有些沖動,但是我卻一點兒也不后悔,和這次一樣。
很矛盾是么?我其實自己也這么想。
算啦算啦,至少現(xiàn)在還留著一條小命兒,我就別去想了,想得太多實在是太累人,那些負(fù)擔(dān)都壓得我快喘不上氣了。她已經(jīng)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就不要再去打擾了,不管怎樣,以后還是不要再和她有聯(lián)系的好,否則就是自尋煩惱。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比起之前的夜狐一家,我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盡快的康復(fù),然后繼續(xù)去找那個逃跑的女鬼。
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真是一事沒斷又添一事,本來以為在袁氏大樓能找到那個女鬼的線索什么的呢,沒想到?jīng)]找到不說,還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我越想越生氣,老天爺你總是快吧我玩兒崩潰的時候,又給我一絲希望,而在我要有希望的時候,卻又把我玩兒崩潰。
去你大爺?shù)睦咸鞝敚ツ愦鬆數(shù)拿\!
我惡狠狠的想著,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我似乎變得那么的優(yōu)柔寡斷,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這還是我的性格么?
正當(dāng)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易回來了,讓我奇怪的是他身后董珊珊現(xiàn)在的男朋友竟然也跟了回來。
他想干啥?
老易對我說:“他說鑰匙落這兒了?!?p> 我見那小子對我笑了笑,我沒搭理他,開始擺弄手機。他見我完全沒理他,也沒生氣,反而坐在了病床上對我說:“你好,我叫由夕,董珊珊的男朋友。”
我抬頭望了望他,問他:“日本人?”
他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對我說:“鞍山人?!?p> 嗎的,沖他這名字就看的出來他不是啥善類,由夕,還太君呢!難道這廝就是傳說中的中日混血?算了,理他作甚,于是我繼續(xù)擺動手機沒有搭理他。
他見我又沒搭理他,有點沉不住氣了,好像露出了本來的面孔,冷笑了一聲后,對我說:“董珊珊和我說你倆是老鄉(xiāng),還是高中同學(xué)是么?聽說你倆關(guān)系挺好呀?”
看他說這兩句話我就差不多知道他是啥人了,典型的小資白領(lǐng),小肚雞腸,正是我最不屑的品種,跟他說話都浪費我寶貴的吐沫。于是我又沒搭理他,老易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就站起來了。
那什么由夕見我有沒搭理他,也沒再生氣,反而對我笑了,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吧?!?p> 想不到這廝眼力還不錯,他大爺?shù)?,我便看了看他,跟他說:“你想歪了,我倆只是好朋友?!?p> 顯然,這是他預(yù)料的到的,他對著我輕蔑的笑著說:“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和一個瘋子做朋友,你明白么?”
旁邊的老易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剛要開口,我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也就止住了,我又摁了下手機,和他說:“抱歉,我耳朵受傷了,沒聽清你說的什么,你是在和我說話么?能再說一次么?”
他有些沉不住了,對我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一個醉漢,瘋子做朋友,你沒聽見么?我勸你以后還是少聯(lián)系他,否則你受的傷會比現(xiàn)在還要重幾倍,你懂么?”
我樂了,看來他是見我現(xiàn)在跟半殘廢似的好欺負(fù)啊,來這兒跟我放狠話來了,望著他這副嘴臉,怎么看怎么像以前玩兒的游戲機《魂斗羅》第三關(guān)的關(guān)底,我記得當(dāng)初我拿散彈槍把它射死了啊,咋今天又蹦出來了呢?
這什么由夕見我竟然還笑了,他狠狠的跟我說:“你笑什么?”
“我笑你媽?!?p> 這回輪到他愣了,他想不到我現(xiàn)在這副身體還敢和身高馬大的他說出這種問候他家人的經(jīng)典話語。
他憤怒了,舉起了右手就想往我臉上招呼,可是卻被身后的老易給抓住了,老易就是在不長眼睛,看到了剛才的那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他怎么可能讓我吃虧呢?
他見老易阻止他,回手就給了老易一下,別看老易平時缺筋少腦,性格開朗,很少發(fā)脾氣,但是卻被這一下給抽出了火,本來他體格就挺棒的,只見他也不吭聲,舉起了右拳直接就往由夕臉上招呼,咚的一聲,直接就把那由夕的鼻血和眼淚給砸了出來。
而我則咬牙,忍著劇痛猛然下了床站在了地上,盡管全身就跟刀扎一樣,左腿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但是這都不重要了,他大爺?shù)模绻唤o他點顏色,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睛,要知道,老子和老易成天跟鬼打仗,還會怕你么?
你就是再狠,能有鬼狠么?典型的書呆子,就這樣的不教訓(xùn)他一下,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敢起我腦袋上拉屎?
老子是對女人沒轍,但是對男人我從來就不知道害怕這倆字兒是咋寫!
我起來的時候,老易已經(jīng)一個漂亮的跤活兒把這倒霉蛋兒給摔趴下了,一看這就是那種成天坐辦公室的腐敗份子,摔得他上氣不接下氣兒的,我讓老易把他架起來。
然后伸出了右手緊緊的扣住了他的喉嚨,他大爺?shù)?,要知道這招還是跟鬼學(xué)的呢。多年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告訴我,這一招確實很管用,最主要的是我的右手小指甲和刀子一樣的鋒利,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就是一個小口子。
他被我掐的有些喘不上氣了,不停的掙扎,可是老易卻死死的摁著他,我朝他吐了口吐沫,狠狠的對他說:“本來我都不搭理你了,你他大爺?shù)脑趺催€蹬鼻子上臉呢?真當(dāng)我怕你?我跟你說,別說我現(xiàn)在欺負(fù)你,你要是覺得不服的話,等我好了,咱倆約個地方單練,就你這德行的還學(xué)人家恐嚇?你也不照照鏡子,老子當(dāng)初玩兒命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兒賣魚蛋呢!”
那由夕差點兒沒讓我掐的尿了褲子,這點倒不是夸張,因為我真生氣了,把這兩天受到窩囊氣全發(fā)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我也沒有說大話,因為這幾次和鬼怪妖邪戰(zhàn)斗,每次都面臨著生死,漸漸的使我的反應(yīng)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只要是我康復(fù)后,就算他再找上一兩個人,我都不怕。
我終于知道哪些臟東西為啥這么喜歡掐人的脖子了,因為這樣做確實挺有快感的,我望著這倒霉蛋兒,心中忽然敞亮了一些,我對他說:“我告訴你,就算你沒來說這些屁話,我也不會再見她的,可是你丫是不是真以為我好欺負(fù)啊?給你個機會,道歉!然后滾蛋!”
一看他就是大城市長大的,沒受過什么委屈和欺負(fù),現(xiàn)在這情景已經(jīng)快把他嚇尿褲子了,他只能顫顫巍巍的說:“對··對不起?!?p> “沒聽見?。〈簏c兒聲??!”
“對不起??!對不起??!”
我松開了他的脖子,又坐在了床上,老易也放開了他,我跟他說:“滾吧,要是覺得不痛快以后歡迎隨時都來找我,但是我跟你說過了,我以后不會見董珊珊了,不要把這事兒跟她扯上關(guān)系,我說到做到,滾吧?!?p> 那由夕掙扎著起了身,擦了擦鼻血,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后,就往門外走去,老易見他還敢瞪我倆,二話不說上去對著他屁股又是一腳。
“你蹬誰瞪慣了????”
那雜碎被踹出了門,再也沒進來,老易氣哄哄的走到了床邊,跟我說:“這也太讓人生氣了,他們懂個屁,要是沒你,董珊珊早死了。老崔啊,你說你多不值?!?p> 我渾身一陣劇痛??磥韯偛艗暝鹕磉€是有很大的壞處啊,老易連忙扶著我躺下了,說實在的,我卻并沒有那么生氣,畢竟他們只是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假象所蒙蔽了,如果換成了我,說不定表現(xiàn)比他還要惡劣。
算啦,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事兒都已經(jīng)過去了,雖然董珊珊剛才跟我說她不會結(jié)婚,雖然我不明白她這話是啥意思,但是,我心里明白,命運的恐怖,我是五弊三缺之人。與其自己找不自在,還不如就這么算了。
經(jīng)過了那晚后,我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成熟了許多的感覺,什么是勇氣?是哭著求你愛我,還是笑著祝你們幸福?
無所謂了,其實我早就知道的。我們不是一路人。
疼的我齜牙咧嘴的,我對老易指著我的胸口,和他說:“算啦,只要自己的心能過的去就行了,至少我沒有后悔,不是么?”
老易顯然沒有我這境界,他氣呼呼的說:“你就是心太軟,早知道這樣多揍那雜碎幾下好了?!?p> (糾結(jié)的七死篇終于結(jié)束了,下篇開始,小廢的大反擊。)